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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纠结的时候,戚厌已经打开客厅的门,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穿着时髦的美妇,脚边还有一个正在哭唧唧的七八岁男孩,看清状况后他先是冲美妇一笑,问:“你好,请问你家还缺家教吗?一个顶十,擅长任意科目还能唬住孩子的那种。”
双眼冲火准备来算账的美妇呆了呆,打量面前眉清目秀的少年一眼,再低头看看自家八岁了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儿子,沉默片刻后怒火稍熄:“缺,一个小时三百,提高一分加一百。”
戚厌笑容加深:“成交。”
等目送母子离开,戚厌眼里才出现一丝错愕,问系统:“现在家教的待遇都这么好了?”
【你以为谁家小孩都能随身揣着几百块钱么,恭喜你撞大运了,那家是有史以来的最大暴发户,只要人不死,可福泽二代到五代不等。】
“这还真是撞大运,看起来挺低调的啊。”戚厌解下围裙,将厨房已经变得温热的粥和小菜端出来,再想进卧室时发现门被反锁了。
【嘿嘿,自求多福吧,我遁了。】
戚厌握着门把,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响声,猜想应该在换衣服,等了几分钟后里面没了动静,他放缓呼吸,客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杜雪棠贴着门板仔细听了听,没有听到声音的她有些担心,犹豫一下便扭动门锁,握着门把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环视客厅一圈,还真的没人。
“走了吗?”她一边呢喃着一边畏畏缩缩地走出来,看到餐桌上色香俱全的粥和菜,她的肚子很没骨气地叫了两声。
吃一点点应该没问题吧?她可是他的主人。
杜雪棠如是想着,脚已经不听使唤地走到餐桌边坐下,刚美滋滋地拿起筷子,一个人人影就经过她身边在她对面落座。
抬头看去,不是踪影神秘的少年又是谁?
“你不是走了吗?”杜雪棠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戚厌直接发挥无赖性质,倒打一耙道:“是姐姐心里在想我,想让我出现我才出现的。”
“你骗人!”杜雪棠生气地低头吃了一口粥,清香扑鼻,口感细腻,眼里顿时忍不住涌上两泡泪,胡言乱语骗她就算了,干嘛煮个粥都还这么好吃。
听她带着明显的哭音,戚厌慌了,连忙走到她身边蹲下,语速略带慌措地解释:“是真的啊,你看看你的锁骨下方是不是有一个黑色的月亮,这是你我缔结关系的最好证明,真没骗你。”
杜雪棠停下哽咽,果真朝自己的锁骨下方看去,还真有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月亮印在上面。她伸手指摸了摸,又用指甲刮了刮,月亮没有反应,倒是蹲在她旁边的少年脸色泛红,一脸隐忍地看着她,声音沙哑道:“别摸了。”
杜雪棠蹭地一下站起来,椅子被她的腿推得后退,发出刺耳的响声。
她看看锁骨处的月亮,又看看还蹲在地上的少年,口齿不清,支支吾吾道:“你、你...我....”
戚厌强忍身体内的燥热,站起来勉强露出还算温柔的笑:“你看,我真没骗你。是你赋予了我生命,我不可能会伤害你,所以你别害怕。”
如果忽视掉他眼里似要吃了自己的热意,杜雪棠觉得这话的可信度可能会更高一点。
“那你会听我的话吗?”
戚厌不失礼貌地微笑:“酌情而定。”
“....那你去把地拖了?”
“那你先把粥吃了。”
杜雪棠:...骗子。
最后各退一步,一个静静吃粥,一个认真拖地。
终于享受上美味香粥的杜雪棠浑身毛孔舒展,凉拖鞋里的脚趾都忍不住卷了卷,情不自禁地低声娇哼一声,下一秒才想起现在这屋里不止她一个人,娇哼的尾音立马颤了颤。
弯腰拖地的戚厌勾了勾唇,心想就算换了一种性格,这种吃到舒心时刻卷脚趾的习惯还是一模一样。
“姐姐的卧室要拖一下吗?”将客厅整体收拾一遍的戚厌看向餐桌边还在吃得不亦乐乎的某人,挑了挑眉走了过去,将她面前的碗拖走:“空腹这么久,一次性吃太多不好。”
杜雪棠脸色爆红,摸着微鼓的肚子低头想找个地缝,可惜地面被拖得光滑铮亮,看不见地缝不说,还把她此刻的神情照得一清二楚。
“卧室要拖吗?”戚厌又问了一句。
“不、不用,前天拖过了。”
前天?
戚厌含笑没有再问,伸手就要将餐桌上的碗筷收拾了。
杜雪棠按住他的手:“等等,你不是还没吃吗?”
说完又极快地收回手,一脸正色站起来:“你吃吧,我去洗个澡,碗留着我等会儿来洗。”
杜雪棠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自己租的这个房子有两个卫生间,不然她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因膀胱炸裂而死的人。
看着她同手同脚地走向卧室,门关上隔绝视线后,戚厌才在餐桌边坐下,端起已经冷却的粥一口一口地吃进肚子,时不时会发出一声低笑,嘴里的粥也越发甜腻。
而泡在浴缸里的杜雪棠盯着右边锁骨下方,那被泡沫遮掩得若隐若现的黑月亮似乎正散发着一点热意,她刚抬手准备触碰,又想起之前碰触后少年的反应,急忙将手撤回。
等洗完澡,她找来一卷透明胶,剪了一块贴在黑月亮上,这才满意地穿上衣服准备出去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