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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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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打一边命令他自己报数,报错了就重数。
    “一下!王八蛋......”
    “两下!你给我等着!”
    “三下!你他妈有本事就打死我!”
    “四下!唔......疼......”
    ...... ......
    那天晚上孟一到最后也没服软,男人越打他越骂,二十几个阿拉伯数字颠来倒去就是数不对,可后来还是男人先停了手,因为孟一哭了。
    趴在引擎盖上,张着嘴哭得昏天黑地,浓密的眼睫毛黏成湿答答一团,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喷眼泪。
    好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动物,抛弃了很多很多年,可他却等到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才哭这一场。
    男人当时被他哭愣了,手足无措地把孟一从引擎盖上拉下来,看他把自己出溜成一个球。
    孟一记得他坐在男人的皮鞋上,脸埋在自己臂弯里,好像连从背后吹过来的冷风都在笑话他。
    后来那冷风被一双腿挡住了,有人握着他的脑袋轻轻摇晃,说他是泡了水的小傻豆儿。
    “我从头到尾连句重话都没跟你说过,你他妈和我耍什么耍。”
    孟一也不知道,为什么耍?为什么哭?他都找不出一个确切的理由。
    或许是因为他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纵容,所以脑子短路了,就想无所顾忌地作一把。
    或许是因为男人沉默着站在他身后遮挡冷风,雪松混着柳橙的木香吹过脸颊,那只粗糙但温柔的手始终按在肩膀上。
    他以前觉得自己是断线的风筝,不管飞得再高再漂亮,也没有人肯拽一拽他。
    但那一刻突然不一样了,他像是真变成了一颗泡水的豆子,被人按进土里扎根发芽。
    他觉得豆子挺好,他想有人按住他。
    没有吐车的解释最后都没说出口,孟一的眼泪却流了很久,握着水管给男人洗车的时候肩膀还一缩一抖的,上面下面一起流水。
    然后水管被抢走了,有一双手覆上来帮他抹眼泪,掌心的茧子一寸寸擦过眼尾,生疼。
    “你是想拿你的小猫泪儿给我洗车吗,”男人问他:“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孟一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接话,只记得男人俯身压耳,开口话音低低绕绕——
    像被亲狠了要高.潮。
    *
    记忆碎片被陈凛的叫声撞散,孟一恍然回神,正瞥见楼上的男人把视线从他头顶移开。
    “没完了?”
    傅决寒盯着大高个儿,声音很低,很沉,却不怒而威,让人通体生寒。
    在场没有一个人敢作声,周遭安静得出奇,孟一眼看着倒地的大高个儿脸涨得通红,哆哆嗦嗦地爬起来。
    有人突然出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你他妈谁啊?”
    依旧是那个二愣子打手,朝头顶的男人举起撬棍,大声叫嚣,“不该你管的事别管!小心老子让你——唔!”
    未竟的话音被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取代,混乱间孟一只看到什么东西从窗户里飞了出来,直直砸在打手眼睛上,玻璃碎开,溅出几道血线。
    那是一只细长的高脚杯!
    一时间有人惊诧,有人后退,打手们慌乱成一团,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砸的就是自己。
    只有孟一脸上看不出几分惧色。
    “闭嘴吧哥几个。”
    一个身形修长的保镖走到二楼窗户前,站在男人左后方半步的位置。
    他撑在窗沿上,伸出来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三只高脚杯,吊儿郎当一咧嘴,“再有那不长眼的,我就用这杯子把他的肋巴骨砸断。”
    显然刚才拦住那一撬棍的酒瓶也是他的手笔。
    这下再也没有打手敢轻举妄动。
    孟一脑袋里悄悄下了一个迟到三月的论断——那晚的打屁股狂魔就是望江的老板,傅决寒。
    可这不是长得挺年轻吗?
    大高个儿被搀扶着站起来,朝二楼的方向弯下腰,双腿吓得打颤,却还是毕恭毕敬:“傅先生,刚才那人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别和他一般见识,消消气,消消气。”
    傅决寒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夹着烟的手指送到唇边,微眯着长眸吸了一口。
    “他不懂规矩,你懂。”
    大高个儿夹着肩膀一哆嗦,汗如雨下,仓皇间抬起眼,不当不正地和傅决寒对上。
    他说话时烟雾吐出:“那你告诉我,在我窗户底下茬架遵的是哪条道上的规矩。”
    双腿一软,大高个儿差点躺下。
    “傅先生!您别误会!我们都指着望江养家糊口,当然遵的是您这条道上的规矩,没有一点不该有的心思啊!”
    他抬起头,指着孟一和陈凛,急声说:“除了今晚实在气不过想教训教训这俩小子,我们可一点出格的事儿都没做过啊!”
    傅决寒没说话,微微侧了侧头。
    拿着高脚杯的保镖立刻会意,站直身让大高个儿走,“滚回去让你们家能做主的过来!”
    *
    持续近一个小时的闹剧以打手们落荒而逃收尾,孟一和陈凛死里逃生,互相搀扶着站起来。
    陈凛是个实心眼,又愣又怂,朝傅决寒一连鞠了好几个躬,边鞠边谢,还压着孟一的后背一起。
    孟一穿的实在太圆,陈凛按着他鞠躬就像在拍一只大号皮球,结果一个起猛皮球就漏了,外套的扣子“啪”得崩开,露出他睡衣上挂着的一串皮卡丘。
    孟一:“......”
    孟一:靠。
    二楼窗户里隐约传来两声压低的“嗤”声,好像憋笑失败的动静。
    他立刻抬头瞪上去,眼睛很亮,像在炸毛,又藏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但傅决寒依旧面无表情。
    行吧,看来还真把我忘了......
    他抿了抿唇,耷眉臊眼的模样没来由的失落,心想今晚是不是任何一个人被打老王八蛋都会救?
    可下一秒他却看到楼上的男人抬起手,烟草火星随之旋转,他在浓白的烟雾里慢慢垂眸,薄唇翕动,做了个口型——
    “小傻豆儿。”
    “!!!”
    孟一耳尖顿红,实在没忍住跺了跺脚,激动完又要发火,笑笑笑!你笑个屁!
    他跳起来就要和傅决寒理论两句,陈凛吓疯了,赶紧拉住他,“天爷啊!你疯什么!”
    结果一个猛冲一个猛拉,只见一只橘色毛毛熊刚跳起来就一头栽进了绿化带里。
    “噗——”
    这次楼上又传来两道笑声,比刚才还大。
    孟一简直气死了,可他屁话都没讲出来,因为陈凛把他拔出来就甩在背上扛走了,怕他出言不逊还死命捂住他的嘴。
    陈凛:“祖宗!知道你感激人家,留在肚子里说吧!”
    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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