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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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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腰一通猛咳,“不是,你们哥俩怎么都爱把喜欢挂在嘴边啊,都是男人不矫情哦。”
    “哈,这有啥矫情的。”栗阳欠兮兮地堵着他:“不说喜欢说啥?说爱?说稀罕?说看上?还是你们gay有什么更时髦的词啊?”
    靠,怎么就认定我是gay了?有那么明显吗?
    孟一有些不好意思,脸蛋红通通的,“我才见过他几面啊就喜欢,再说我俩也不一路人。”
    栗阳煞有介事地点头:“那就是讨厌了呗,确实,我寒哥就是死缠烂打的招人烦。”
    “卧槽谁讨厌了啊!”孟一挺起小脖,急得杏仁眼都瞪圆了,“我可没说傅决寒烦人,我说你怎么总爱在背后说你老板坏话,工作不想要了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栗阳憋着笑,对着楼上挤眉弄眼:“呦呦呦,还没好呢,就这么护着啊。”
    孟一心里一咯噔,猛然回头,只见傅决寒那么大个人杵在三楼盯着他俩。
    “你怎么、你在上面不会出个声啊!”他炸毛了,端着汤圆气冲冲往房里跑。
    “站那儿。”
    孟一像个猝不及防被按停发条的小机器人,僵硬地刹住车,机械转身。
    “还他妈有啥事啊?”他臊得快要原地爆炸了,心想傅决寒再说半句废话我就直接回家!
    结果楼上的男人面无表情,下巴朝他对面一点,“你房间在那边,还是你想去对面我的屋?”
    “!!!”
    孟一一溜烟跑了,闷头猛冲的样子像极了猫和老鼠里那只围着三角口水巾的小狗狗,气愤又认真。
    栗阳捂着肚子一阵哈哈大笑,“寒哥,咱这波怎么样?”
    傅决寒直接扔给他一块车钥匙:“给你了。”
    *
    逃回房间好久依旧心如擂鼓,孟一的手掌被那碗没吃完的汤圆捂得热烫。
    童年经历使然,他对汤圆、水饺这一类象征团圆的吃食总会格外珍惜,不管什么时候被分到一小碗,都会认认真真吃完。
    素白瓷碗里还有九颗汤圆,他翻来覆去数了两遍,分出属于自己的六颗,汤圆糯薄的皮被戳漏,沁出一滩浓稠的黑芝麻馅。
    他心口也像塌陷了一块,怅然若失。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
    明明几天前,他还因为成了傅决寒的“特例”而得意,今天却在对方主动示爱后落荒而逃。
    初尝幸福时会倍感窃喜,却在即将拥有时患得患失,孟一深知美好的东西大多都有时限,越是喜欢,越会被快速收回。
    从小即是如此。
    陶雅亲自送到孤儿院的羽绒服,他刚穿了一天就被抢走,身体因此被冻坏。温馨美满的小家,他拼命守护了两年,最后却阴差阳错地毁在他自己手里。
    好像自从有记忆起,获得的代价就是更加痛苦的割舍,所以孟一再不敢主动争取甚至接受什么,就这样孤身一人也挺好,寂寞久了也能变成习惯。
    “咚咚——”
    敲门声把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拉扯出来,孟一放下碗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傅决寒正拿着药膏站在外面。
    “开门,”他说:“给你抹药。”
    这才意识到嘴巴还肿着,孟一用力抿了抿那两瓣湿红的唇,发现已经麻到没知觉了。
    这得是亲得多狠啊靠,他扁了扁嘴,“药膏给我吧。”
    “房里还没来得及装镜子,你抹不了。”
    “那我一会儿去浴室抹总行吧。”
    傅决寒陡然撩起眼皮,“怕我进去?”
    他嗤笑一声,嘴角暗含苦涩:“放心吧,我要真想干什么,你连健身房都跑不出去。”
    “你!”
    他气鼓鼓瞪过去,刚要发作又想起刚才的混账事,一瞬间气焰顿消,乖乖开了门,不敢炸乎。
    傅决寒走进来,抬眼就看到窗边的小桌,围着桌子坐了三只大号皮卡丘,每只皮卡丘面前都放着一个黄色小汤碗,碗里一颗汤圆。
    傅决寒眼底一红,呆愣住了。
    孟一反应过来后尴尬地解释:“啊,汤圆太烫,我想...晾晾。”
    他要去收碗,手腕却突然被握住,傅决寒把那三只碗轻轻归位,拿过孟一的汤圆,说:“我来吧。”
    倒入凉水,把黏连在一起的汤圆搅开,快速降温。
    傅决寒的手掌紧贴着连温热都算不上的碗壁,明知道汤圆早就凉了,还是一步一步陪他演戏。
    他看着乖乖坐在旁边的小孩儿,看他双手规规矩矩地地搭在桌上,头上毛茸茸的卷毛显出一种蓬松柔软的触感。
    傅决寒想,是不是已经有很多年,再没人把手落在他发顶轻轻抚摸,再没人坐在旁边陪他吃一顿团圆饭。
    七岁时那个被赶出家门的小孩儿,是不是也这样被锁在小阁楼里,用三只玩偶来假装父母哥哥。
    他把自己埋进土坑之前,到底抱着手机给最喜欢的哥哥打了多少通电话,才终于绝望地认清,自己被所有人抛弃的事实。
    所以傅决寒不敢告诉他小时候的事情。
    他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匆忙离开,为什么杳无音讯,为什么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不要他,更不忍再责怪他现在别扭的脾气。
    旧时的欢喜重提固然让人期待,可久别重逢对他来说是温情,对孟一来说却无异于上刑。
    “吃吧。”
    他把把汤圆递过去,抬手在人头上呼噜一把,而后拿着椅子坐到了对面。
    孟一瓮声瓮气道了句谢,又补充:“还要谢谢你收留我,你如果和孟氏有什么合作的话,都可以和我提,我会让我哥给你们行个方便。”
    傻子都听得出他这是在努力撇清关系。
    傅决寒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嗯。”
    孟一不敢看他,一口气就干掉了两颗汤圆,却在无意间抬头时突然晃神,怔住了。
    面前的人坐在两只皮卡丘中间,单手撑着下巴,硬朗的五官被从背后投射过来的光晕衬得柔和,就连发茬儿上都镀了层金色。
    孟一眼眶莫名发热,记忆深处霎时浮现出一个场景,好像那个位置本就该坐着一个人,也这样温柔专注地看了他很多年。
    “怎么了?”
    “......感觉你坐在那儿挺合适的。”
    傅决寒瞳孔瞪大,又很快恢复原样,他清了清嗓子,忍下心口密密麻麻地蛰痛。
    “我年少时期曾经有过一段很不光彩的经历,惹怒了父亲,把我关进了看管不良少年的地方。”
    “......啊?”孟一不知道话题怎么跳得这么快,不太自在地挠了挠头发,“看管不良少年的地方是指......”
    “戒同所。”
    “靠......”
    孟一脑袋里立刻浮现出地方新闻上关于那些个“黑作坊”的报道,连带着看傅决寒的眼神都带了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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