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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坐着几位打扮精致的女同事,平时她们从来不化妆,只有蒋冽来的时候会打扮一番,今天顾渐享受了蒋冽的同款待遇。
顾渐习以为常别人的另眼相待,敞开手机一一加了微信,一副历练老成的人渣样,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女同事之一很开心,临走前悄悄给顾渐爆了个料,引力公司经营惨淡,股票股价砸破底盘,马上要被一家投资公司收购了,到时候大面积裁员,能力不达标的都要被残忍踢掉,公司很多人开始找下家了。
顾渐无所谓,他的梦想就是不上班。
唐歌脸色煞白,手忙脚乱打开电脑上的音乐编辑软件,“完了完了,我要失业了!”
顾渐手肘压着工位的围挡,瞧了几秒软件起伏的音波,真诚地建议:“你开始写简历吧。”
“你好残忍。”唐歌双手捂住脸,凄惨地干嚎几嗓子,“你下次见到我就在天桥的桥洞里,为了和流浪汉抢个易拉罐大打出手。”
顾渐失笑,“你不存钱?”
唐歌从指缝里看他,真诚地问:“老大,难道你存钱吗?”
顾渐双手抄在口袋里,耸耸肩,“如果你想保住工作,不如想想怎么把最出名的客户留在引力公司。”
“蒋冽吗?”
唐歌突然正经起来,移动鼠标,弹出一个卡通的观音像,敲一下回车就能许愿上香,“观音菩萨保佑我B神上身,妙手生花,保住饭碗。”
顾渐抄起一张纸,拿起笔俯身在桌上快速地写字。
唐歌赞叹道:“你的字好漂亮,这算是什么体?”
“三体。”
顾渐家里说起来是书香门第,母亲是重点高中的教师,继父是个大学教授,家教严格苛细,从衣食住行,到字体一横一撇都有规矩。
现如今规矩早忘得一干二净,但刻在骨子里的细节无法剥离。
唐歌好奇地看着,“你在写什么啊?”
“你的简历。”顾渐头也没抬。
唐歌呜呜几声,垂死挣扎地攥住顾渐的衣摆,“我上D站给B神发短信,求他出山做歌,你觉得怎么样?”
顾渐白了她一眼,用目光关怀她。
“我还是写简历吧。”
唐歌一头栽倒在键盘上,引力公司很早就尝试给B神的账号发短信了,蒋冽亲自尝试过,但都石沉大海,D站内部透露消息给他们,Bane的账号已经很多年没有登陆过了。
第7章
一连好几天,顾渐都没有再见到程希觉,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顾渐起床的时候,程希觉已经去了弗雷公司,等到顾渐下班回来,程希觉在书房里开远程会议,连照面都打不上。
这对顾渐来说是件好事,程希觉太聪明了,和他打交道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旦稍有不慎,就会惹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引力公司即将被收购的事情暗流涌动,平时摸鱼的同事们一个比一个卖力加班,顾渐依旧一如既往,保持迟到早退的习惯。
顾渐脖颈上挂着耳机,趴在桌面闭着眼睛,他最近莫名其妙地嗜睡,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静悄悄的录音棚里,突然一声惊叫。
“弗雷?真是弗雷?”
唐歌的声音蓦然拔高,看眼正在睡觉的顾渐,立刻压低声音,“你说的是真的?弗雷收购了我们公司?”
爆料的同事点头,“我听郑总说的,基本的交接已经完成了,弗雷的人下午会过来开员工大会。”
“程希觉会不会来?”唐歌问出关心的问题。
同事嘿嘿一笑,“郑总召集了所有员工,他应该会露面。”
唐歌兴奋地说,“我们以后就是跨国大公司的员工了。”
同事添一把八卦的柴火,“搞不好以后顾苏就是我们老板娘了,他们两什么时候公开啊?”
唐歌严肃地摇摇头,正经八百地说:“顾苏才不会是我们的老板娘。”
“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看到顾苏和程希觉的八卦,在网上用他两的生辰八字卜了一卦,程希觉正缘已经出现了,顾苏的正缘影都没有,他两肯定没戏。”
“你能不能不要搞赛博迷信?不是顾苏还能是谁?”
唐歌只管挖坑不管埋,“我哪知道是谁,要是让我说,肯定要比顾苏好看。”
同事呸一口,“你说的什么屁话,还有人比顾苏好看?”
唐歌伸手指向趴在桌上睡觉的顾渐,理直气壮地说:“我老大就比他好看。”
同事哑口无言,憋出一句:“抛开顾渐不算。”
伏在桌案的顾渐肩膀抬了一下,吓得两个人立即安静下来,他打个慢悠悠的哈欠,双手撑着桌沿站起身,“你这么会算,不如算算离职金能领到多少。”
唐歌捂着胸口,栽倒在键盘上。
引力公司的会议室轩敞明亮,一圈又一圈的椅子围着偌大的会议桌,高层领导坐在内圈,其他位置以此类推,顾渐和唐歌的位置几近边缘,挨着会议室的墙,正好能让顾渐背后靠着。
几百个人汇聚一堂,密密层层地坐满了人,却是鸦雀无声,都在紧张等待即将到来的审判。
虽然说是收购,但弗雷不是慈善公司,他们就像一把锋锐的餐刀,将引力公司这块几十年的老肉分割一块块,尚有价值的部门和人留下来,那些肉质不合格的一刀挑开,决定众人“生死”的大权掌握在程希觉的手里。
顾渐一盘扫雷还没打完,就听到身边的同事低声喊道:“来了!”
万众期待的程希觉在人群的簇拥下登场,穿着简约明锐的白衬衫,显得肩是肩,腰是腰,既不失男人蕴劲的力量感,又洒脱俊雅,身旁的律师清一水古板的黑西装,一丝不苟的打领带,神情恭肃严谨,唯独他松弛轻闲,有种游刃有余的贵气。
哗啦啦——
众人齐刷刷地站起来致敬,顾渐倚着墙懒得动,黑压压的人群正好挡住他。
引力公司的股东们迎上来,程希觉逐一点头示意,作为弗雷投资的掌舵人,在很多人想象中他这种权贵阶层都是高高在上,矜贵倨傲的模样。
实则不然,程希觉风度温雅,随手为白发斑驳的老股东拉开椅子,随便哪位讨好的股东上来攀谈,他都是笑微微地侧耳倾听,神态认真淡然,不见半点不耐烦和敷衍,至于到底有没有在听,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原本抗拒收购重组的高管们拜倒在他的威仪之下。
唐歌小声地说:“我突然理解霸道总裁文学为什么经久不衰了。”
顾渐敞开长腿,踢了一脚她的椅子,示意她可以坐下。
唐歌朝他眨眨眼,“老大,挺帅的,你肯定喜欢这个类型。”
顾渐揣上手机,半抱着手臂冷笑,“你安排的人太多了,我喜欢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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