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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扑通一声跪在纪乔真面前,紧紧抱着他的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哭嚎道:“纪乔真我知道错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让我给你当一辈子保姆也行,求求你不要用它对付我!”
    纪乔真用瓶底碰了碰纪子瑜的指节,不耐烦道:“别碰我,脏。”
    于纪子瑜而言,这哪里是瓶底,分明是岩浆烈焰,烫得他手骤然一缩,疯狂战抖。
    “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你就算把我按马桶里去都可以!我会改过自新的,给我一次机会!”
    ……
    纪子瑜痛哭流涕地表了好几分钟的决心,额头几乎磕到地上。
    纪乔真斜乜着他:“你以后准备怎么做?”
    纪子瑜哆哆嗦嗦:“想办法找、找工作,然后赚钱,以前犯过的错,我、我都会弥补,偿还。”
    纪乔真:“你能做到?”
    “肯定能做到,如果做不到,你随时,随时……”纪子瑜颤抖地说着,见纪乔真仍没有松动之意,跪在地上磕了数不清的响头,额角瞬间肿起大包。
    纪乔真想,如果纪子瑜真心悔过,给他机会也无妨,赶尽杀绝从来不是他的本意。
    殊不知松手的一刻,纪子瑜却突然变脸,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崭新的匕首,拔出刀鞘,使出浑身解数向纪乔真刺去。
    他的笑容无比狰狞:“你以为只有你会演戏吗?哈哈哈哈!!”
    纪子瑜已经疯了,既然这辈子早就完了,他不怕死,只怕纪乔真好过。
    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时,厕所门口传来砰地一声巨响,被人以大力撞开。
    郁斯年及时赶到飞身上前,十步并一步地跃到纪乔真身边,夺过了纪子瑜手中雪白的冷光。
    他一拳狠狠地砸向纪子瑜的脸,眉宇间笼着极其可怖的阴戾之色。
    整个过程不过俯仰之间,纪子瑜眼冒金星,鼻血狂流。
    若在以往,他可能已经不省人事,但
    此时此刻,骨子里蔓延出的疯狂让他保持着清醒。
    纪子瑜察觉到郁斯年右腿的异样,就在快要被他制服的瞬间,抄起墙角不知谁人放置的水泥石砖,向郁斯年右腿砸去。
    人在绝境中总能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纪子瑜砸去的地方正是郁斯年伤得最重的地方。
    郁斯年身形一个趔趄,差点跪倒在地,他咬牙稳住了身形,大衣口袋中斜放着的八音盒却重重跌落在地,碎成零件。
    多日以来的心血付之一炬,郁斯眼神一黯,却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干净利落地解决完纪子瑜,打完电话,拖着一只还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的右腿,走到纪乔真面前,仔细查看他身上是否存在伤口,低沉声线中透出忧切:“伤到没有?”
    纪乔真摇了摇头。
    “没骗我?”郁斯年上下打量他,长眉深陷,“你脸色很差。”
    纪乔真想,因为是装的。
    温瑶给他发了短信,告诉他纪子瑜的反常。纪子瑜内心潜藏着偏激一面,既然决意行动,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与其揭穿纪子瑜的行径让他暂时回避,不如伪装虚弱状态迎战,让纪子瑜掉以轻心原形毕露,再一举击垮他。
    于是他脱了两件衣服,天气转凉,厕所没有暖气,肤色因受冻看起来苍白。他演技纯熟,不仅对面部表情把控细微,只要愿意,更是能随意控制自己的心境置于险境之中,调动额角冷汗不算难事。
    但他脸色再怎么难看,也不会比此时的郁斯年更难看。
    郁斯年的状况,不会被暴风雨那天、墓园那天更差。
    “本来想送给你的。”郁斯年却全然无视了右腿的伤痛,见纪乔真不似有异,紧悬着的心微微放下,视线掠过散落一地的七零八落的齿轮,低叹道,“算了,以后再说。”
    “车上还有很多给你的东西。你现在住哪?我让司机给你送过去。”
    纪乔真摇头:“当务之急,你赶紧去医院。”
    “纪乔真。”郁斯年紧盯着他翕动的唇,确定他说这句话是在关心自己,想吻他的念头
    越来越强烈,深黑的眸染上一层浓稠的墨色。
    他发现自己无时无刻不想吻他,无论是焦灼的,愉悦的,绝望的,危急的……就像上次暴风雨来临之际,吻他吻得天昏地暗,当少年在怀里软成一滩水,仿佛能屏蔽所有痛楚。
    但纪乔真冷着音调的那句“强迫是没有好结果的”却频频在他脑海中闪现,既然下定决心好好追他,做一个没有那么霸道、自私、控制欲强的人,他便需要尝试着隐忍。
    虽然这次见面仍然发生了意外,但若救了纪乔真却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于他而言就是好的结果。
    郁斯年目光死死地锁着纪乔真的唇,指骨轻颤而泛白,却硬生生地把心中的邪念压了下去。
    待到把所有事情处理完,郁斯年回到医院,纪乔真给温瑶回了电话。
    电话甫一接通,温瑶在那端急切地问:“怎么样了?我也很想去帮你,但郁斯年不让我去,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纪子瑜出了点状况,刚才很危险,你没来是好的。”纪乔真和她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温瑶:“纪子瑜故意伤人是吗?他被送去派出所了吗?”
    纪乔真:“被送去精神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