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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江一的爱恋。
他不敢想,完全不敢想没有江一的日子他要怎么过。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病房里响起隐忍的哭泣,是无声的歇斯底里,听得人心情阴郁。
江一听见了。
他双手放在洁白的被褥上,听着耳旁隐忍的抽泣,眼眶通红望着天花板,眸底却是毫无波澜的平静,或许痛到麻木无感就是这种感觉,那种浑身被抽干气力的麻木,痛到心脏疲乏的麻木,痛到全世界毁灭都无感的麻木。
或许就是如此吧。
所有的愤怒在这一瞬间他都觉得没有任何意义。
他只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所有跟燕南琛留下痕迹的地方,要去一个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永远都不要回来。
鉴于这场骗局没有第三者,鉴于他是受害者,鉴于身旁这个施害者在哭,他还是想要留下最后的体面。
准确来说,是跟puppy的,最后的体面。
“puppy。”
燕南琛抱着脑袋的双臂僵住,他猛地提起头,发现江一已经醒了,连忙把手放在被子上,欣喜若狂:“一一,你醒了,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头晕?渴不渴,饿不饿,热不热?”
“我们分手吧。”
燕南琛表情僵住,仿佛是镜子被砸得粉碎,眉眼微微垂下,极力保持着唇角僵住的笑意,而紧抓着床沿的手早就已经暴露了他的崩溃。
“一一,我知道错了,我应该早点跟你坦白的,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楚北珩,我是……燕南琛。”
他的手试图去碰江一,但在碰上的瞬间被江一躲开。
手戛然僵在半空中。
江一将手抽走,保持着盯天花板的状态,面无表情连看都没有看他:“从我家离开,把你所有的东西收走。”
冷漠决绝的语气在病房里响起,割得燕南琛呼吸困难。
燕南琛眼眶通红,他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掉下眼泪,坐在床沿,双手撑在江一脸颊两侧,垂眸深情且内疚的望着他:“……求你了,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
没有江一的未来,他要怎么活。
他的呼吸和脉搏早就已经把江一的气息融入其中,没有江一,他感觉自己不会呼吸了,已经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
alpha深沉如海的双眸浸染着眼泪,惭愧,内疚,痛苦,深情,情绪复杂的倒映在眸底,圈着他的模样。
江一看着燕南琛脸颊和嘴角被自己揍伤的痕迹,感觉到这人微凉的眼泪滴落脸颊,一滴一滴,其实很轻,却砸得他好疼。
人心是有重量的,都是靠着日复一日收获的情感堆叠出的重量,一旦得知这些收获的情感是假的,被欺骗了,所有以为指日可待的憧憬都告诉你这是假的,无论曾经有多笃定会跟对方在一起,有多期待,有多深爱,最后信念崩塌就有多崩溃。
“燕南琛,你千不该万不该靠近我的,你玷污了我的puppy,毁了我的puppy,毁了我对爱情向往的美好,毁了我alpha的身份。”江一笑了,也哭了:“……你毁了我一辈子啊。”
“……对不起。”燕南琛低下头,额头抵着江一的额头,捧着他的脸痛苦哽咽道:“一一,对不起,对不起……”
微凉的眼泪滴落唇缝,是咸的,心里却已经苦涩到不能再苦涩。
病房里响着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煎熬而又痛苦,哀求而又卑微。
“这个孩子我不会要的。”江一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力气,很虚弱,他推不开燕南琛,只能别开脸,他淡淡说道:“我会打掉。”
燕南琛听到江一这么说眼泪流得越凶:“……医生说你不能打掉,如果打掉的话你无法承担流产后的感染风险,身体会很虚弱。”
“不会死就好。”江一冷漠说道:“而且要留还是要流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生育权在我这里。”
江一的冷漠让燕南琛更加崩溃。
他捧着江一的脸哭得更加厉害,轻轻摩挲着江一的脸颊:“……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发誓我真的除了用我哥的身份骗你,其他对你都是真的,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我真的想过要跟你结婚的。”
“我会洗掉纹身。”
燕南琛哭出声。
“我会洗掉标记。”
燕南琛痛苦的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他紧抿扯唇,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额头抵着江一的额头,用最近在咫尺的距离承受这一句又一次撕心裂肺的谴责和剥离。
江一微微抬头,贴近燕南琛的唇边,红着眼,决绝冷漠道:“……我恨燕南琛,我恨你,我的生活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你所有的痕迹,从现在开始我要离你远远的,再也不要看见你。”
说完用力推开燕南琛翻身下床,拔掉手背上的吊针快步离开病房。
“一一!”燕南琛眼疾手快拉住他:“你刚打完保胎针现在要去哪里?!”
江一铆足劲甩开燕南琛的手,冷笑道:“我孩子都不要保什么胎,不需要。”说完不顾阻拦就要往外走。
兴许是走得太快忽然觉得有点头晕,身体晃了晃。
燕南琛瞳孔一缩,立刻揽上他的肩膀把他搂入怀里,见他脸色苍白:“一一,你现在不能出院,你的身体——”
话音未落就对上江一厌恶的眼神,表情僵住。
江一看着燕南琛:“骗子,你凭什么管我。”说完甩开燕南琛的手往外走。
燕南琛没有时间悲痛,他担心江一会出事就跟在身后。
江一离开医院,在路边拦了辆车,报家里的地址。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解决,他就是这样的性格,爱了就轰轰烈烈的爱,恨,就痛痛快快的恨。
燕南琛连忙跑去停车场开自己的车,紧跟慢跟的跟着江一。好在是没得到什么抗拒,稍微松了口气,心里想着一会他该怎么说怎么做。
在公寓楼下,江一走进电梯,淡漠看了眼燕南琛也跟着进来也没拦着,往电梯旁站了些。
燕南琛见况以为自己还有一丝希望,毕竟江一还是让他跟着回家了,想着一会是不是有希望可以坐下来谈一谈,甚至是开始想他该怎么追回江一,以后要怎么做,怎么给江一调养身体,是不是应该给江一换份工作才行。
可就在踏入家门的瞬间,他看见江一踩上沙发,把他们挂在客厅的合照,重重摔到了地板上。
‘嘭’的一声响亮的清脆,昂贵的玻璃相框被砸得粉碎,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而相框里他们相拥时的笑脸被粉碎的玻璃割裂得乱七八糟。
燕南琛僵站在玄关处。
不仅这些,江一把所有有关于他的东西都砸了剪了拆了丢了。
酒柜上他送的十几瓶藏酒,砸了。
拳击手套,剪了。
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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