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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在外面?”
郭啸舔了舔嘴唇,该觉得难堪的应该是徐恪钦才对,他为什么要尴尬呢?
徐恪钦见他不说话,调侃道:“很机灵嘛,没跟你事先提个醒,还知道先躲着。”
郭啸依旧没有给徐恪钦回应,耷拉着脑袋,收拾起了旁边柜子上的垃圾。
徐恪钦不知道他生什么气,现在的郭啸,情绪也太多了,甚至连徐恪钦都有点弄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
“明天我能出院了。”徐恪钦索性岔开话题。
没想到郭啸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哦…那个顾小姐要来接你出院吗?”
自己没和顾以欣提过郭啸,同样也很少跟郭啸提起顾以欣,但郭啸能这么问,看来是很在意顾以欣这个人。
“你要管我的事吗?”
郭啸问出这句话时,他自己也吓到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不是藏在了心里,而是脱口而出,让他更加难受的,是徐恪钦的态度。
他知道他管不了徐恪钦,没能力管,也没有理由管。
但是,他觉得,他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他不该问吗?他不该知道吗?
在医院的最后一晚,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第二天,郭啸帮徐恪钦办理了出院手续,只是徐恪钦还有一天的点滴要挂,得等到下午吊完才能离开。
郭啸好几天没有换衣服,他趁着时间还早,想着回家去换身衣服,到了他跟刘维松的单间门口,他的钥匙打不开门,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刘维松?”这个点儿,刘维松多半还在家里睡懒觉,郭啸怕他听不见,边打电话,边敲门。
电话没人接,但是很快从里面传来了脚步声,房门一开,刘维松光着身子,睡眼惺忪地出现了视线里,他肩头和脖子上抓痕很是醒目。
可郭啸着急洗个澡换衣服出门,没想明白刘维松身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作势就要往里走。
“等等!等等!”刘维松瞌睡醒了大半,挡在门前,他抓了把头发,“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啊?”
只言片语解释不清楚,郭啸忙开口道:“我洗个澡就出门。”
刘维松一脸为难,又回头朝房间里看,明显是房间里还有其他人,随后又压低了声音说道:“郭啸,那个…有人在我们房间…”
刘维松这么遮遮掩掩的,在看他身上的红痕,还能隐约嗅到香水的味道,郭啸再怎么迟钝,也能猜到他们出租屋里来了个女生。
可自己只想换一身衣服,大不了不洗澡了,换完衣服就走。
“那个…”刘维松有话要说,他推着郭啸出了门,顺手又将房门给带上,“郭啸,我本来是想跟你商量的,但是你最近好像挺忙的,你出去好几天,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是这样的,她是我新处的对象,她听说我在A省租了房子,非要搬过来跟我住,我又不好拒绝她,现在已经在家里了,总不能把一个女生赶出去。”
郭啸傻眼了,自己不过是几天没回来,这个出租屋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吗?
“要不这样吧,你去酒店住几天,住酒店的钱,我给你出。”
一个寝室的室友,平日里互相挺照顾的,刘维松好不容易找个对象,郭啸不想因为自己搅和了他的好事,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自己还要去送外卖,送完外卖的去接徐恪钦,只能晚点再找住的地方,“那我晚点来拿东西。”
刘维松双手合十朝他作揖,“谢了谢了。”
以为自己能换身衣服精神一点,没想到是更狼狈地离开,出小区的那一刻,郭啸坐在电瓶车有点迷茫,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发了一会儿呆,郭啸收到了闵筠发来的消息,“你找到地方住了吗?”
刘维松觉着自己挺对不住郭啸的,可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哄女朋友上,只能麻烦闵筠帮忙。
“还没。”也不知道刘维松的女朋友要住多久,住酒店不是长久之计,想要找一个月的短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闵筠回复道:“你忙完了,我陪你去拿行李,然后再找个酒店吧?”
听刘维松提起,郭啸最近都没回去,闵筠猜想,郭啸是不是又跟徐恪钦住到了一块儿,原本以为郭啸有地方住,自己就不瞎操心,谁知郭啸还没找好地方。
“麻烦你了。”
现在的郭啸,跟自己客不客气都成了一种罪,闵筠故作轻松,“小事。”
下午送完外卖,郭啸看着时间去接徐恪钦,新买来的生活用,徐恪钦一件也不留,郭啸只能帮他全丢到了垃圾桶。
他们从医院离开时,正好赶上了下班时间,医院门口人来人往,想要打车都成了难事,幸好郭啸还有一辆小电瓶车。
郭啸做什么事都很踏实,电瓶车上带着徐恪钦,也能平稳地穿梭在如潮的车流当中。
把人送到了家,郭啸也没着急离开,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给徐恪钦煮了一小锅粥,从医院出来,徐恪钦总算是能吃点清淡的食物了。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像是能把人腌制入味,徐恪钦洗完澡出来,见郭啸还在厨房忙碌。
他盘腿坐到了沙发上,拖着腮帮子注视着门框里出现的背影,打从昨晚起,郭啸便气鼓鼓的。
郭啸生气,不是纯粹的不理人,他该帮自己做的事情,一件都不会落下,生气具体表现在话变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