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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目漱石想也没想,将当时第一个浮现在脑子里的词汇说出来,“讲堂。就布置成讲堂吧。”
    询问他的人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尊敬崇拜的看着夏目漱石,“好的,老师。”
    夏目漱石唇上的两撇小胡子有些得意的翘了翘。
    待在布置堪称整洁肃穆的晚香堂里,侦探社那几个小子一定也会受环境影响认真工作。
    他天真的想法,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偌大的讲堂里。
    一身黑色风衣、看上去不像个好人的太宰治站在讲台,正用粉笔把占据了整个黑板的恐怖图画上色。
    他脚下踩着一个飞行的冰片,要移动位置了就说一声,一边穿着同款衣物、像被太宰治绑架的太宰遥就把他带到他要去的地方,光是背影就能让夏目漱石想象到他温柔宠溺的眼神。
    夏目漱石默默移开目光,仔细看了看黑板上的画,琢磨半晌还是完全看不出来太宰治画了什么,却越看越有种扑面而来的恐怖。
    夏目漱石把目光转到台下。
    穿着深褐色和服的江户川乱步占据着最前方的座位,正托着腮看漫画,一边看一边吃零食,手边还放着一瓶波子汽水,长长的桌面上有一半都是吃空的零食袋子。
    大家长福泽谕吉竟然也在,就在江户川乱步后面的座位,坐姿端正的翻着书籍。
    在太宰治一边画一边哇哇乱叫、太宰遥“哥哥,板擦。”、“哥哥,粉笔。”、“哥哥小心手。”,一类哥哥长哥哥短无意识秀恩爱的话语中。
    在江户川乱步吃零食吃的咔擦咔擦响,时不时还要大喊着嫌弃漫画剧情无聊的声音里。
    福泽谕吉俨然已经习惯成自然,巍然不动、充耳不闻,老僧入定一样的沉浸在书籍里,整个人的画风与其他三个人完全不同。
    简直像有道墙隔开了似的。
    夏目漱石、夏目漱石竟然有点感动。
    至少还有个看起来会认真工作的,也不枉费他东跑西跑把异能开业许可证弄出来。
    侦探社四人会突然从忙碌的每天有山一样的文件要处理,转变为这么悠闲的状态,主要是因为这两天港口Mafia首领又搞出了点幺蛾子来。
    “夜之暴帝”,与他的死士。
    红发少年事件接近尾声之时,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始这么代称港口Mafia。
    代称逐渐在横滨普通人之间流传开,即使已经隐晦无比,终于还是在前几天传进港口首领耳中。
    于是,他在横滨市中心的每个街区告示栏上都贴上了布告。
    ——所有说港口Mafia坏话的人都要被处死。
    还模仿上半年红发少年事件时的做法:告发者有赏。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就连军警都安静下来,暂停了向福泽谕吉下委托的动作,以免案件里有可能触及港口的事情,让军警方、或者福泽谕吉这一方遭受不必要的袭击。
    外头为了以防引火上身,找没有公司保证的私人保镖的也变少了,即使知道福泽谕吉身家干净,但谁肯定他这阵子没有得罪港口Mafia,谁又肯定他不会将听见的坏话告诉港口Mafia的人?
    整个横滨的气氛突然就微妙了起来。
    不过两天时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就在彼此怀疑之中,有逐渐消失的趋势。
    “这还只是刚开始。”太宰治轻笑着说,“现在还没有人向港口告发,当第一个这么做的人出现了,就会像中世纪欧洲狩猎女巫一样,无罪之人也会死去呢。”
    背叛、谎言、借刀杀人,都是即将笼罩住横滨的庞大阴云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太宰遥轻轻握住太宰治的手,又反过来被太宰治攥紧了。
    “遥害怕的话,可以躲在我怀里哦?”
    “哥哥也是,害怕的话可以靠着我哦。”
    两个人对视几秒。
    太宰治便钻进太宰遥的被窝,稍微下移了一点,趴到他身上,先是微微抬头单纯的碰了碰太宰遥的唇,就挪了开来,埋在他颈侧。
    太宰遥轻轻顺着他的背脊,心里软乎乎的。
    就这么在横滨凛冽又肃杀的夜里,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现在。
    夏目漱石走下楼梯。
    福泽谕吉回过头来,除开打招呼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师,这本书没有下集了吗?”
    夏目漱石看了眼他在看的书,心里慌了一瞬,面上镇定无比的说,“两位太宰小友那里有我的手稿。”
    “有手稿,没结局。”太宰治手中还拿着粉笔,冷笑着道,“夏目老师还随机抓人帮写结局呢。”
    江户川乱步肯定道,“是真的。”
    迎着福泽谕吉隐隐有点信仰崩塌的眼神,夏目漱石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治君画的是什么?难道是克苏鲁吗?”
    传闻有名为克苏鲁的外神沉眠在地球上——这本是极机密的、到了夏目漱石这等拥有高权限之人才能得知的讯息。
    也仅仅只是得知,从未见到、也不可能见到过,因此这种传闻在一定程度上也被知情者视作玩笑话,只当做宁可信其有的神话看待罢了。
    夏目漱石则因能与动物沟通,对克苏鲁、以及克苏鲁之外的外神存在于世界上这件事抱持着更相信的态度,不过依然将信将疑。
    直到某日与太宰遥闲谈时说起,在两个孩子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夏目漱石才更关心起类似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