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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夫不同于往日直接与人把脉,而是先用手探了探宝儿额头的温度,发觉宝儿额头很烫之后,心下就咯噔了一下。然后才屏气凝神为宝儿把脉。
王馨兰此时也早已走到了跟前,她也听到了崔寡妇说的那些话。见师父在把脉,王馨兰便仔细问向一旁焦急看着刘大夫把脉的崔寡妇:“崔婶子,宝儿这两天食欲怎么样?吃的多不多?心情如何?与往日比起是不是没多大的精神?”
有王馨兰的问话,崔婶子也顾不上着急了,一边回想这几天宝儿的情况,一边回答王馨兰问的问题:“你这样问,好像宝儿却是这几天吃的不如之前多,他往日吃的也不多,所以也没发现有啥不对。至于精神气,这几天我有些忙,没大注意。宝儿本来就是个乖觉、不爱说话的,所……说到这,崔寡妇便有些自责,都怪她,若不是她这几日对宝儿的关心少了,也不至于这么晚才发现宝儿的不对劲!
听崔寡妇这样说,王馨兰也算了解了宝儿的大致情况:“婶子,你别自责,这事儿也不全怪你,也是这天不对……还别说,王馨兰真没发现这几天晚上天便凉了。也许是她经常用空间的果子与溪水,体质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增强,所以才没能及时发现。
尽管王馨兰这样安慰她,崔寡妇仍然自责不已。不等她继续自责,刘大夫那边已经把好脉了。
柳娘子本来还在抱着宝儿低着头,现下见刘大夫收回手,这才急忙问刘大夫:“刘大夫,我家宝儿怎么了?可能医治?”
崔寡妇听了她这话,却是不高兴地说道:“不会说话就闭嘴,俺宝儿福气大着嘞,指定能治好!”有这样的娘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虽然崔寡妇知道柳娘子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她就是忍不下这口气!这话听到耳朵里不中听,那她就做不到当听不见!
柳娘子一更,赶紧摇了摇头:“娘,我不……
“行了,听刘大夫怎么说!”她现在听见柳娘子说话,她脑壳就嗡嗡响,烦得很!
刘大夫并没有因为这个插曲而松开皱紧的眉,反而皱地愈发紧:“崔家的,你家宝儿这情况,看着不大好啊!”虽然说出来很可能让人崩溃,但是不说出来更是不行,一味的隐瞒在这个时候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第219章 温病
“刘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宝儿究竟怎么了?”崔寡妇本就装出来的镇静这个时候终究被刘大夫的话语分崩离析,她有些失控地破音问道。
“如果我没诊错的话,宝儿这应当是温……
“温病?!不,不可能!我宝儿怎么……呜,我不信!”不等崔寡妇失控大哭,柳娘子先声夺人,那架势,仿佛宝儿马上就要不行了似的。
崔寡妇本来也忍不住要哭出声,结果眼泪被柳娘子这举动逼了回去,她只好憋着难受向刘大夫确定:“刘大夫,你说的可是真的?宝儿这病当真是温病?”
“确实如此。”这温病在这古代有个可怕的别称叫“瘟疫”,一旦有人得了这病便意味着一只脚踏进了棺材,所以这病可不能随意误诊,所以刘大夫才诊了许久,等再三确认之后才收手的。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崔寡妇这才放心地大哭出来:“我的宝儿,我可怜的孙儿!祖母对不起你啊,都怪祖……
婆媳俩哭了半天,刘大夫与王馨兰也没有特意安慰两人,知道她们心里难受,所以特意让两人先发泄一番情绪,等情绪稳定下来再与两人商讨下策。
最先冷静下来的依旧是崔寡妇,她拿汗巾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然后才带着几分希冀看向刘大夫:“刘大夫,你给老婆子一个准话,这病能不能治?”只要能治,让她干啥都行!
刘大夫早已在两人痛哭的过程中便想好了对策,此时听崔寡妇问话他也没再思考:“这温病是有医治的方子,只是究竟能不能行,还是得看宝儿的造化了!”他也没法保证一定能救回宝儿,所以只能这样如实给崔寡妇说明。
“好,好,好。只要有医治的法子就行,至于,至于能不能救回宝儿,那,那就看老天怜不怜惜我这老婆子了!”她这一生,先后死了相公与儿子,如今老天竟然还要残忍地夺走她的孙儿吗?老天就这般残忍吗?她不想认命!
见崔寡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崩溃,刘大夫这才将余下的话说给崔寡妇:“宝儿现在浑身发烫,必须得将他身上的热度褪下去。这样,你回去用凉水给宝儿擦拭身体,主要擦拭额头、四肢与手腕,直到身体不那么发烫为止。除此以外,还需要服用紫雪丹、至宝丹等药物,只是这几样都太稀有,我这里并没有。不过,我这里有还有一方桂枝汤可熬给宝儿服下,能不能退热,这就看他的造化了。”如此说完,刘大夫便从自己的行李里掏出一方捆绑好的药,正是他口中的桂枝汤。
这桂枝汤主要以去皮的桂枝、芍药、切片的大枣、干草与生姜为主药,只是这配好的药里用的并非生姜,而是晒干的干姜,但是聊胜于无,能有对症的药已是难得。
“谢谢,刘大夫,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往后做牛做马来报!”崔寡妇哆嗦着嘴接过刘大夫手中的药,然后作势就要屈膝下跪。
刘大夫见她这架势,赶紧用双手拦住崔寡妇:“崔家的,先给宝儿服药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提到宝儿,崔寡妇的理智才又回来,她这才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冲一旁愣愣站着的柳娘子吼道:“还不抱着宝儿快走,算了,你拿着药,我来抱着宝儿!”现在她根本不放心宝儿在柳娘子手里,还是自己抱着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