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我的额头上的伤疤？”哈利轻皱起眉，他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个魔法明明运转良好，如果不是他的灵魂突然之间被撕扯——而那股未知的力量似乎就来自于他自己，而他明显感觉到他的伤疤在疼，痛的不似他自己属于他本身。
    一年级时他看见奇洛教授的时候他的伤疤也曾经疼过，还有二年级那个有着伏地魔年轻时遗留的黑魔法的日记本，他的额头也发烫到差点令他疼晕过去。更不用说去年伏地魔复活时。
    每一次和那个不能说的大魔头面对面时，他的伤疤都会疼。
    “它阻止了我们的契约魔法？”哈利很容易就猜测道他的伤疤上面。
    “是它。”Snape点头，但是他并不想告诉哈利有关于他的伤疤内嵌了一块不属于他的灵魂碎片的事。
    那件事就交给这个时空的他烦心吧，这些事合该由大人们去解决。
    而哈利——Snape的视线转到哈利的眼睛，与他对视。黑色的眼眸中暗流涌动，幽深的海底的岩浆在缓慢流动着，所有的热度都被压抑在深处被高压给锁住无法到达水面。
    他被心中的渴望鼓动着低头亲吻了他的面颊。
    “我知道你迫切想要和我结婚。”Snape勾起嘴角。
    “我没有迫切。”哈利反驳道，就仿佛忘记很轻易就同意这件事并且差一点就和Snape结婚的那个人是他。
    但是他又小声地加了一句，“我想和你在一起。”他伸手拉住Snape的手，手指交错。他还记得契约即将达成的时候，他偷偷勾起了西弗勒斯的小指，就仿佛这件事已经千真万确地定下来了。
    然而这个魔法没能完成。——就算没完成，他的心情也不会更改。
    “既然你如此心急如焚，那么我还有其他办法。”Snape的隐隐约约地期待着，他的手指摩挲着哈利的手，将他的指纹的回路都记忆在心上。这些独一无二的属于哈利的特征，包括他身上的混杂着甜甜草莓味的体味都令他难以割舍。
    “我可以熬制生子药水。”Snape实在无法将他的目的说出口，只能告诉哈利他现在做的事。
    “生子药水？”哈利在一瞬间卡壳了，从字面意思这个药剂和生孩子有关，但是——但是他是一个男的！
    “我们都是男的！等等，魔法不会能够让男的也能够生孩子吧？怎么生？哦——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细节！”哈利很快就联想到了魔法是万能的这句话，他用手捂住了脸，神情惊悚万分，仿佛受到了惊吓，“我们才15岁，这件事是不是太早了？”
    他勉强用魔法无所不能来说服了自己去接受男人生孩子这件事，但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时候要孩子——他自己就还是一个孩子呢！虽然他很想快速长大，但也不该是这种意义上的长大！
    “所以你的答案是拒绝。”Snape说，这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他的手并没有因此而松开哈利，相反一手撑在床单上，两颗头靠的很近，近到他们呼吸的都是彼此的气息。
    “我需要想一想，”哈利找着词，他受到的惊吓令他的思维差点当机，幸好他没再次咬到自己的舌头——从求婚到要求生孩子，这也太快了！他们是不是跳过了太多的步骤？
    “我刚刚知道男巫还能生孩子这件事。”哈利给自己找了理由，“这需要时间去适应。”
    他瞥了眼近在咫尺的Snape，然后快速低下头盯着地毯。如此压面而来的紧迫感，就仿佛是在魔药课被斯内普给揪出来回答问题。
    他还真的是和一个斯内普在谈恋爱！哈利在心里想。而他如此焦急地跟他求婚，结婚不成后又急着要孩子，这就像是他的时间所剩无几——难道他是要回去了吗？
    一道霹雳在哈利的脑海中炸开。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与Snape对视——他要走了！他要回20年前了，可能还不是他这个时间线上的20年前！——所以，他们很大几率上会再也不见。
    他不会再看见他的王子了，他的今后的人生中都不会再有他。
    哦，梅林啊！为什么不让他们的婚誓顺利完成呢？
    哈利在心里哀嚎着，心疼的仿若撕裂了一道伤口。于是他使用了大脑封闭术，他不能令西弗勒斯察觉到他发现了他们的相处时间所剩无几这件事。
    “我愿意。”哈利舔着嘴唇，他的声音在颤抖。无形的手名为命运，握紧了他的心脏，几乎剥夺了他的呼吸。
    他还没有接受男人能够怀孕，也还没觉得他能够负担起一个生命的降临。更没有准备去在对抗黑魔王的时候还要保护一个婴儿。
    更甚至在说出这句话时他也没有意识到他答应了后的所引发的一系列的后果，诸如如何瞒着教授们、他的朋友们以及西里斯他们，如何生下这个孩子。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他的王子即将离去，而这是他的最后一个要求。
    他总要为他做些什么。
    Snape拥抱了哈利，他知道他会答应。因为他是他的哈利。
    “他答应了。”Snape对打开了魔药制作间门的这个时代的他说，头也没有抬继续着手中处理魔药材料的动作。
    “波特没有智商，你也没有这种东西吗？”斯内普难以置信，他瞪着面前这个冷静地继续手中工作的幽灵少年。
    年轻的他究竟是如何蛊惑波特去答应这种事？波特才五年级，他还有着大好的人生，不至于就认定了这棵和他差了20年的树，并且还要去怀一个孩子——他笃定缺乏常识的波特必定是不清楚生子药水的作用也不知道男巫也能够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