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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云芝脸色平静,未说什么。好在李婉喝了灵泉,暂时性命是无忧。至于那张脸,单靠灵泉,恢复大概会慢一点。但好好调养,大抵是没事的。
    烛光烧融,烛台都是蜡油。
    帮李婉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出了门。
    贺粲立即起身,迎上来,“三公主怎么样?我已经着人去找师姐了,她最会毒,一定可以解开。”
    “睡下了。”柳云芝淡淡然,泥在脸上已然皲裂,紧绷着,并不是很舒服。贺粲也替她想到,就说热水已经备好,等她去。
    她点点头,就要离开。
    通宵未睡,风雨洗涤,她太累了。只想快些沐浴,好好睡一觉。可出了拱门还没两步,就听到脚步声。
    一个男人从外奔来,没注意到这个泥人。将柳云芝撞得差一些站不稳,稍停顿,板正的身子躬身,“抱歉。”
    随后欢天喜地进了院子,“贺郎君,贺郎君,是小侯爷回来了,他回来了。”
    “真的?”
    贺粲笑意深,将佩剑挂在腰间,大步流星往外走。
    见阿宋还呆站着,手臂一揽,“走,咱们先去见小侯爷。”
    前院
    翟紫兰呼出白雾在手中,使劲搓了搓,一路轻功飞奔,风霜都吹她脸上。要不是自己在皮肤上涂了椒,怕是耳朵都得冻掉。
    扬眼,看谢栾愁眉不展,翟紫兰识趣的走远点。
    从山而下,问了禁军,知道阿宋他们是往这边来。紧赶慢赶,马匹都快累的趴下,但都快出安平县了,那马车却像是消失了一样。
    她猜是张姑弃车而逃,可谢栾夹马掉头直往安平田庄来。等到了庄子里,她还以为要恶斗一场,谁晓得,都是些自己人。
    她摸了摸鼻子,又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走到一边,忍不住问道:“小侯爷,你和贺粲是什么时候商量好的?”
    几天前,贺粲连信都没有,害她担心的要死,给师傅去书了好几封。但她怎么都没想到,原来是小侯爷瞒着她和贺粲谋划了什么。
    眼神埋怨,她撩开衣袍重重的坐下。
    时不时瞟两眼谢栾,嘴里嘟哝。
    即便谢栾听不见,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正了正神色,“其实也是昨日……”
    “小侯爷!师姐!我都想死你们了!”
    活宝的声音响起,翟紫兰瞬间将矛头对准外头进来的人。
    贺粲什么都不知,进来还高高兴兴,张手臂等着师姐和小侯爷的抱。
    翟紫兰皮笑肉不笑,双手叉腰。
    “贺!粲!”
    这一声有如虎啸,贺粲皮子一紧,顿时收好手臂,求救的看向谢栾。
    眼神之中,震惊疑惑:“师姐作什么又发疯”?
    谢栾:节哀。
    “好啊,你回来不和我说。害我为你白担心,混蛋,看老娘不打死你。”翟紫兰抽出鞭子就打。
    好在贺粲跑得快。
    “师姐,你听我解释。”
    “咻”
    鞭子落在他的脚边。
    贺粲蹦了起来,“小侯爷,救命,救命。”
    翟紫兰冷笑,“喊救命有用吗?我看谁可以救你。”
    柳云芝倚靠在门口,聂则站在一旁。
    两人看着里头你追我赶的闹剧,一时无语。
    没想到经过了一夜,那两人还这么有力气。
    再看上首,谢栾按着额头,眼底憔悴,“停手。”
    鞭子正好落在门框上,灰尘激起,要是谢栾不喊,这一鞭子要是落在贺粲身上,定会背脊开花。
    翟紫兰还不服气,鞭子就似灵蛇盘在地上。
    她握着一端,瞧见外头个泥人,还有聂则。
    聂则来时,她还有些惊讶。
    昨儿见了的人,死气沉沉,背如罗锅。今儿就改头换面,想起守卫所说,李阵被关,庄子如今已是被清干净。
    阿宋也晓得跑来这求救。
    越想越是生气,瞪了一眼贺粲,酸溜溜的说道:“阿宋顶重要,你们现在都不避着她,合着,就我不知道。”
    柳云芝侧头,这关她什么事。
    谢栾坐于中堂,外侧风雨大作。
    松柏经霜历雨,沙沙声犹如吼叫,他握紧木椅扶手,贺粲知道师姐是误会了,赶忙解释,“师姐,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实在是事情紧迫,当时你和小侯爷去芙蓉田庄时,李阵想要销毁账本,还想把庄子里的人都毒死,好绝后患。”
    “我那时才回来,根本来不及与你叙旧,先来庄子里帮忙了。”
    聂则连点头,他愧疚万分,“是小的错。”
    当时他萌生死志,想着只要死了李阵,那庄子的人都会安全。于是暗中下毒,谁知,毒死的却是其他人。
    李阵登时警惕,生了杀意。
    要不是贺粲出现,恐怕庄子要死一大半的人。
    翟娘子张了张嘴,“原来是这样。”
    她收好鞭子,大大方方的认错。
    谢栾摇摇头,她松了口气,吐了吐舌头。
    “对了,阿宋在哪?”这会儿想起他们来找人来了,“芙蓉田庄的张姑怕是宫里的人,她劫持了阿宋还有……”
    “三公主。”贺粲自然的接过话,“阿宋就在门外,他都等好久了。”
    翟紫兰扭头:“嗯?”
    除了聂则,就是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