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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免得一套话还要我说两遍。”
陈原礼连忙出去了。
司空换好衣服,对着外间的铜镜照了好半天。
他前世的时候家境也是很不错的,皮子、鹅绒什么的也都是穿过的,但说实话,他真没穿过这么好的丝绸。
光滑、柔软不说,夹层里蓄着的似乎也不是普通的棉花。司空不能撕开衣裳看看里面的材料,总之就是觉得凤随给他做的衣裳,比他平时穿的棉袄更轻便,也更合身一些。尤其衣料贴在皮肤上,自有一股暖融融的舒适感。
司空对着镜子叹了口气。就算他从来没打算要卖身给谁,但对着别人这般周到的好意,他也是要说一声谢谢的。
衣裳好,自然衬得人更加精神了。
他回到内书房的时候,陈原礼都笑着说了一句,“哟,这可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啊。”
凤随没有打趣他,只是上下打量他,眼中微微含笑。
司空就先向凤随道谢,本来还想说自己有薪水,有新衣,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决定把今天的这一身衣裳当成是单纯的礼物,领情就好。
至于凤随在衣裳之外想要表达的意思,司空暂时就当自己没想到吧。
凤随招呼两人落座,言归正传,“司空怕是这会儿也糊涂着吧?”
司空看出他这是要解释来龙去脉了,便点点头,“属下想着,大人行事素来磊落,被杀之人的身份想来大有问题。”
陈原礼又给这小子酸了一下。
怎么人生得俊俏,马屁也拍得这么别致呐?
凤随扫一眼陈原礼的表情,眼中带笑,“要说这两人身份,还得提一提广平王造反之事。当初兴元府的事儿一传进西京,赵懋的儿子就跑去找官家哭诉了,为了表白自身,他交出了一张广平王在西京城里安插人手的名单。”
司空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将后背挺直了。
他头一次知道广平王还有个儿子留在西京做人质。不过想想历史上那些真实的例子,又觉得这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司空这个时候,倒是想起宋代的皇子似乎没那么容易封王,而且封王的,也很少能将王爵传于后嗣。广平王的儿子,想来身份并不会太高。
他问凤随,“广平王儿子多吗?”
“成年的儿子就这么一个。”凤随耐心答道:“所以他当初送子进京,满朝官员都赞他知礼。说起来,都在西京城里住着,我也曾见过赵玉几面,只看外表,确实是一位端凝君子。”
陈原礼自然是已经知道这些事情的,小声嘀咕一句,“说不定是父子两个商量好了,在官家面前唱双簧呢。”
“这也有可能。”凤随点头,“不过官家显然是很吃这一套的。只看兴元府打了这么些日子,赵玉的日子仍然过得舒舒服服就知道了。”
这些事情说起来就与司空不相干了。但今晚的事情竟然车上了广平王,这是司空没有料到的。
“赵玉来京城为质,自然不会是一个人来,他身边除了侍卫,也带着几个幕僚。”凤随说:“咱们今晚去的那家,就是赵玉的幕僚温柳生的外宅。”
司空惊讶的看着他,不仅仅是惊讶宅子主人的身份,更惊讶凤随竟然还插手广平王的事情……说实话,凤随的身份,跟赵玉相比,其实也没好多少。
“我们这样……”司空不确定的看着他,“我是说,大人插手广平王的事……没有关系吗?”
凤随看着他,眼里浮起一点半真半假的抱怨,“司空,你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可见你对我,还没有那么信任呐。”
司空挠了挠脸蛋,一时间倒也分辨不清他是对凤随的担心多一些,还是疑虑多一些。但被人直白的道破他的心思,他还是有些不好意的。
“抱歉,我不是……”司空试图解释。
凤随抬起手,制止了他下面的话,“你们只要知道,今夜之事,也是我与曹溶合作的一部分,就够了。”
第71章 踏雪而来
司空听到曹溶的名字,一颗心已经放下来一大半儿了。
凤随这样的身份留在西京,做的又是文臣的差事,多少是有些尴尬的。但若是曹溶出面,地方衙门配合他,那就说得过去了。
说起衙门,按照职能来讲,首选自然是京畿衙门,但蔡大人和稀泥的能耐满西京城都是有名的。曹溶脑子有病才会去找他合作,于是只能转头找上大理寺。
而大理寺卿把这个合作的差事交给凤随来办,也完全符合工作流程。
凤随安安稳稳地坐在书桌后面,眼中流露出笃定的神色,“曹若水自然是想利用我,但焉知我没有利用他呢?”
司空听了这句话,一颗心就安安稳稳地落回了原地。
反而陈原礼有些不放心,“皇城司行事诡秘,咱们不好掺和……”
凤随就摇了摇头,“原礼,机会从来都要自己去抓住才行。若是不掺和,难道我要带着你们一直在大理寺里打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吗?”
陈原礼不吭声了。
凤随却并不觉得这话触到了他的伤心处,他安稳地坐在那里,向着他信任的兄弟,坦然他的目的,“我甘受曹若水驱使,是因为我从他的身上拿到了足够的报酬……天子脚下,一言一行都需谨慎。皇城司,是我能了解到兴元府战况的唯一途径。”
凤随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唯有了解清楚外面的形势,他才能制定计划,调整方向,推动形势朝着于他有利的方向前进。
三更时分,曹溶踏雪而来,进内书房与凤随议事。
空青和贯节守在门外,曹溶时刻不离的侍卫曹九黎也退避到了院中。
司空和陈原礼沿着内书房外的小径走到了凉亭之下。
雪下得又密又急,鹅毛一般自铅灰色的云团里飘落。不知不觉间,地面上积雪的厚度就已经没过了脚面。
天地间一片寂静。
司空只觉得心头澄静,仿佛长久以来堆积的阴云都散开了。
司空轻声说,“是我入了迷障。”
陈原礼一双利眼紧盯着不远处台阶下如同石雕一般的曹九黎,听到司空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此时此刻的司空,只觉得头脑无比冷静,似有一种开悟般的清明。
“是我只看到了远处,却忘记了脚下。”司空微微一笑。
他在梧桐巷住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跟着凤随搬进虞国公府?司空问自己,难道只是图一个安逸?图个吃穿有靠?图不用自己补鸡窝?
当然不。
司空义无反顾地离开梧桐巷,离开京畿衙门,无非是因为凤随身上贴着凤家军的标签。在司空的眼里,凤随是他目前而言,最为接近理想的一道门槛。
但他接近了凤随,却反而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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