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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沈观澜浑身湿透的来抱他,弄的他的寝衣也湿了不少。但他怎么可能在院子里洗澡那么荒唐?他不理会沈观澜忙碌的身影,转身慢慢的往房间挪去。
沈观澜正在开一瓶白葡萄酒,那是他昨晚从江家回来的时候顺手拿的。比起洋酒和白酒他更喜欢白葡萄酒的口感,酸酸甜甜的,就想让徐宴清也尝尝看。
只是他刚打开瓶盖,想要去拿盛酒的玻璃杯时,就看到徐宴清已经走了几步远了。
“四妈你去哪?”沈观澜叫道。
徐宴清头也不回的继续走,沈观澜只得把酒瓶放下,追上来拦着他:“你不是很想洗澡吗?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衣服脱了直接泡进去就好。来吧。”
说完就要去拉徐宴清的手,被徐宴清躲开了。
“怎么了?你不想洗?”沈观澜这才发现徐宴清的脸色一直很不好,他不知道徐宴清又在生什么气,但他不想看到徐宴清不开心。
他放缓了语气,哄道:“我真的准备了一上午,那水是奶奶院子里的山泉水,我悄悄去挑了好几桶来,还让骊儿摘了你喜欢的白玉兰花瓣撒在上面。我在外国的时候女孩子都喜欢这样沐浴,很舒服的,你试试好不好?”
沈观澜说的真诚,只是他这番话听到徐宴清耳朵里,却变成了二少爷闲得无聊又在瞎折腾了。
徐宴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觉得在我院子里沐浴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我给你挡住了啊,你看那几个屏风。我还让骊儿和秀莹守着前后门,不会有人进来的。”
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徐宴清放弃跟他沟通了,继续往屋里走。沈观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这次多了几分不耐烦:“你老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啊!”
徐宴清顿住了脚步,看着前方他住了一年多的房子。
这座困着他的沈府已经建了不少年头,墙上的一砖一瓦都浸透了岁月的痕迹。而他,不过是那些砖瓦上的一道新痕罢了。
他转过身来,努力的挤出了笑容:“二少爷,你也该知道,我虽是你名义上的四妈,可我是被卖给你爹的。我只是你爹养在后院的玩物,没人会在意我怎么想,因为这些根本不重要。所以你实在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再怎么稀奇,也不可能供你享乐的。”
沈观澜怔住了。
他一直都知道徐宴清是个封建守旧的性子,也知道徐宴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是这个时代的错。可他万万没想到,徐宴清居然将自己看的卑贱至此?
什么叫他爹的玩物?什么叫想法不重要?难道他爹娶徐宴清回来却一点感情都没有吗?难道他爹从来没在乎过徐宴清的感受吗?
还有,什么叫不能供自己享乐?!难道在徐宴清的眼里,自己做的一切就只是为了玩弄他吗?
沈观澜看着徐宴清慢慢转身,脚步僵硬的往台阶走去。
那人的前方就是那座屋子,大开的屋门黑洞洞的,就像张着嘴的野兽,想要把他在乎的人又拉回黑暗里去。
沈观澜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胸口像是揣着一块碳,热的他浑身火气都往脑子里窜。
他想都不想就迈开腿,奔到了徐宴清身后,拦腰一抱就把人扛到了肩上。
徐宴清还没反应过来就头朝地了,他惊慌的拽住了沈观澜的衣服,还没开口就见沈观澜大步往浴盆走去。
“你干什么啊!快点放我下来!”徐宴清急道。
沈观澜一言不发的走到浴桶边,揽住背把他抱到怀中,勾着他膝盖的手一松,徐宴清就失控的坠到了水桶里,溅出一大片的水花。
他刚掉下去,沈观澜就立刻把他捞了上来。
水桶并不深,但这一摔吓到了徐宴清。他吃了好几口水,被捞上来后不断呛咳着,刘海贴在眼睛上,整个人看着狼狈不堪。
沈观澜抚着胸口给他顺气,等他喘的稍微平稳些了才拨开刘海,看着那双愠怒的眼睛道:“清醒点了吗?”
“你发什么疯?!”徐宴清用力推着沈观澜,这些天积累的所有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奈何他力气不及沈观澜,脚下又不稳,这一推倒把自己往后推去了。
沈观澜立刻拉住他,借着力道把他搂紧在怀中,不顾他的挣扎,低头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那一截白生生的脖颈,立刻便浮起了两排显眼的牙印。
他在沈观澜怀里发抖,生怕这个人会气疯了一口咬断他的脖子。但沈观澜咬了后就开始舔他,湿软的舌头贴着那两排牙印扫来扫去。他怎么都忍不住那种钻心的酥麻感,仰着头,嗓子沙哑着叫出了“不要……”
沈观澜放开他,看着他眼里满是迷惘的泪,便将他的双手打开,放到唇边,吻了两下手心。
徐宴清瑟缩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沈观澜又拉着他,将掌心抵在了彼此心口处:“直到早上我还在犹豫,还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现在我知道了。”
他说着徐宴清听不明白的话,唇边化开了温柔的笑意。那副酒窝又晃进了徐宴清眼里,像初相见时放多了白糖的酒酿圆子,又像炎炎夏日下出现的海市蜃楼,令徐宴清分不清眼前的一切到底是场幻觉,还是自己其实就没睡醒?
沈观澜说:“宴清,我喜欢你。你说没人在意你的想法,可我在意,我很想让你开心。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够好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你不能再用我们的身份做借口推开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