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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套黑色的睡衣。
“我去洗澡,你看看你想睡哪边。”
进浴室前,谢博成留下一句话。
段语安选择了右边。
据她观察,她睡觉时更喜欢往右边挤。
谢博成睡左边的话,她就不会靠近他了。
段语安只为谢博成留了一盏床头灯,房间很暗,她平躺在床上,总是在无意间关注着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
哗啦啦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自己所在的空间还有另外一个人。
因为太过疲惫,段语安没等到谢博成出来,意识就不再清晰。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感觉到床的另一边往下沉了些,最后一盏灯也被人关上。
段语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
再醒来时,只觉得一身舒爽。
遮光窗帘还紧紧拉着,房间光线昏沉,段语安想翻个身,却感到自己的四肢都被什么东西束缚着。
她反应良久。
微微睁开了眼。
果不其然,谢博成沉睡的脸近在咫尺。
她靠他很近,是微微一抬头就能吻到他的距离。
她左手夹在谢博成的腰与胳膊之间,左腿也以同样的方式被他的腿禁锢着。
段语安愣了好久,下意识地放缓了自己的呼吸。
她呆呆地注视着谢博成,不知是否是自己的目光太过炽烈,他突然睁开了眼。
“......”
一时间不知谁在梦中。
没过几秒,谢博成沉默着把段语安往自己怀里拥了拥。
两人以一种亲密无间的姿势抱着。
“再睡一会儿吧,小漂亮。”
谢博成语气疲惫。
“一起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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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段语安再睁眼时还在谢博成怀中。
他面容平静,看起来睡得十分安稳,可眼睑下方微微透出乌青,给人一种其实睡得并不是很好的感觉。
大约过了两分钟,谢博成缓缓醒过来。
看到眼前的段语安,他并未表现出惊讶,仅仅是朝她笑了一下,带着睡醒后的鼻音问候:“早上好啊,小漂亮。”
段语安一点点把自己的手从他胳膊下抽出来,声音细微回答:“早上好。”
“睡得好吗?”谢博成打了个哈欠,眯着眼问。
段语安点了点头,“还行。”
她顿住,本想用同样的问题问他,谢博成却突然开口:“没想到你晚上睡觉那么不老实。”
段语安心一咯噔。
谢博成:“睡前离我老远,睡着却往我怀里钻。动来动去是因为在梦里跟人打架吗?”
他似乎觉得好笑,乐了一声,继续说:“还好我聪明直接把你困在怀里,否则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平静下来。”
段语安尴尬又自责,轻声说道:“我睡相不好,要是不方便的话,还是和常阿......妈妈说说,暂时先分开睡吧。”
房间里安静得出奇,段语安甚至觉得自己幻听到了秒针走动的声音。
良久,谢博成才懒懒地开口:“有什么不方便的。”
“就像你说的,演员拍戏时都能相拥而眠,我们名正言顺的夫妻,抱着睡有什么不行的。”
他用她亲口说过的话来堵她的口,段语安莫名觉得好笑,不禁轻嗤了声。
“没什么不行。”
她说。
段语安和谢博成吃过早饭便各自回了公司。
天宁第一代美容仪的外观和软件设计还在进行中,研发部目前还不需操心太多,段语安暂时清闲了下来。
下午安排好了所有工作,她闲着无聊,便又开车回了家。
巧的是,在她到家的半个小时前,谢博成也已经回来。
“博成之前除了周末基本上不回来的,吃饭睡觉都在他在景平别苑的公寓里。”常娇对段语安说,“现在你住进来了,他倒是不一个人在外面了。”
段语安垂着眼睫,嘴角勾起,询问道:“他在房间吗?”
常娇:“对,你上去吧,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张婶儿。”
段语安:“好的妈。”
进了房间,谢博成正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转过身,看到来人是段语安后,原本严肃的眉眼顿时舒展了些。
段语安笑着朝他点了下头,没有开口打扰他,静静坐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笔记本写起了东西。
大约过了十分钟,谢博成才挂掉电话。
“这么早就下班啊,段总。”谢博成语气阿谀问道。
段语安放下笔,回答:“工作完成了,当然就可以下班了。”
“你呢,谢总,平时都日理万机的,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晚上要去见个客户。”谢博成在床上坐下,“回来整理些文件。”
段语安“哦”了一声。
话题结束,她便继续扭头做自己的事情,谢博成双手撑着床,身体微微往后靠着,静静地看着段语安。
她做起事来十分投入,低头垂目,一脸津津有味。
段语安平时总喜欢把长发随意在身后挽着,凌乱中带着几分温柔恬静的美感,鬓角两侧碎发不听话地在她脸颊边抚着,致使她要时不时挠几下痒。
等她第三次放下笔时,谢博成忍不住往前倾身,帮她把碎发整理了一下,“写的是什么啊,这么入迷。”
段语安大方向他展示:“从高中就开始写的,有时候来兴致了,会写些最近发生的趣事。”
她仔细想了会儿措辞,补充道:“大概是我的‘三月记’。”
谢博成寥寥看了她手中的本子两眼,封皮微微泛黄,内页也已经没剩几页空白的。
看起来确实很有年代感。
“从十六岁写到二十六岁。”谢博成忍俊不禁,“你也够有毅力的。”
段语安耸耸肩,一脸自豪,“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话音刚落下,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接个电话。”段语安对谢博成说。
为了不妨碍他接下来做自己的事,她主动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被放在桌上的本子自己翻动了几页,最终停在折痕最深的那一页。
谢博成眼神无意识地盯在那张纸上,怔了半秒,蹙起眉头。
折痕这么深,为什么是空白的?
心有疑惑,他俯下身,伸手把这页完全摊开。
微微泛黄的纸张上,只有左上角被人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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