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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凤眸,深不可测的瞳眸,像是有不可视的漩涡在翻滚转动。
陛下扫了眼指尖,垂眸看了看身下。
漂亮的猫耳少女,蜷缩成刚出生的姿势,紧贴在他的腹部。
顺滑如绸缎的鸦发,铺泄在他的大腿上,温润清凉,手感和猫毛一样的好。
最为隐忍注意的,还是垂落在少女后腰脊椎尾骨的毛茸茸猫尾巴。
雪白的猫尾巴,时不时尾巴尖动一下,勾着人上手去撸。
兰诺又喊了声:“时辛?”
怀里的人没清醒,只猫尾巴不耐烦的拍了下。
兰诺就那么看了她一会,随后房间里隐约想起一声叹息。
又半小时过去,兰诺确定时辛一时半会不会醒,他稍稍动了动身。
他将时辛的脑袋,从要命的腹部摘出来。
在猫猫不满之时,飞快将枕头塞到她手里。
猫猫辛抱着枕头拱拱,很软还同样有兰诺身上那股植物香,她也就不计较了。
帝国陛下小心翼翼从床上下来,他站在床边上,回头看了看睡相不规整的猫猫。
随后,陛下又不厌其烦的将猫猫整只抱到床里面,让她的手脚有地方可以伸展。
做完这后,兰诺直起身,竟是热燥的出了一身热汗。
他瞅着睡的没心没肺的小猫猫,屈指轻轻弹了弹小猫耳朵。
毛茸茸的粉白小耳朵抖了抖,很不乐意的压低了,隐隐有飞机耳的架势。
兰诺没有再吵她,他挥手召出极光树。
时辛刚才的状态太奇怪了,还总说他身上有股香味。
植物系觉醒者嗅觉不如猫科,兰诺自是闻不到的,可他也确定,自己花期早已凋谢,不可能再开花。
植物不开花,又哪里来的香味?
高大的极光树,光影摇曳交织,蓝绿的葳蕤树冠,像是厚重的伞状树冠,甫一出现,就将整个房间都覆盖住了。
兰诺站在原地,无数的枝叶分花拂柳般,其中一簇自上而下的垂落到他面前。
他抬手,拨开茂盛的翠叶,在隐藏起来的枝桠深处,一朵拇指大小的花骨朵,颤巍巍的藏匿在光影之中。
兰诺抿着薄唇,看着那青涩的花骨朵,眼神很晦涩不明。
枝桠往前送了送,将小花苞送到兰诺面前。
青色的外皮包裹得紧紧的,半点都看不到里面花瓣的颜色。
下面连接的花房也很小,一看就是还没长开的。
兰诺带审视的打量,六年来他打量过这朵花苞无数次了,对任何一点的细节都烂熟于心。
所以,如果有要开花的迹象,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然而,五分钟过去。
兰诺没有丝毫发现。
青色的花苞,六年前长出来时是什么模样,现在六年后仍旧毫无变化。
没有开花。
没有长大。
他的花期,仍旧是凋谢状态。
帝国陛下面无表情的挥手,极光树重新将小花苞藏了回去,隐在极光树深处,轻易不叫外人知道。
须臾,整株极光树都化为光点消失。
蓝绿的光点洋洋洒洒,像星光一样落在兰诺发间,将他的背影衬托的模糊不清。
过了好一会,他才转身。
可转身第一眼,就对上了双猫儿眼。
是,时辛。
兰诺心头一动,所以刚才全被看到了?
猫耳少女单手撑头,慵慵懒懒的问:“那是什么?你的花苞?”
兰诺看她一眼,绷着脸点了点头。
时辛盘腿坐起来,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你不是说没花期的吗?”
她记得,当时皮埃尔还一脸悲痛。
兰诺坐到她身边,想了想才说:“六年前,我遇到了一个人,然后我长出了那朵花苞。”
“不过,也仅限于此。”
他卷住一撮时辛的长发,鸦色的细软发丝,一圈圈的缠绕在修长的冷白指尖,形成一种隐晦的亲密姿态。
兰诺用古井无波的口吻,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那是朵死花苞,”兰诺娓娓道来,“花期凋谢,它不会再长也不会再开。”
他注视着时辛的眼睛:“无足轻重。”
时辛单手撑着头,偏着脑袋看他:“花期凋谢了会怎么样?”
她一直对这点挺好奇,但之前不好问。
兰诺缠发丝的指尖顿了顿:“子嗣无法继承路西法的基因天赋,百分之一百的畸形儿。”
对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路西法来说,这后果确实有点严重。
时辛皱起了眉头:“对你没影响?”
闻言,陛下忽的就没说话了。
时辛凑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睛。
兰诺往后退了退,堂堂帝国陛下少有的出现眼神游离。
视线一接触,他立刻挪开。
时辛凑的更近了:“对你有影响,还是你不愿意说的影响。”
她说着,视线跟着就下落,跃过兰诺的脖子,掠过他的胸膛,一路往脐下三寸的禁区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兰诺:“……”
“我知道了,”时辛蓦地恍然,“花期凋谢,你就不行了。”
这里的“不行”,自然是字面意思上的不行。
兰诺更面无表情了。
他伸手捂住时辛乱看的眼睛:“……坏猫猫。”
这三个字,陛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既恼又无可奈何。
眼睛被捂住了,时辛也没挣扎。
她只眨了眨眼:“所以,我说对了是吗?”
纤长的睫毛扫过掌心,带来触电般的轻痒,就像是扫在兰诺心上,勾人的不行。
“不对。”几乎是咬着说出来的两个字。
湿热的气息,吹拂在脸上,已经淡薄了的植物香,此时温润脉脉,只是好闻不上头了。
时辛就听兰诺说:“花期凋谢影响的不是我的能力,只是谷欠望多寡。”
换而言之,他其实很行的,就是欲念会淡一些。
时辛点头,淡淡的哦了一声。
她屈指挠了挠脸,后知后觉两人的话题有丢丢危险。
兰诺松了手,斜睨看她:“没有花期,没有完美的觉醒者子嗣,小乖你会介意吗?”
这话题跳的太快,猫猫辛抓着自个尾巴捏了捏。
她的蓝瞳颜色极深:“我……我是被驱逐出时家的,他们要我别回去,那你……你在意么?”
不等兰诺回答,她皱着眉头又说:“我也不懂皇族那一套,帝国贵族的规矩更不会,打架倒是可以,其他不行。”
这么一说,自己好像哪哪都挺多缺点。
向来自信骄傲的小猫猫,头一次品尝到了患得患失的情绪。
猫猫揪着尾巴尖的毛毛,瞥兰诺一眼,挪开视线接着又瞥一眼。
兰诺解救出猫尾巴,以指尖为梳,顺着毛毛理了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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