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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皇伯伯都不可能让我和亲北狄,翰雷不可能不知道,却还是要以我为理由挑衅。以结果来推,若我露怯,那我的战功也就真的落到两位‘裙下之臣’身上了。霍毕是北境的战神,与南境毫无瓜葛,要这战功有何用?所以受益的是范烨。若范烨替我出战,又要被翰雷追问凭什么……”
“范烨随便说些什么,都可能会被认为跟阿璃你有私。”
“所以受益的还是范烨。”
“这北狄王子若非真的助人为乐,那就是能得到什么好处。只是,显国公能给北狄什么好处?车三进九,将军,阿璃,你输了。”
萧璃盯着空空如也的棋盘,忽然笑了。“阿霏,我真是太蠢了。”
谢娴霏:嗯?就输了一盘棋而已,倒也不必骂自己蠢。
“我一味追查细节,却忘了大局。杨氏倒了,最终受益的是谁?大周十道,为何偏偏要于江南道安插人手,为何会牵扯船帮?目的自然不止贪渎。”
“而是漕运。”
“能给北狄带来好处的漕运。”
*
显国公府
“中书省已经在拟旨,对贡水一系的裁决也差不多快下来了。”显国公一把将信件拍在桌子上,对范烟和范烨两人说道。
范烟拿起信,看了看,然后问道:“陛下处罚阿爹了吗?”
“寻了个由头罚了我半年俸禄堵御史的嘴,这倒是没什么,陛下应该不曾疑心我。”显国公随意道。
“裴晏倒是真把贡水一系洗刷得干净。”范烟看着信上所列处置的人员名单,说道。
“对了,阿烟。”显国公想起了什么,说:“虔州的那两个工部的人应当是六月中旬就进了长安,至于走的什么路子,怎么躲避过重重关卡,却没有查到,但必然不是羽林军的路子。”
“太快了。”范烟放下信纸,说。
“你说什么?”显国公不明白。
“阿爹,他们进京进得太快了。”范烟说:“裴晏六月初才得救,那之后我就派了人手紧盯着他们的人,裴晏不会有多余的人手护送证人回长安。”
“工部的两人均非习武之人,想要六月中抵达长安,必然六月初已然启程。可那时除了裴晏的一个护卫,所有人都在洪州……那时裴晏自己又在被我们的人追杀,何来的精力人手护送证人?”范烟不解。
“是啊,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就能这么神通广大?不仅自己没死,还送了证人回来。”显国公感叹,“这回工部尚书可是承了裴晏好大的人情。”不仅没能把工部换上他们的人,反倒让谢景行立了功,坐稳了工部。
“没能杀掉他,是因为萧璃救了他……”范烟沉吟,“有没有可能,证人也是萧璃送的?”
显国公与范烨同时一愣。
“爹,阿烨。”范烟终于将一直以来心中的猜测说出口:“我觉得,萧璃与裴晏只是面上疏远,实际上……是同盟。”
“不可能。”范烨下意识开口。
“为什么不可能?”范烟反问:“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不是吗?裴晏被追杀,碰巧就被萧璃救下了。裴晏在江南孤立无援,碰巧萧璃带兵留在江南道追查张彪。裴晏没有多余的人手可用,碰巧萧璃就打算多管闲事,把人手借给裴晏。他们不是交恶吗?这样子像是交恶吗?”
“裴晏的护卫大庭广众之下求到了萧璃头上,她怎么可能见死不救?至于江南之事,萧璃为的不是裴晏,是江南百姓!她就是这样的人,她只会做自己觉得对的事。送走令羽是如此,插手江南之事亦是如此。”
显国公也觉得不太可能,他说:“阿烟,你未曾见过他们二人曾如何针锋相对。两年前在大殿之上,萧璃险些被陛下打死,虽说是有萧璃倔强顶撞之因,同样有裴晏推波助澜之故。”
“萧璃死了吗?”范烟面色平静地问。
显国公父子又是一愣。
“我可以为了脱罪吞下致命毒药,为何萧璃就不能演一出苦肉计?”范烟说:“而裴晏就是帮她演这出苦肉计的人。”
“不可能。”范烨自言自语道:“裴晏能有今日恩宠,皆是因他裴氏世代为纯臣的缘故。他凭什么冒着那么大的险,违背立场去帮萧璃?”
“范烨。”范烟忽然淡淡一笑,问:“你这百般为萧璃开脱,是因为真的不相信,还是又开始自欺欺人,不愿意去相信?”
“你什么意思?”范烟这话就好像一个钩子一样,勾得他腹中翻江倒海。
“自然是因为若对手是霍毕,你自觉尚有一争之力。”范烟的笑容带着讽刺之意,道:“可若对手是裴氏的麒麟子,你便没有丝,毫,胜,算。”
“若裴萧从不曾疏远,那他们就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裴晏能为了萧璃违背家族立场,萧璃能为了裴晏千里奔袭,范烨,你拿什么跟裴晏去比去争。”范烟继续说。
范烨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他猛地想到韶州分离那夜,萧璃那勉强维持的平静,算算时间,正是裴晏遇难之时。
想到这里,范烨的面色逐渐冷了下来。
显国公并没有去理会一双儿女的唇枪舌战,而是思索起更重要的事:若裴晏真的站在萧璃那一边,那就等于站在太子一方……裴氏门生不少……若他们都站在太子那一边……
显国公叹了口气,说:“这些皆是猜测,我们手中并无任何证据。”若他们有证据,只需要呈给陛下,裴晏自然再不会得到重用,萧璃也不可能再如此肆意妄为。
“当真找不到任何证据?”范烟问。
“这两人都是万众瞩目之人,成日里多少人盯着。”显国公摇摇头,说:“别说他们鲜少出现在一处,便是真的出现在一处,除了针锋相对以外也几乎不会说别的,若非如此,怎会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交恶?”
“那私下……”
“我派人盯一盯吧。”显国公说。
“若此事是真……”一直沉默着的范烨忽然冷着脸开口:“又何须找到什么真凭实据?只要让陛下疑心不就可以了。”范烨抬头,看向显国公:“至于如何让陛下疑心……这对父亲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显国公先是愣了愣,然后大笑出声,说:“确实,确实。这种事情,又何须真的捉奸在床,只要挑起陛下疑心便够了!”
显国公的那句‘捉奸在床’让范烨的表情冷了一些,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对了,父亲。”范烟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那日宫宴上我看到了杨蓁,她竟还在皇后那里做女官吗?”
杨蓁初初入宫时,便是做的皇后身边的女官。
“杨蓁?”显国公一时没反应过来范烟说的是谁,想了一会儿才说:“你说杨御史的那个叛逆的女儿?她如今已是尚宫,看这架势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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