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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金玲觉得奇怪,以徐宴清当时红的程度,他大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又何必嫁进沈家做个抬不起头的男妾?
后来还是从太夫人那听说的。徐宴清的嗓子出过问题,被庸医诊断不能再唱下去了,就被徐家班的班主,也就是他的师父卖给了沈正宏。
沈金玲是新时代的女大学生,受的教育让她不能忍受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事。但是徐宴清都嫁进来了,事情已成定局,她也不可能逼着爹再放人。只能在平时多帮一些,让徐宴清在沈家能少受点苦。
她知道徐宴清不是那种会去勾引人的,也知道以她二哥那个性子,如果真的想做什么,是没人能拦得住的。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迅速产生,她吃惊的看着沈蔽日:“是二哥主动的?!”
沈蔽日点了点头,将沈观澜告知他的都说了。
沈金玲越听越吃惊,特别是听到下火汤的时候,气的拍案而起。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爹居然也这么不近人情,把四妈当大妈的替身也就算了,居然还……
“起初我也不能理解观澜的决定,毕竟这太荒唐了。可是不答应他,我就只能看着他们痛苦,看四妈继续在这个家里受折磨,看观澜为了他难过,甚至做出更冒险的事来。”
沈蔽日抬头看着自己的妹妹:“我知道这个决定很难,无论是帮还是不帮都会有人受伤。但是金玲,你是个成年人了,你有辨别的能力。不要只站在爹妈的立场去想,四妈也是个活生生的人,用他和你二哥的痛苦来维持家里表象的和睦,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沈金玲凝视着沈蔽日的眼睛,许久之后才道:“所以,不管我的决定是怎样的,你都会继续帮他们?”
沈蔽日回答道:“是。”
沈金玲不解的看着他:“大哥,我以为你才会是那个否决到底的人,没想到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是我不知道的?”
沈蔽日摇着头:“这件事你细想便会知道孰轻孰重的。”
说完便起身回书桌那去了。见他不想再谈了,沈金玲只得作罢:“好,你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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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沈蔽日就派人传消息去了医院,大夫人很快就赶回来了。
崔曼玲和文月依旧被关在屋子里,直到大夫人进来放人时,才发现崔曼玲被那药物弄得失禁,整间屋子臭烘烘的。而她在看到大夫人的时候,终于撕心裂肺的痛哭了起来。
大夫人看着这一地狼藉和她狼狈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该心疼她好,还是痛骂她一顿了,只得让人先把她送回房去清理。
沈观澜睡了一觉,身体已经恢复了。徐宴清就没他那么舒服了,那里虽然没破却很疼,动一动都难受,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上午沈观澜来看了他一次,又给他上了一回药,直到他睡着了才离开。结果刚回到自己房门口就见丫鬟来通传,说是大夫人回来了,请二少爷过去问话。
沈观澜就等着秋后算账了,立马去了大夫人那。到了才发现崔曼玲并不在,只有沈金玲陪着。
见他来了,大夫人忙起身打量他,担忧道:“真没事了?可还有哪里难受的?我已经让时珍堂的小李大夫来了,等等给你再检查一下。”
沈观澜是气他妈把崔曼玲弄来折腾出这么多事,但如果没有崔曼玲的弄巧成拙,他也不可能因祸得福。因此对着他妈也就没什么坏情绪了,还耐着性子安慰了一番。
大夫人的眼眶红了,摇着头直叹气,说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好好的一桩喜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沈金玲一直没开口,沈观澜不知她昨晚和沈蔽日谈的那些,也不知道她已经发现自己和徐宴清的事了,就没把她的冷淡当回事,开始和大夫人谈马上把崔曼玲送走的事。
大夫人为难的看着他。
一边是自己的亲儿子,一边是亲姐妹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况崔曼玲下药也是被逼急了,想要嫁给沈观澜使的手段,大夫人就算再生气,也没办法真的去苛责她。
何况她被关了一晚上,又受了惊吓,如今身子还虚的不行。大夫说就怕落下什么病根,这几天还是在床上好好养着才是。
大夫人知道这门亲事算是完了,就和沈观澜打个商量,让崔曼玲再待几天,等身子完全康复了再走。
沈观澜自然不肯,谁知道崔曼玲会不会再做出什么事来。大夫人与他僵持不下,沈观澜借机提出要求,让大夫人不准再随便安排人来逼他结婚。大夫人自知理亏,只得同意了。
沈金玲冷冷的看着他,至始至终一言不发。
崔曼玲的事就算暂时压下了,大夫人放心不下沈老爷,下午又回了医院。第二天早上,沈观澜想给徐宴清买点生肌活血的药膏,一出门就有人悄悄的递了纸条来。对方塞完了就走,那架势一看就是故意在这等他的。
他打开纸条,上面袅袅数语,写了个地址邀他一聚,再一看落款:你哥的人。
沈观澜顿时乐了,他认识的人里会这么署名的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于是叫了辆黄包车往那地址上去。
第四十八章
车夫把车停在了一座雅致的庭园前,用肩上那条已经发黄的毛巾擦掉眼角的汗,小心翼翼的接过沈观澜递来的银元:“爷您慢点,昨夜下了雨,这条路的两旁有些湿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