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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反尔,也不知对方知晓后会如何看他。
除此之外,邬尤已经打上了阿渊的主意,这次虽不曾伤他,可下次呢?
马车继续疾驰前行,晏昀越想心越乱,又或许是昨晚的酒劲未完全消散,半个时辰后,他迷迷糊糊的犯起困来。
不多久,车内的低语声也没了,迟骁闭眼开始休息,洛衣则去外面和凌墨一起赶车,偶尔传进来几句极轻的谈笑。
迟渊尚且醒着,他侧身看向晏昀,见向来懒洋洋的他半靠在车壁上,自然的低垂着头,乌黑的长发顺着白皙脖颈滑下,随着马车的颠簸和清风来回拂动。
他显然是睡着了,迟渊怔然的看了好半晌,像是想到什么,不动声色的往左挪了些,然后抬起右手,轻柔的将人揽向自己肩侧。
晏昀太久没坐过马车,意识模糊间,忽然感觉有只手抚上他的左脸,将他的头极轻的往内带了带。
下一刻,鼻息间便传来熟悉的雪松清香。
“阿渊。”晏昀无意识的低喃了声,枕着迟渊的肩窝处,安稳的睡了过去。
待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
外面时不时传来柴火燃烧的噼啪声,空气中隐约弥漫着烤鱼的鲜香,晏昀缓缓睁开眼睫,反应了会儿方才想起自己在马车上。
不过马车已经停了,车内也没有迟骁以及洛衣凌墨的身影。晏昀下意识的想坐起来,却在一转身的瞬间,赫然发现自己睡在迟渊怀里。
准确的说,是他的头枕在迟渊腿上,后背紧靠在他怀中,就着这个姿势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了?”
迟渊正闭目养神,察觉到怀中人起身的动静方才睁眼,声音依旧淡淡的,却比之前轻柔了许多。
面对迟渊的垂眸询问,晏昀极轻的‘嗯’了声。他忙挪开视线快速坐起,目光扫过迟渊微皱的衣摆时,昳丽面容上没忍住泛起微红。
看样子他是睡着后靠在了阿渊肩上,又不知怎的,滑进了他的怀中。
果然,以他懒散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坐马车。
三百年前他带着少年阿渊云游人间时,困了倦了都是躺在榻上睡,现在因为人多只能坐着,结果.....
晏昀无声叹口气,早知道就让洛衣多备一辆了。
“这是在哪儿?”晏昀敛下纷乱思绪,莫名加快的心跳也跟着缓和不少,他说完不待迟渊回答,兀自撩起帘子下了马车。
外面天色已暗,夜幕微垂。
前方不远处是溪畔,迟骁凌墨等人正在那围着火堆烤鱼。晏昀不用想就知道,几个人是打算在这儿落脚。
迟渊也在此时下来,上前与他并肩而立:“走吧,去看看。”
“尊上,阿渊。”恰好洛衣也看到了两人,忙挥手招呼他们过去。
晏昀刚睡了个好觉心情不错,他笑着悠悠往前,视线掠过一旁的迟骁时,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看过来的目光与之前有些不同。
但具体哪里不同,他又看不出来,便也不再去想,与迟渊并肩走了过去。
其实以他们的修为,做什么都极为简单,更何况几个人早已辟谷,根本用不着吃东西。不过在迟骁的诱惑说辞下,洛衣和凌墨还是好奇的捉了鱼来,又摘了些野果,然后围在火堆前烤鱼。
晏昀吃了个果子,又尝了些鱼肉,而后倚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听迟骁给洛衣凌墨讲人间趣事。
迟骁虽为将军,性子却极为洒脱,讲起那些事来生动有趣,逗的洛衣哈哈大笑,就连向来沉稳的凌墨,也没忍住崩了脸。
晏昀面带笑意的看着,视线掠过边上的迟渊时,漂亮的眸子里下意识的泛起疼惜。
有迟骁这样的父亲,难怪少年阿渊那般活泼开朗。只可惜世事难料,三百年前迟骁被背叛被诬陷,迟府因此被满门抄斩,独留下阿渊一人。
彼时少年再见父亲,迟骁只剩一具面目全非的尸身。不曾想三百年后再见,两个人亦是阴阳相隔。
晏昀眼眸泛红的看着不远处的白色身影,他的阿渊,心里应该很难受吧。
欢声笑语还在继续,晏昀心有感伤,看了片刻后便沿着旁边小道,独自往上游而去。他漫无目的的走着,最后在一处栈桥停下,若有所思的看着水中圆月。
他似在想什么,静静的在桥上站着,月色清辉洒下,衬得他身影愈发单薄萧瑟。
“喝酒么?”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晏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忽的从后面传来个熟悉的声音。他下意识的转身,见迟渊一袭白衣缓缓走来,而在他的手上,极为少见的拎着两坛酒。
“阿渊。”晏昀笑着轻唤了声,在看清那是什么酒时,眉眼也跟着弯了起来:“酒仙的慰风尘,你怎么会有?”
酒仙酿酒全凭心情,并且酿过一种酒后不会再酿,所以每种酒都数量有限,极为珍贵。而这所谓的慰风尘,早在两百多年前,就没再酿过了。
迟渊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浅笑着递给他一坛:“早些年随师尊去拜访酒仙时,他送的。”
酒仙一共送了五坛,三坛给了清胤真人,两坛给了迟渊。彼时他并不怎么喝酒,却欣然收下了,因为他记得,有个人很喜欢酒。
月色皎洁,晏昀与迟渊并肩而立,两个人边喝酒边赏月,时而闲谈两句,在夜色中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晏昀。”
片刻后迟渊忽的沉声,他似乎有些犹豫,静静的看了会儿水面,方才眉头微皱的转身,深邃的眼眸里泛着些许显而易见的担忧:“邬尤他.....为何想杀你?”
早在鄢城时,迟渊便对此疑虑过,更何况晏昀亲口所说,邪神最想杀的便是他。奈何当时被白祈岔开了话题,后面也没再谈及此事。
现在看来,邬尤似乎一直在针对晏昀,这让他愈发疑惑,也更加忧心。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晏昀喝酒的动作微顿,而后不动声色的敛去眸中讶异,转过身认真的看着他。
“他之前的确是想杀我,不过你放心,如果我没猜错,他现在已经改主意了。”晏昀宽慰的朝他笑笑,不甚在意道:“他现在想要的,应该是我体内的灵器。”
“灵器.....”迟渊闻言,下意识的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天玄?”
没想到随口编的名字他还记得,晏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明知道他一片真心待自己,可他却不得不继续骗他。
“的确是它。”晏昀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他仰头喝了口酒,眼眸微垂的看向湖面:
“三千年前邬尤重伤,即便复生也修为羸弱,而天玄乃上古灵器,于他而言是最简单也是最快速提升修为的东西。”
“只不过天玄碎了,且上面有我的封印,所以他只能先还给我,大概是.....”晏昀说着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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