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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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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不好惹。”
    孟一抽噎着哭喘,指尖深掐进掌心,第一次把自己都不敢回忆的过往拿出来,鲜血淋漓地剖开在人前。
    “我说这些不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或者让你心疼我,我只想让你看到我的态度。”
    “寒哥,我任性,不懂事,懦弱胆小,不知道怎么对人好......但我会改的,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也可以变得很厉害,这次换我来宠着你......”
    话音落下,又是长久的沉默。
    孟一屏住呼吸,一颗心像是被置于火堆之上等待审判。
    然而傅决寒只不过轻笑一声,“我已经等了你十三年,这次不想再等了。”
    心脏被倏地扔进火堆,连带着孟一整个人都被烧成灰烬。
    他万念俱灰,心如刀绞,从喉咙涌上来的抽噎再也止不住,像刀片一样切割着声带,“别这样...求求你....我都会学会的......”
    傅决寒敛上眉,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三圈,他踩着孟一最后的哭腔轻声开口。
    “没有人天生就有呵护别人的能力,只是那个别人总能让他心软,小宝,你不是不会,你只是不在乎。”
    “嘟”一声电话挂断。
    孟一直愣愣地僵在原地,仿佛被判死刑的囚犯,眼底再无一点生机。
    栗阳冷眼看了半晌,朝他点了下头,“孟先生,我进去拿个东西,您稍等一下。”
    连栗阳对他的称谓都变了,从“小少爷”到“孟先生”,直截了当地让孟一明白,这栋房子里再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房子里的人也与他再无瓜葛。
    原来难过到极致是真的可以麻木的,即便电话挂断很久孟一的手还是没有放下,像双脚被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他这两天实在经受了太多,眼里的情绪从忐忑、害怕、悲伤、绝望,再到这样平静如一谭死水。
    圆圆的杏仁眼不再显得可爱闹腾,反而变成了两个诡异的黑洞,眼泪快要流干了,他就自嘲似的苦笑,不断安慰自己,
    早就应该习惯了不是吗,这才是属于他的常态......是他应得的报应......是他一团糟的生活最该有的样子......
    不要再痴心妄想着去接受甚至争取什么了,溺过水的人永远都无法再从湖底走出来。
    没有再等栗阳出来,孟一裹紧衣服自己走出了庭院。
    可刚到门口就听到栗阳焦急地大喊着傅决寒的名字,他转过头,看到二楼重新亮起灯的窗口,一个人影直直倒了下去。
    “傅决寒!”
    孟一吓了一跳,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他不管不顾地冲进楼里,一路跑到二楼卧室,看到栗阳正在给躺在地上的傅决寒按压胸口。
    “去拿药!一楼电视柜底下,都拿来!”
    “好我马上!”
    孟一火急火燎地跑下去,拿了药再原路返回,栗阳已经把傅决寒搬到了床上。
    “药来了!要哪个?”
    “绿色瓶子的。”栗阳扯开傅决寒的衣服,把药分别抹在他的太阳穴和鼻下,看人慢慢皱起眉才松一口气。
    “没事了,就是太累了,体力不支。”
    孟一坐在床边,看着他敞开的衣服里露出的满身伤疤,旧的已经结痂变暗,新的还裹着纱布,更别提就连左胸口还留着一个电击过后的印子。
    “怎么弄了一身伤啊......”孟一红着眼碰了碰他的眼尾,这才发现傅决寒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一大圈,本就深刻的眼廓现在已经有内凹的趋势了。
    栗阳没好气,“还不是因为你——”
    话音一顿,他在自己嘴上拍了一下,心道寒哥都不舍得告诉他的事情,我更没资格多嘴。
    孟一隐约觉得他们瞒着自己什么事,知道栗阳不好说,只问:“是和我有关,对吗?”
    栗阳舔了舔后槽牙,狭长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倏地笑了,“小少爷,寒哥左手臂断过,落了旧伤,不能提重物不能用力碰,你知道吗?”
    他又用回了那个称呼,孟一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被另一件事惊住,“断过?他怎么从来没和我提过?”
    不仅不提,甚至傅决寒第一次带他去骑车,两人从高台冲下来时,他还用左手护着孟一的头。
    栗阳但笑不语,又问:“后背上呢?尾椎骨上三寸,有一道刀疤,你知道吗?”
    孟一还是惊愣,这次除了震惊外眼里还多了些别的情绪。
    栗阳一点头,“也不知道,行,那右腿上呢,那么深一块烫伤疤,您总该注意到了吧。”
    可这次孟一直接把头低下去了,手指紧攥着裤边,小小的影子被愧疚浸透。
    栗阳像是早就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叹一口气,靠在床头,“你们做过了吧,你从没仔细看过他身上?”
    “做过的......”孟一咬着唇珠,不好意思说傅决寒在床上太凶了,总是把他弄的要死要活的,压根睁不开眼,等完事后也是十次有九次累的闷头就睡,自然没注意过这些。
    栗阳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吊儿郎当一歪头,“在海南时你的鞋不合适,脚后跟被磨了个小泡,很小一个,我猜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泡?”孟一疑惑地动动脚,确实不知道。
    栗阳干笑一声,看了眼傅决寒,“从海南回来那天,你们闹得太晚,我半夜出来喝水看到屋里小夜灯还亮着,进去一看,寒哥正在帮你处理那个小泡。”
    栗阳掐着手指比划,“那么小一个泡,还没米粒大,我觉得你可能自己都没感觉吧,他却能一眼就注意到。”
    他说着嗤笑一声,“那为什么寒哥身上那么长的疤,脖子上那么明显的纱布,打电话时语气里那么明显的疲惫,你就是注意不到呢?”
    嘴唇无声地抖动两下,孟一呆呆地望着傅决寒,被问得哑口无言。
    栗阳闭上眼,长出一口气,说:“就像寒哥说的,不是你不会,你无非就是太惦记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了。”
    “你有隐瞒,有委屈,有想分享抱怨的太多事,总是着急地向他输出,没太在意过他那时候的状态怎么样,合不合适,对吧?”
    孟一眨巴着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嗯。”
    栗阳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糙不拉几地说:“我不懂像你们这么大的小孩儿喜欢的浪漫啊情调啊,那些我都不懂,但我知道过日子就是过个知冷知热,有人惦记,这就够了。”
    他把傅决寒的衣服拢好,给他盖好被子,挺无奈地说:“寒哥他就是一个糙老爷们儿,他要的也不多,无非就是难受了你能哄一下,疼了你能给亲一口,出门在外的有人惦记,遇到事你把他放前面点儿考虑。而不是说到了这一步了你还用那股蛮劲扯着他,神仙也禁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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