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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时,胡枕乔难得闷闷地回来,在路上碰到她也不吵架也不斗嘴了,更不肯开口。陶绫上下看了两眼,就找到了源头——那明晃晃的红印,就在校服裙底下白皙的大腿上。
    陶绫一天都懒得等,当天下午扔了书包就去隔壁高中踢了场,站在校门口,朝着不远处玩闹的几个混混头子招手。
    她从十二岁开始可以做主,就把头发剪成了短发,因为方便。但是五官该出挑的一样没落,眉眼清冷偏利,柔和的下巴轮廓与小猫似得唇角形状,则很好的中和了利意。
    那几个调戏了胡枕乔的当时就互相看了几眼,笑起来,意思是,又来了个私立的美女,怕不是看上他们了吧?
    于是插着兜走出校门,刚跨出门口一步,为首的那个就被陶绫一把拽住手腕,手肘猛然顶进肩头,一个过肩摔让对方在地上思考慢慢思考人生。转身时脚往大门的一边随意一顶,当时已经一米六九,她长腿潇洒踩住一边,短发松松滑了几缕下来,遮住其中一只深棕色眼眸:“我叫陶绫,先记住了。”
    就是这么装逼。
    陶绫回想起那满是弹幕的过往,那里面跟擦伤、骨折有关的受伤是最不值得拎出来的片段。
    她其实不是故意没跟他讲,只是潜意识觉得,不重要。有没有烫伤,不是很重要。
    重要的是,怎么受的伤。而这一点,她是绝对不可能让他知道的。
    陶绫把压变形的头发捋捋顺,忽视了魏惊戍的眼神,从他身|下钻了出去,目光扫视一圈,很快定位到自己的礼物上,在……他的办公桌右上角?!
    她拎起袋子,晃了两晃:“你看到了?”
    魏惊戍看着她刻意转开话题的样子,安静了两三秒,点了点头,起身走过来。
    “我说了不喜欢,为什么还是买了?”
    他拿出盒子,翻开盖子看了下,算出是她多少个月的工资,微皱了皱眉心。
    “嗯……反正就是买了。”陶绫掰着指头,说完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可能看不上眼,但是这真是我唯一能买的了。看你有好几款都是这个牌子的。”
    陶绫的期待藏得很好,但是在眼底闪啊闪的,他实在忽略不了。
    握着盒子的手紧了紧,魏惊戍无声地叹息,他拿她什么办法都没有。
    “我喜欢,但是对你来说……有点贵。”
    魏惊戍把她的一缕黑发别到耳后,倾身轻吻了吻她小巧的耳垂,柔软酥麻的电流一瞬间沿着被他碰过的地方传上。
    她不想知道,他就不问了。
    魏惊戍把盒子扔到一边,两只手绕过她脑后,顿了一秒,眸色渐深,果断将她带向自己,唇覆上后,从短暂的温柔到占有性的掠夺,几乎夺去了她所有呼吸。
    不知不觉间,她衬衫的扣子被解开了几颗。
    陶绫顿时从深吻里惊醒,一把抓紧了自己的衣服,连着他停留的指尖。
    魏惊戍眼神下滑,扫到那烫伤的痕迹,胡乱涂抹的药膏附在大片的红痕破皮上,所有动作都停止了。
    “这个……”陶绫徒劳地想系好可怜的扣子,轻松地笑了笑,想把这种心情传递给他:“其实没有看着那么严重。而且主要是不痛……你知道吧,不痛的伤口还有什么存在的必……唔!”
    魏惊戍捉住她的手,一言不发地贴着她的唇,语气平静无波澜,却带着风雨欲来前的意味。
    “你最好不要说话。”
    陶绫以前也是横行乡里的存在,知道下一句一般都是……
    我怕我忍不住打死你。
    于是乖乖闭了嘴。
    安静坐在那看他,果不其然,下一秒魏惊戍回身就用桌上电话给林觉拨了一个,让他过来。
    “进去。”
    魏惊戍淡淡道,把她拎到了里间的卧室,让她乖乖待着。
    陶绫很有眼色,这个时候去抚逆鳞有什么意思?自动爬到了床边卧着睡觉。
    实际上,在他关上门的第一秒,她就如一只矫健的发情期萨摩耶扑到了门上,目光炯炯地侧耳倾听。
    林觉可千万不要给她叛变啊。最后算总账的时候,魏惊戍会来弄死她的。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林觉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很干脆地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去那里是会一个老朋友,顺便看看陶绫的进度。
    陶绫稍稍松了一口气,接着就听见魏惊戍道——
    “你的意思是,她自己把热水壶倒到了自己身上?你觉得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不想跟我说?”
    林觉确实是带着些微的愧疚在说谎,这个委屈她自己受下了,如果魏惊戍也被瞒在鼓里,那这段委屈其实是等于全数由她担着。
    “那你就得问她了。”
    陶绫说谎的。但要看对象,有的人她不想骗。比如她对象。
    现在林觉这个语气,分明是怂了……
    她靠着门,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觉得那儿正一跳一跳的。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林觉脚下抹油生风般地离开了,关门的时候因为动作急留下很响的回声。
    她在里面仔细听着,足足有快十分钟,魏惊戍在外面没有出声。直到她忍不住推开门走出去。
    他坐在电脑前看文件,很久才往上滑动一下光标。听到近了的脚步声,魏惊戍忽然抬头看着她:“是自己不小心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