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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布阵,肯定比鄢城阵法更加难破。若是灵虚真人能根据这次的阵法,推出他接下来可能布的阵,也算未雨绸缪了。
对此灵虚真人自然也知晓,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身便要出去查探,没想刚走两步就被叫住。
“灵虚真人。”迟渊想起什么似的,对疑惑转身的老人道:“关于锦夜,还有一件事,不知真人是否知晓。”
“何事?”
“八百年前,太华山数十弟子被杀,世人都传是魔尊晏昀所为。”迟渊说着顿了顿,见他听见这话时神色微沉,顿时心下了然。
他颇为嘲讽的垂眸笑了笑,再抬眼时深邃眸中一片寒凉:“实际上你应该知道,是锦夜拿他们布了血祭灵。”
那些弟子因何而死,锦夜又是受的什么伤,作为太华山的掌门大能,不可能看不出来。而这么多年来他始终不说,任那些污蔑加注在那人身上,想来是为了维护那仙门最看重的体面。
“师弟,不可乱说。”重华被他的话震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么说灵虚真人都是和他们师尊一般的存在,哪能这般毫无凭据的质问。
迟渊却是目不斜视,直直的看着不远处的人,冷冷道:“我有没有乱说,灵虚真人心里最清楚不过。”
不大的茶铺内,场面一时有些僵。
重华左右为难,白祈小脸紧皱,唯有迟渊和灵虚真人,目光对峙谁也不让谁。
片刻后,灵虚真人拜下阵来。他略显无奈的摇摇头,那魔头被嫁祸了这么多年都不曾出来向他讨要说法,没想最后会是仙门中的他来质问自己。
“你说的没错,我一开始就知道。”灵虚真人不卑不亢道,比起当年真相,他更好奇面前这人为何会问他。
“此事本与你无关,不知明无仙尊提及此事,目的是什么?”他说着好奇的打量着他,目光沉沉道:“又或者,你和那魔头是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重华和白祈齐刷刷看向迟渊,前者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后者则担忧居多。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迟渊想起那人明艳动人的容颜,心上被烫过的地方再次被封住,冰冷如雪山之巅。
“至于目的。”他默然片刻,抬眸冷冷的看着眼前人,严肃而认真道:
“他以己之魂破阵救人,我不过为他要个真相,灵虚真人以为如何?”
作者有话说:
咕咕咕~
第22章 心绪
魔域,容华宫。
宽敞华丽的大殿内,洛衣和凌墨看着首座上突然回来的红影,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会儿方才上前行礼:
“尊上。”
两个人的声音不算小,奈何晏昀的心情不是很好,看上去比之前愈发慵懒,垂着眸像是在想什么,完全没注意殿下的人。
“尊上?”洛衣与凌墨对望一眼,继续往前走了两步,朗声问道:“尊上怎么突然回来了?”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之前无论他们传多少急信,尊上都极偶尔的回来一次,没想这才半个多月,信都还没传出去,就又见着他了。
“嗯?”座上的人似终于听见了,有些茫然的抬了抬眸,在看见底下的洛衣和凌墨时,方才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
“魔域现在什么情况?”
“回尊上,目前域内异动已经少了很多。”凌墨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魔域,率先道:“我们请了洑素长老出山,他们不敢有动作。”
洛衣也在旁边跟着附和:“是啊,如果不出意外,洑长老很快就能拿下叛变的两座城。”
“洑素...”晏昀听着这个名字,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请他出山时,他可曾说过什么?”
这...殿下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他问这话的意思,最后还是洛衣上前答道:“洑长老说,只要是您的命令,他万死不辞。”
“是么?”晏昀想起那人当初桀骜不驯的模样,以及后来战败时对他说的话,略显无奈的笑了笑:“他还真是老样子。”
洛衣和凌墨跟着晏昀时,洑素便是个神秘人物,他们只知道那人是曾经的魔尊,后来遇上晏昀,战败后便只听他一人命令。
至于这老样子是什么样,他们不曾见过,自然也不敢问。两个人垂着头若有所思,与其好奇三千年前的旧事,不如想想尊上为何会突然回来。
说起来他上次离开是去找阿渊了吧,也不知道这么久没见,如今阿渊成为仙门首座,还会不会认他。
“既然魔域内没什么事,那么洛衣凌墨。”晏昀说着想起那人冷漠疏离的脸,默然片刻后沉沉开口:“你们俩去灵渊山,查探下这三百年来,明无仙尊都经历过什么。”
“啊?”或许是这命令太突然,两个人都有些难以置信,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行礼道:“属下遵命。”
别说去查探阿渊了,三百年前奉命陪着那少年玩乐的事也不是没做过,没办法,他们作为属下,只能听令行事。
更何况,他们其实也挺好奇,当初尊上意外进入无方境后,那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这么快便成了最受敬仰的仙尊。
洛衣和凌墨领命退下后,本来就空旷的大殿显得更加冷寂。晏昀慵懒的斜靠在首椅上,闭眼揉了揉额角,想起这几天的事来仍是有些不明白。
那日他从和悦客栈醒来后,发现阿渊和白祈的房间都退了。他根据掌柜所说去鄢城寻找,没想两个人早已离开。
也就是说,他们师徒二人连声招呼也没打,就瞒着他走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后,他的心中没来由的有些难过,却也想不通为什么。之后他用山河图去了玉殊峰,原以为他们回了灵渊山,谁知两个人都不在。
此后他又去了两次,两次玉殊台都是空的,他的心情也因此变得前所未有的烦闷,索性直接回了魔域。
正好从黑影身上取下来的神核还未融入体内,就先在容华宫待几日吧。
——
玉殊台,寒泉殿。
迟渊斜靠在石壁上,整个人泡进冰冷的泉水中,片刻之后方才往上探了探头,如墨长发早已湿透,紧紧的贴在脖颈和身前。
寒泉冰凉清澈,他泡了会儿后继续往上,后背靠在石壁间,双眸微阖,紧实的腰腹在水下若影若现。
从住进玉殊台的那天起,只要他心中有杂念,难以静下心来修行时,他总会来寒泉殿放空思绪,同时扼杀那些早该泯灭的念想。
就如现在一般,即便不能彻底清除,也足以将其埋藏在心底,永不见天日。
纷乱的思绪终于清晰明朗,迟渊想起在前殿等待的重华,缓缓睁开眼,穿好衣衫,用灵力烘干头发后,方才不紧不慢的离开。
“我以为还要再等呢。”看着殿门前的熟悉身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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