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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准出来。”
“不用搭理他。”
“也不要替他求情。”
说话间,温大人朝二儿子使了个眼色,警告他不许多嘴。
温成言耸耸肩,不说就不说。反正被关着不许出门的也不是他,把阿娘气病了还挨了一顿打的也不是他。
父子二人打了个眉眼官司,温虞心里头还失落着,也不曾发现。
温成云一年到头来,总要被罚禁足好几回,也不差这一次。
只他们三个人一处用膳,就显得格外冷清,吃起来也没滋没味极了。
待用过了晚膳,外头天色是已经彻底黑了下去,各处都已经点上了灯笼,温大人略送了送,便被温虞叫住,“阿爹留步吧,您别送我了。”
温大人作罢,再送便要将女儿给送到大门口了,“你也不必担心你。”
温虞颔首,浅浅一笑,“嗯,等得空了,我再回来探望您同阿娘。”可何时才能名正言顺的回来呢?
她屈膝一拜,方提了裙,缓缓往外走着。
待温虞走远,温大人才收回了目光,欲打算回房去看他夫人。不想他刚一转身,就瞧见温成言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吊儿郎当的站着,“爹,您说您何必让阿虞回来走这一趟,非但没能让阿娘高兴,反倒也让阿虞伤心,何必呢?”
对着儿子,温大人就没有那么好气性了,见着温成言这副模样,暴脾气一上来,眉毛一竖,就要上去揍人,“格老子的,臭小子,谁准你这样跟老子说话的?”
“爹,您可是兵部侍郎,您得保持体面。”温成言仗着年轻,身手矫健连忙躲,一边躲一边回头朝着温大人大喊。
追了两三步,温成言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了,温大人停下了脚步,看过两旁皆低头垂目避开的奴仆,咳了一声,板正了脸,背着手往正房去了。
白嬷嬷领着屋中众人同他行礼,温大人挥了挥手,“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
房中便只剩下了温大人和温夫人夫妻二人。
温夫人缓缓睁开了双眼,轻声问道:“夫君,阿虞走了吗?”
“嗯,刚走不久。”温大人走上前去扶着她坐起来,又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捂住,看向她时,神色柔和下来,“青娘,你是不是心里怪我今日让阿虞回来这一趟?”
“我是想让你看看阿虞这些年来一向孝顺你,又怎么会对你生怨。”
“你且放心才好。”
温夫人苦笑:“我怎会怪夫君呢?
“我知夫君是想让我高兴些罢了。”
“阿虞她也从来都不曾怨过我。”
二人成婚快有三十载,半世夫妻了,这些年来从未吵过嘴,红过脸,彼此心意相通,温大人的一番良苦苦心,温夫人当然明白。
温大人年轻时也是个暴脾气,同温夫人成婚后,却从来都没对温夫人动过怒,一应是顺着温夫人的心思。
*
温成言却是走进了温成云的院子里头。
温成云苦着脸,他浑身上下都是挨了温大人揍的痕迹,左边脸肿着,喝口水都忍不住龇牙咧嘴。
身上也到处都是伤,坐着就浑身难受,可偏偏又被罚抄书,抄上一百遍,不抄完就不准再出院子,可真是让他受尽了折磨。
他忍不住龇着牙喝水,就听见身后传来嘲笑声。不免回头,苦兮兮道:“二哥,你看笑话看了两三日了,还没看够?”
温成言倚着墙,双手环胸,啧啧两声,“看你的笑话怎么看得够呢?”
若是平日里,温成云总归是忍不了要同温成言闹上一回,可如今是他做错了事,哪里还敢犟嘴,一般翻着桌上的书,一边问道:“阿娘她怎么样了?今日有没有好些。”
“你还好意思问?”温成言走到他身旁来,看着他脸上还未消肿的巴掌印,“要不是你气她,阿娘又怎么会被你气晕过去?”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当时糊涂了,说话没过脑子,我也不想把阿娘气病的,都是我的错。”温成云心虚不已。
温成云把亲娘气晕,原本就吓坏了,温大人又是狠下心来将他给好揍了一顿,简直是要把他往死里打,还禁了他的足,让他好好反省,一日想不明白,那就一日不准出院子。
被关起来以后,温成云忍不住边哭边反省,他不该贸然说起他不想念书,想要进刑狱司查案抓凶徒的心愿来。
却也没想明白,他那话说出来,怎么就能把他阿娘给气病了呢?
真是半点儿都没开窍的天真少年郎,又配着他被暴揍一顿后,红肿着的脸庞,既可怜又可笑。
温成言垂下眼,收起了轻慢的心思,似有几分叹息,“你呀,知不知道这些年来,你过的日子有多自在。”
“你想要做什么都好,你却偏偏要提你姐姐。”
“你姐姐小时候是什么样儿,长大后又是什么样儿,你是半点儿都没发觉不对吗?”
他这弟弟其实打小日子过的可自在的多。
因着是老幺,不用像大哥一样要继承家业,是以从小就严于律己,也不会像他一般打小叛逆劲头改不过来,甚至更不会同阿虞一般,要遵守这人世间对姑娘家的严苛约束。
这上京城就像是个能用言语便将一个姑娘家给逼死的怪物,姑娘家的名声若是坏了,仿佛她的性命也就不重要了,何其可笑。
他姐姐同小时候完全就是两个人。
温成云当然能看出来不同的。
小时候他就是他姐姐的跟屁虫,姐姐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自打来了上京以后,他姐姐就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整日里到处疯跑着玩闹,看谁被欺负了就一定要打抱不平,替人讨回公道来。
甚至都不能像从前一样轻易出门了。
阿娘整日里,都在要求姐姐学规矩,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能旁人称赞的上京贵女,起先她还会哭闹着同阿娘说不学,或者是直接逃跑躲起来。
可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她就突然转了性子,愈发的稳重自持,温婉恬静,学上一整日的行走跪坐,都没叫过半点儿苦了。
他以为这不过是姐姐长大懂事了,所以才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可他那日不过提了一句,“我打小就和我姐一样,想要成为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江湖大侠。”
“可惜姐姐是个姑娘家,当不成江湖大侠,只能待在家里。”
他这话刚说完,他阿娘就脸上一白,直接晕倒,不等他反应过来,他阿爹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刮子,打的他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直到今日,他脑瓜子还在疼。
温成言见他好像明白了些的模样,拿起一旁的湿帕子轻轻给他敷着脸上的红肿处,轻声言道:“所以说你这臭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你当知道,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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