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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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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慧听完也怔住,她年前已经经历过这回事,身为女子,一辈子的人生似乎就是如此:出生,不论生在怎样的家庭,娇生惯养或是生活贫苦,长到十五六岁,都得嫁人,进入一个新的家庭,从一个少女变作一个妇人,无忧无虑的日子也随即结束。再然后,便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直到老去死去。
    “那……怎么办呢?”仁慧看向昭昭,皱着眉担忧。
    昭昭摇头,悠长一声叹息,叹息着走向窗户边,伸手接住那捧太阳。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贺容予既然和她说,想来是已经做好打算,只是早晚的事。倘若她背水一战,向贺容予说破全部情意,或许会连身为他宠爱的妹妹的身份也失去。
    这让她进退两难。
    或许是感知到昭昭的心情,这一年上京的夏天多雨又缠绵,令大家的心情都很差。昭昭的心绪忧郁在其中,便不算什么。
    可连绵的雨并没有让天气变得凉爽,随着五月的到来,天气越发的热,又因下雨潮湿,变得潮热。下雨的日子出门不便,昭昭索性躲在星月楼里,不管她们。
    只有仁慧时常来找她玩,两个人窝在房间里,听着雨声,偶尔闲谈几句。仁慧看昭昭的心情这样糟糕,身为好朋友不忍心,信马由缰地开口:“要不这样,你直接想办法生米煮成熟饭。”
    昭昭皱眉脸红,不甚赞同地堵住她的嘴:“你在胡说些什么呢?什么生米煮成熟饭……”
    仁慧掰开她的手,笑嘻嘻说:“我随便开个玩笑,你看你,终于有了一点生气。”
    昭昭背过身,撇嘴叹气。
    大昭民风虽然比前朝开放一些,但也是推崇女子有才,女子可以不避讳地学习四书五经,棋琴书画,大大方方地展露自己的美丽与才能。也不反对女子与丈夫和离,若是丈夫死后,女子也可以二嫁。但也没开放到能接受混乱的男女关系。
    当然,世道能不能接受是一回事,有没有却又是另一回事。
    仁慧过来撒娇:“好了好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啦,这不是还没怎么着么,咱们还能再想想办法。”
    仁慧所说的,是指贺容予虽对昭昭说了那一句话,可这么久以来,外头没有一点贺三小姐要觅夫婿的消息。可见还没人知道,否则的话,此刻中州王府的门早就被踏破了,哪怕每日下雨,也会有无数人撑伞排队前来求亲。
    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昭昭略感安慰。
    为了这件事,她已经避着贺容予许久。说不定贺容予真的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而已,并不代表他要在短期内让她这么做。
    但也只是感觉到一点安慰而已。
    她还是叹气,正说着,云芽在门外道:“县主,小姐,奴婢准备些糕点和零嘴,可要现在拿进来?”
    “嗯。”昭昭应了声。
    云芽进来,搁下东西便要走,昭昭叫住她:“二哥呢?”
    从门口看出去,雨已经停了。今日贺容予召了些官员来家中商议要事,
    云芽答道:“王爷那边似乎还未忙完。”
    “你下去吧。”昭昭心中明了,唤退云芽。云芽听她这么问,也有些不解。这段时间,三小姐常问起她王爷的行踪,但问完了,便没了,也不做什么。不知晓三小姐在想些什么。
    贺容予同昭昭说的那句话,除了他们俩和仁慧知道外,旁人都还不知道。
    因此,当这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可以说整个上京城都为之一惊。
    只因从前贺容予说过,不打算这么早给贺昭昭定亲事,因此众人都以为怎么也得等到她十七岁后。
    这消息传遍上京的时候,恰是六月初。
    今年多雨,击鞠不便,因此可供消遣的活动便少了一项。难得有几日天晴,又逢荷花开,六公主做东,邀请大家赏荷吃茶。刘原也来了,正好坐在六公主身边,而六公主与昭昭挨得近。
    刘原显然听说了昭昭在议亲的事,凑过一个头,欲言又止,发问:“小姑姑,听说你要嫁人了?”
    昭昭觉得他真是……怎么能这么多年一直毫无长进的。她心情本就不好,刘原这话就像一道引线,引燃了昭昭的怒火。
    她颇不客气地回答:“这又关陛下什么事呢?陛下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刘原张着嘴,一时无措地道歉:“对不起,小姑姑,我说错话了。”
    昭昭看着他的脸,张了张嘴,又自嘲,她在这里发什么脾气?可话已经说了出去,她也没有静坐的心思,索性找了个由头说身子不舒服,先一步走了。
    半道上,她叫停马车,漫无目的心不在焉地下车往前走。地面上的水渍已经干了,艳阳高照,瞧不出下过雨的痕迹。
    在贺容予的人生里,她也好像这场雨么?不论她下多久,多缠绵,只消晴两日便无影无踪。
    可她不愿如此。
    仁慧说她不是那种人,显而易见,仁慧想错了。她就是一个卑劣而下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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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昭的婚事,贺容予自然是亲力亲为,比起当日自己的婚事时不知尽心多少倍。常叔见了,又是一阵慨叹。
    昭昭还以为贺容予要挑上一些日子,他忘了贺容予向来做事果决,在这一件事上也是如此。
    十六岁生辰那日,贺容予送了她一份大礼。他剿灭南州军后,发现了欧阳霖的私库,里头好东西不少,夜明珠、玉璧、嵌了九千九百颗珍珠的衣裳……等等等等,贺容予把其中好看的东西,一并搬来送给了昭昭做生辰礼。
    手笔豪横,令人艳羡。
    生辰宴就按昭昭的心思,没宴请旁人,只在府里简单吃一顿饭。虽说是简单,可满桌子菜没有一饭简单的。这顿饭只有贺容予与昭昭二人。贺容予下令,下人们在这日皆得了不少赏赐。
    夜色幽深,阒寂无声。
    贺容予道:“这些东西,你若是喜欢便自己用,若不喜欢,日后拿来赏人也极好。”
    昭昭点头,笑意浮现嘴边。可下一瞬,又骤然消失。
    只因贺容予说:“昭昭,平阳王世子清贵无双,定能与你琴瑟和鸣。”
    平阳王一家是极好的选择,因此她最好的朋友,也只能是平阳王嫡女。
    贺容予嘱咐昭昭:“我此生搅弄风云权谋,这种人在前世书上,多没什么好下场。有没有好下场,我自然不在乎。平阳王虽无实权,但是书香世家,得先帝敬重,自然也会得陛下敬重。倘若我日后有什么不测,他自然能保下你。”
    昭昭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她抬手,敬贺容予一杯酒:“多谢兄长当年救我于乱世之中,给我生命、名姓、身份,这杯酒敬兄长。”
    她言笑晏晏,尽管眼底尽是没藏好的悲戚。
    贺容予避开她的视线,记起初见时,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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