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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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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会怀疑到你身上。”
    她脸上痛苦的表情逐渐变得麻木,嘴唇被咬得苍白,他却仍然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道:“不过他肯定也乐意把我大哥碎尸万段......哈哈......”
    陆承胥忽地放声大笑,眼神古怪地望着她:“因为他嫉妒,大哥这样的人都可以娶你,谁都能光明正大爱你,独独他永远不可能!”
    梁笙木然听着,手忽地在桌面上一推,盛着蛋糕的碟子倒地碎裂,而那切蛋糕的锋利小刀,也忽然划过她的手心,她的手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一片白蕾丝桌布。
    可也并不感觉到疼似的,她神情恍惚,慢慢把流血的手放到心口——这里的痛苦才是经久不衰。
    陆承胥没想到她会伤了自己,忙站起身,握住她的手腕,用帕子堵住伤口,沉声道:“别乱动。”
    他在那边手足无措地叫人过来处理她的伤口,她却头靠在椅背上,仰起脸,怔怔望着晴好的天空,好像那手根本不是自己的。
    苍青的春空下,她好像看到少年时候的梁煦倚坐在杏花树旁,穿深青色的衫子,袖口挽得很上。杏花一花一叶地落在他的身上,他也不顾,只顾低垂着头,拿根草叶一折一折地编织蟋蟀,因为她闹小性子,他想方设法要哄她。
    她轻悄悄走到他身边,他若有所觉地抬头,笑吟吟望向她,轻唤了一声她的小名。春天太阳的光是那样的柔和,那样的明亮,而他的眼神比日光还要温柔。但这温柔的韶光始终是易逝的,如浮云聚散,如杏花开落,只因风月无情,流年易度,几番春暮。
    后来她宁肯不要想起他,因为每想起一次,她就又失去他一次。于是她把他的遗物统统付之一炬,冷眼看着它们燃烧,化为乌有。灰烬随风飘扬,就像梦一样消散。
    0022 眼泪
    陆承胥半跪在她身前,给她处理手上的刀伤,他抬眼,看见她脸上无一丝血色,苍白着一张脸,毫无生气的模样,心里蓦地茫然起来,好像有什么尚未捉住却已经永远逝去了。
    他指尖发凉,站起身搂住她,把下颌抵在她的发上,低声喃喃道:“我知道你讨厌我,恨不得杀了我,但我只想你呆在我身边......”
    她别过脸去,竟是嫌恶到连看也不愿看他一眼。
    他垂下头,温热的唇瓣亲吻着她的发,一面吻一面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梁笙,梁笙......”
    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也好。
    她终于肯转过头来,深深望了他一眼,视线嘲弄,冷如冰雪,一下子泼灭了他心中隐隐的期待。“我想回去。”她道。
    他这次没有为难她,当即叫人给她送回去。梁笙从阳台出来,猛然瞥见戴观澜站在门口,似乎有事要同陆承胥说,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但于她而言是全然无所谓的了。
    她走到楼下,坐上车,等车开到马路上,听到往来不息的汽车嘈杂声,看见店堂外闪耀着的霓虹招牌,有一种怅然若失,不似人间之感。
    第二天到报馆,听林琴咏说,军统同意了她和陆承胥那边的卧底联系,还给了她一个接头暗号,两人在酒楼的一个包厢见面。
    这酒楼的灯光是略有些黯淡的,大厅的桌上摆着一只只光亮闪烁的玻璃瓶,远远能听到客人的嗡嗡笑语中夹杂着唱片缭绕的乐曲声,唱的是最近流行的爵士乐,听来分外靡靡。
    有个穿着简朴的仆役过来和她接头,带她在这酒楼里左绕右绕,终于到了一个小房间的门口,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倒是比外头亮堂得多,她略微眯了眯眼,没看分明里面坐的是谁,等适应后,那人的脸渐渐明晰起来,她听到了自己耳边轰然一声,呼吸陡然一窒,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两步,后背撞到了门上。
    或许是为避人耳目,戴观澜今日未穿军装,只穿一件普普通通的蓝布长衫,反倒添了几分平和的文气。他平静地望着她,在明亮的灯光下,眼里似乎闪烁着微妙的情绪。
    他起身,倒了一杯茶给她,梁笙接过茶,坐在他旁边的位子。茶水热气腾腾冒着雾气,似乎熏红了她的眼睛,她眼前一片水雾迷漫,忽地落下两行清泪来。
    “秋琳若是知道你是......就好了。”她拈出手帕,拭过眼泪,哽咽着说道。
    太久没提过“秋琳”这个名字,她心里一阵刺痛,不可抑止地浮现出许多往事来。
    戴秋琳是她学生时代的至交好友,两人毕了业也都在报业工作,秋琳个性爽朗。喜欢和人开玩笑,也喜欢举办小聚会,把不相干的熟人聚在一起。梁笙经常被她邀请过去,因此认识了她的兄长戴观澜和远亲陆承堂。
    申城沦陷后,戴观澜跟随着陆家投了日,戴家上下都和他断绝了关系,秋琳也不例外,再没在梁笙面前提起过戴观澜。
    直到秋琳某日突然被暗杀,她才知道原来她早早就加入了共党,一直在租界做地下工作。
    戴母悲痛欲绝,她丈夫战死,女儿被刺杀,儿子却投日,梁笙每次去看她,都发现她神智日益混沌,终日只是对着丈夫和女儿的遗像淌泪,很快郁郁而终。
    望着她,戴观澜沉默良久,想要开口说一两句话,但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被堵住了。他端起那杯茶,将苦涩的茶水咽下去。惨白的灯光下,他眼神无比的黯淡,只是默默地盯着她。
    “戴大哥。”她像以前那样唤他,“我们谈谈晚宴上那个任务罢。”
    两人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商量如何配合。电流不太稳定,所以房内的日光灯总是忽明忽暗,发出咝咝的细微声响,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窗外的日光也渐渐微弱起来,闪烁在地上。
    商量后,两人又是沉默半晌,戴观澜忽然道:“昨天,我听到你和陆承胥在说什么。”
    梁笙垂下眼睑,望着那茶水已然冷却的茶盏,干涩的唇角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是么?”
    他艰难地开口:“你不要怪自己,那不是你的错......”他准备说下去,但又停下了,因为他发现她垂着头,单薄的肩膀一直在颤动,一耸一耸的,桌上出现了无数滴晶莹的水液,但她的唇仍然是一个微笑的弧度。
    他怔怔望着她流到桌上的泪水,心一阵阵地疼起来。
    良久,她强忍着悲恸,低声道:“其实陆承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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