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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儿老太太不在,院子里很安静。姚问开门让两人进来,看到四合院时,了了还算淡定,万赋予目光游荡了一圈儿,什么都没说。
当小南房的门打开后,他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原本想说什么,扫到了了警告的视线后,立马改口:“口啊,你有没有想过跟我们私个奔什么的?”
他手臂一扬,说:“我们把你的监护权接过来,咱们三跑吧。”
看到这条件,俩人必定得惊呼,姚问一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了了虽然很努力地保持镇定了,但能看得出来,维持得很辛苦。
姚问一点都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很悲惨,她踮脚伸臂搂住俩人的肩膀,说:“朋友们,我真心诚意跟你们做朋友,你们竟然偷偷摸摸想当我家长,过分了吧?”
两人噗嗤一笑,互相对视一眼,从她肩膀下钻出去:“开干吧!”
而后,就窜进小南房给她收拾屋子去了。万赋予负责扫地拖地擦窗户,了了负责收拾行李箱、整理衣服。姚问见他们忙进忙出,想凑上前帮个忙,被万赋予毫不留情地拒绝:“别添乱。”
他伸手一指外面:“地方小,别跟这儿挤着。”
了了也说:“口姐,你去外面坐着吧,很快就好。”
姚问:“……”
她声气儿微弱地说:“这是我的屋子。”
见根本没有自己发挥的余地,她只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了台阶上,盯着小菜园里的黄瓜和西红柿发呆。
从小到大,姚问有一件事干不好,那就是收拾。
但凡涉及到收拾,不管收拾什么,以她的标准觉得已经挺好了,很不错了,却每每都要被身旁人嫌弃。
小南房外表看着还行,细看之下藏污纳垢,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收拾了好一会儿了。
玻璃焕然一新,地面亮得能照出人脸来,东西都归置得井井有条。两人最终把目光聚焦到了炕上的被子。在得知那一摊血是被鼻血染红的后,万赋予拿了个盆打了清水在下面接着,了了在上面揪着被单搓洗。
“得把这水留着。姚口第一次流鼻血呢,可太不容易了,我一直以为她那就是个铁鼻子。”万赋予和了了嘀咕。
姚问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韩宁”,她思索了几秒,接起来说话前,先冲里面说:“我听见了,我没聋。”
“喂。”姚问开口。
对面停顿了几秒,就是这微妙的几秒钟,让她觉得打电话的不是韩宁。果然,下一秒,江与时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现在在哪里?”
他接着说:“给你送手机。”
手机按在耳朵边,就跟江与时在她身边说话似的,姚问稍微拿远了一些。她抬眼环顾四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等了一会儿,才说:“家。”
说完,她觉得自己的尾音有点儿颤。
应该算是家吧,不然也没别的词可以形容了。
对面环境有些嘈杂,听着像是在商场。
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完后,江与时停顿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忽然轻了几分:“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回去。”
姚问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好笑。因为一个“家”字,自己的心境产生了变化,竟然会觉得被他听出来了,所以才会突然放轻了声音。
她再次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可能有些过分敏感了。
“好。”她说。
嗓音恢复正常。
挂断电话,姚问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中午了。万赋予在里面喊:“姚口,你刚跟谁说话啊,温柔得都不像你了。”
姚问眉头一跳,下意识否认:“一般出现这种不合理的状况,不要随便怀疑我,是你耳朵出问题了。”
万赋予小声吐槽了一句,探头出来:“刚我就想问了,你怎么换个地方还换个手机啊?”
这事儿解释起来太繁琐,姚问便说:“兜里的钱可能憋坏了吧,想出去溜达一圈。”
万赋予:“……”
洗完被罩太阳已经挪到当头顶了,但两人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转头盯上了姚问昨晚洗完澡换下来的脏衣服。
昨天洗完澡太晚了,姚问没看见洗衣机,就把衣服裹吧裹吧团一起藏了,打算今天再洗。这会儿万赋予在西厢房里找到了洗衣机,这就要去拿脏衣服。
“你们这样,我觉得我残了,不能自理了。”姚问叹了口气,拦住他,自己转头把需要机洗的扔了进去让它转着,“朋友们,给我点儿面子吧。”
万赋予毫不留情地总结:“在这件事上,你是没有面子的。”说着直起身,捶了捶腰,上厕所去了。
“口姐,内衣我帮你洗吧。”了了在屋里喊。
姚问:“……”
过道里响起摩托车声音时,姚问和了了正在小南房里争夺自己内衣的洗护权。
西厢房里的万赋予一个大号蹲完,转头一看,日了狗了,这倒霉厕所里竟然没有放厕纸。他喊了一嗓子,小南房正抢得热闹,根本没人搭理他。他左右兜摸摸,没带手机。
万赋予原本想等里面俩人安静下来再说,他蹲了一会儿,蹲的脚都麻木了,忍无可忍,仰起脖子喊姚问给他送厕纸,这一嗓子被陡然响起的摩托车声给压住了。
“……”
摩托车熄了火,大门打开,外面隐约传来了说话声:“大大大江,我当当当时根根根本挤挤挤不进去,我拦拦拦不住。不不不是没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