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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韵是醒着的,只是胃传来的疼痛让她属实有些难受,以至于睁眼睛都有些费劲。
    听到了接近的脚步声,金韵能猜到是Arley,因而也懒得睁眼,声音微哑地开口:“会议怎么样了?方案明天上午十点前必须得出,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他们墨迹。”
    Arley似乎也没想到金韵这一开口就是工作上的事,侧头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顾经年,随之开口应道:“我已经让俞经理继续主持会议了,方案明天十点前应该没问题,另外关于会议记录正在找人整理,半个小时后能给到,您可以稍后根据会议记录给出补充和建议,我这边同步给项目组的人。最后……”
    “最后什么?”金韵皱眉。
    “顾经年来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的瞬间,金韵缓缓睁开了眼睛,在侧头看见意料之外的那张脸后,紧皱的眉头稍许舒展了些,略显惊讶地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和Arley一模一样的问题。
    顾经年想,这老板和员工果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正想开口解释,站在一旁的Arley却是替他开口:“路过。”
    男人的语气一本正经,可不知为何,却好像是藏着那么两分的,调侃和嘲讽。
    顾经年:……
    金韵微微挑眉,看向顾经年的眼神饶有深意,视线又转而落在了男孩手中的保温桶和帆布袋上,那袋子里瞧着像是装了些日用品。
    “住院部不在这儿。”
    顾经年神情微紧,手上不知不觉也加了力道,脑子里蓦地回想起了昨晚的梦,一时间如同有火燎从脚底燃烧至心头,令他慌张且无措。
    “路上恰好撞见,就过来看看,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金韵听到这儿,不免轻笑一声,也不知道是气笑的还是如何。
    就以她现在的模样,哪只眼睛能看出来是‘没什么事’的?
    说完,顾经年便准备转身要走,可不等他有动作,躺在床上的金韵却是突然开口:“Arley,先帮我去办手续。”
    Arley的目光在两人间盘旋了一会儿,随之极为识趣地退了下去。
    一时间,病床边只剩下顾经年一人,看着躺在病床上略显凄凉的女人,顾经年此时连转身离开的动作都感觉沉重了许多。
    片刻后,金韵似是想要起身,那模样极为费力,顾经年见状便忍不住上前扶了一把。
    只是不等他握上女人的手臂,对方却率先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在躲我?”
    ……
    第21章
    “你在躲我?”
    许是因为胃疼, 金韵的声音比平日里听起来要虚弱些许, 可偏偏气势却不减分毫,这会儿带着气音的话中含有一丝浅笑,令顾经年不免心头一颤。
    喉结上下一滚,手腕处, 女人的掌心微凉, 甚至还冒着些许冷汗,可不知为何, 触及到的那片皮肤却如同着了火似的,烫到他忍不住想要收手。
    “没有。”微垂的睫毛轻颤, 顾经年并没有直视金韵,只是当她要借力坐起来的时候,手臂微微收紧用力, 撑着金韵让她从病床上做了起来。
    掌心的皮肤温度滚烫,倒是令现在手脚冰凉的金韵有些爱不释手。少年看上去是清瘦, 但手下的肌肉与手臂却依旧显得强劲有力, 让金韵不免有那么两分恍惚……莫不是男大学生都是这样?
    “你好像很热?”金韵开口,声音很轻,却是吓得顾经年脊背一紧。
    “没有。”顾经年条件反射地反驳,像是应激反应一样。
    金韵轻笑一声,随即缓缓松开了顾经年的手腕,倒也没有要继续占便宜的意思, 只是离开的时候免不了用指腹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腕, 偏要讨点好处。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顾经年收回手,佯装无事地收回手, 落在身侧时却不禁握紧了拳头, 像是在抗拒着什么。
    “你想多了。”顾经年说着, 语气稍显冷漠,眼帘微垂,看似平静的眼眸下却是暗潮涌动。
    “我以为你是在关心我。”金韵说着,语气不轻不淡,就像是在说一个简单的事实,听起来像是疑问,却又像是轻飘飘地戳破了一个事实。
    顾经年语塞,条件反射地想要回答‘你想多了’,然而不知为何,话到喉咙口却没能说出口,只是脸色微沉地站在原地,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自己注意,工作还是身体要紧,我有事就先走了。”顾经年开口,略显生疏且僵硬的关心道。
    微微侧眉,入眼便是金韵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向来盛气凌人的女人此时却显得格外憔悴与虚弱,即使脸上画着淡妆也掩盖不住女人那张没有气色的脸。
    可即使是这样,她的眉眼依旧是带着浅笑与从容,让人感受不到她半分的痛苦。
    他不理解,眼前的女人似乎是他目前为止最难解的题。
    为什么还要笑?在逞强?还是觉得已经习惯了这件事。
    眼神略微有些复杂,顾经年说完便在金韵的视线下转身离去,只是刚迈出两步,动作却是滞留在原地,片刻后转身,将手中的保温桶放在了一旁的小柜子上。
    “等过儿你好点了再吃。”
    这一次,顾经年走得很干脆,不过片刻便消失在了纷乱的急诊大厅。
    周围并排的床位上躺坐着各式各样的患者,有些身上带着血淋淋的伤痕,有些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不知是死是活,有些瞧着还像是精神,和周边的家人们说笑谈天。而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少年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目光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