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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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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千山估计也不想在这样的小事情上来回推搡,随口便答应了。
    但他答应了,陈原礼和司空却又尴尬起来了。他们俩都不是富家子,出门不可能带着大笔银钱,再说出门之前还在驿馆里换了衣服。
    陈原礼就拉下脸皮跟薛千山商量,看能不能先打个欠条。当然了,这种花销,自然是找衙门报销的。不会让他自己掏腰包。
    司空也觉得脸皮有些发热。他虽然穷惯了,但赊账这种事,还真没干过。
    好在薛千山是生意人,性格圆滑体贴,再说也看出他们是私服出行,便爽快的答应了。
    陈原礼写好了借据,按上手印,郑重地交到了薛千山的手上。薛千山接过,不当一回事儿地交给旁边的小伙计,听到陈原礼说过两日再来送银子,便主动说起几日后他要去西京办点儿事,到时候他自己去大理寺衙门取钱。
    陈原礼自然也是一口答应。
    从“薛记”出来,陈原礼和司空都猜测这位薛郎君是想拐着弯儿结交凤随。不过凤随不是谁想结交就能结交得上的,他们倒也不必担这个心
    两个人又一次回到了玉香楼。
    之前种种小心,都是怕秋容发现当票不见了,然后叫嚷出来坏了他们的事。既然东西已经到手,这份担忧就没有了,他们反而要借着这个丫鬟,来进一步求证衣服的来历。
    门口迎客的小厮将两位去而复返的公爷迎进了主楼的一间会客厅,不多时,曹溶一脸不高兴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不大客气的问道:“你们又来干嘛?”
    陈原礼一副“咱们都是给朝廷打工”这样熟稔的态度,一点儿不见外的说:“曹大人,劳驾,让我们见一见秋容吧。”
    曹溶的目光刚在司空身上一溜,听到“秋容”两个字,眉头顿时竖了起来,“见她作甚?”
    陈原礼笑着说:“大人要是不放心,守在这里看着就是了。”
    曹溶有些狐疑的来回打量他们,他觉得这两个衙役都不是那种特别圆滑有城府的人,但不知为什么,端起架子跟人打太极的时候却显得特别淡定,让人看不透。
    这是都随了凤随了。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曹溶不想让自己显得好像有多提防他们似的,那也太丢人了。
    他拿着架子思忖了片刻,让人把秋容喊了过来。
    秋容是一个看上去就有些老相的年轻女子,圆团团一张脸,眉毛淡的几乎看不见。整个人看上去显得老实本分,进门之后行过礼,就规规矩矩站在一边不吭声了。。
    曹溶指了指两个衙役的方向,“他们想找你认一认东西。呐,你给看看。”
    秋容抬头看了过来,见两位器宇轩昂的青年一起盯着她,其中一人从座位下面拖出来一个包袱,拎到桌面上,伸手解开。
    粗布包袱是薛千山的伙计临时从柜台后面找出来的,之前也不知包过什么,看上去灰不拉几的,好在还算干净。
    包袱一打开,露出了一件极精致的披风,披风内里是上好的纯白色狐狸毛,外面裹着深红色的锦缎,领口、衣边都绣着精美的莲花万福绣纹。领边的莲花绣纹中间,还嵌着细小的珍珠,当真是富贵得几乎晃瞎人眼。
    披风之下,还有一件薄袄,由银红色上好的绸缎制成,领边嵌着毛皮,领边袖口也绣着精致的莲花万福绣纹。
    司空和陈原礼都是大男人,对女红没有经验,看不出两件衣服上的绣纹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但花纹一样,配色也一样,看着的确像是同一个人的东西。
    秋容一见是这两件衣服,脸上顿时浮起一个惊讶的神色。她有些失态地上前两步,又很快反应过来,停住脚步,略有些无措的望向曹溶。
    曹溶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说吧。”
    秋容咬了咬嘴唇,对陈原礼和司空说:“这事儿其实跟我们楼里没关系的。”
    她大概还存着想拖延的心理,但磨蹭了一会儿,见曹溶始终没有表态,只能咬着牙往下说:“就在青水庵办法会的前一天,我们楼里来了一位女客,头脸都裹着,进门就要了最好的单间,又要了酒菜,还叫了春娘子来弹琴。”
    司空打断了她一下,“既然叫了酒菜,肯定外袍面巾都解掉了……是什么样的人?”
    秋容又扫一眼曹溶,不大情愿的说:“是一位年轻的小娘子,十六七岁,身上的衣服首饰也都不是凡品,模样也俊秀得很。她身边带着两个下人,一个是三十来岁的婆子,还有一个是护卫。穿戴也都很体面。”
    司空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小娘子吃饱喝足,就把披风给了春娘子,跟她换了几件衣裳……都是没上过身的。然后就走了。”秋容说:“顾娘子知道了这件事,说这位小娘子身份不明,怕是从家里私逃出来的,留下她的衣裳恐怕会惹来麻烦,就让奴拿去当了……当票是留着做凭证的。顾娘子说,万一这位小娘子有事再找上门,也好有个东西支应她。”
    司空与陈原礼对视一眼,都觉得这番说辞看似合情合理,但实际上颇多不通之处。
    比如这位小娘子若只是想换身衣服,何不直接去成衣铺子买新的?为什么非要从花娘手里换来衣服穿?
    司空觉得她不像是逃出家门的。真要是逃出来的,忙着掩藏踪迹还来不及,怎么会大摇大摆地上花楼这种地方来?
    除非她有非来不可的理由。比如……要见什么人?
    陈原礼又请曹溶将春娘子也喊来,向她打听这位小娘子的情况。
    春娘子的神色就有些悻悻的,“是一位标致的小娘子,对下人也好,还让那个婆子跟她同桌吃饭,至于别的……奴家给了她两身新衣裳,她换下来的衣裳又被顾娘子收走了,里外里,奴家是白忙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
    曹溶眉头一竖,呵斥道:“什么时候短了你的吃穿?非要在客人面前抱怨?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春娘子一撇嘴,也没当回事儿,但也没有继续抱怨。
    陈原礼就又问她,“这位小娘子可有什么特征?还有,你仔细想想,她都说了什么话?”
    春娘子凝神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就说我的衫子上绣的花纹好看,要跟我换,我就说还有两件没上身的,让丫鬟去取了……哦,那个婆子倒是说了,说还要赶路呢,没有厚披风怎么行。小娘子随口说了句,没事,反正还带了别的厚衣裳什么的……”
    司空又问,“他们可说了要见什么人?”
    春娘子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说:“倒是问过奴家,乔大爷这几日可来过楼里。奴家便说乔大爷好些日子没来过了……”
    陈原礼精神一振,“她说的,可是殿前司副指挥使乔晖乔大人?”
    “正是他。”春娘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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