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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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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
    “去约会啊?我刚听说你结婚了,后台都在讨论你那个漂亮伴侣。”穆罗感叹地啧啧几声,揶揄地说:“作为你唯一的好兄弟,你怎么不带嫂子来给我看看?”
    程希觉给顾渐回条微信,说了句先上车去等,他很快会出来,头也不抬地说:“他身体不舒服,可能因为这里太闷了,下回有空再见吧。”
    穆罗意外地挑起眉毛,“你们相处的挺甜蜜啊,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人,现在都在策划约会了”
    程希觉将手机撂进西装口袋,微微叹一口气:“我确实有一点点喜欢他。”
    穆罗讶然,好奇地问:“那他喜欢你么?”
    程希觉淡定地说:“当然喜欢我。”
    第15章
    顾渐躺在轿车后座,漆黑兜帽掩住大半张脸,露出的下颚清瘦,削薄的嘴唇泛白,像中世界住在古堡里的不见天日的吸血鬼。
    他刚在洗手间又吐了一通,明明没吃多少东西,全吐出来了,头晕、眼前发黑、还伴随着PTSD后遗症的耳鸣。
    倦得眼睛都懒得睁,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湿透的发根没了支撑力湿漉漉的顺服,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颓靡,像掉进河里的流浪狗。
    怪可怜的。
    程希觉拉开后座门,瞧了阵他的模样,“顾渐,我约个私人医生给你。”
    顾渐胸口轻微起伏着,抬着眼看他,懒洋洋地说:“不要。”
    程希觉躬下身,耐心地看着他的脸,诱哄小朋友的语气说:“医生不给你打针,只是看看你的状况,好不好?”
    顾渐别过脸,望着车窗外一角天光,“我烟瘾犯了。”
    “你确定?”程希觉怀疑地看他。
    顾渐没打算让他坐在后排,敞开长腿换了更惬意的姿态,“来根烟我能立刻好一半。”
    程希觉指腹抹了他鼻尖上细腻的汗珠,“你想在我的车上抽烟?”
    顾渐莫名乖巧地“嗯”一声。
    “做梦。”
    程希觉能惯着他的坏毛病,坐在前排系上安全带,“你现在这状况,先回去休息。”
    顾渐随手撩开黏在脖颈的黑发,“我约了朋友,还有事情要办。”
    程希觉漫不经心地语气问:“那天和你在‘迷失’喝酒的朋友?好像是叫——颜青迎吧?”
    想查查顾渐的朋友很简单,颜青迎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
    呵,又是个搞艺术的。
    顾渐嗓音里沉闷地发笑,“我用钱在外面包养的情人,程总要去看看么?”
    程希觉犹豫几秒,拨开手机翻阅行程表,很是勉为其难地说:“我正好有空,去见见你的朋友。”
    顾渐报了个偏远的地址,一声不吭地阖上眼,显然是倦得不行了。
    程希觉悄无声息地扳下车镜,透过镜子端量他。
    窄狭后车座容不下身量高挑的顾渐,为了舒适他蜷缩身体,侧躺枕着手臂,兜帽檐和散乱黑发掩住他的脸,程希觉透过间隙瞥见他清净的轮廓。
    黑和白的交映越显得白亮眼,下颚的角度干净明晰,美得有点距离感,仿佛雕塑家手下隽永的神明气息。
    程希觉在名利场上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能与顾渐相媲美的亦有,他对美貌有种天然的屏障,顾渐更吸引他的是那种沉郁和颓败感。
    本该成为穆罗那样的天之骄子,现在就像条流浪狗似的,蜷在轿车后座没点活力,像一滩冰冷漂亮的死水。
    程希觉很难不好奇。
    想知道他的秘密。
    傍晚的老城区烟火气息浓厚,轿车停在杂乱的弄堂口,天上的电线像蜘蛛网似的密不透风,骑着自行车的学生成群结队穿过,脏兮兮,乱哄哄。
    顾渐双手抄在卫衣口袋,熟门熟路地七拐八拐,路上拎着菜篮子的阿姨很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显然是这里的老常客了。
    “小顾,今天带朋友来啦?”阿姨发亮的眼睛打量程希觉。
    顾渐笑意温浅,很随意地介绍:“我结婚了,这位是我伴侣。”
    程希觉还没来得及回味刚才一瞬的情绪,那位阿姨喜形于色,噔噔蹬地向前走去,扯开大嗓门喊着:“哎呀!不得了!小顾都结婚喽!”
    像个人型大喇叭似的报喜讯。
    程希觉轻哧,问他:“嗯?现在不是我助理了?”
    顾渐淡定睨他眼,转身走进巷子深处,停步在一所古朴院落前,房子很旧,外面的白墙因为雨水冲刷掉漆严重,半开的门里透出一棵碧绿樟树,树下摇椅、散乱的书桌、几个十来岁的孩子趴在上面写作业。
    墙面鲜红牌子褪成褐色,一行清隽的字刻着:于晓爱心收容所
    弗雷经常和慈善机构合作,程希觉听过这家于晓爱心收容所,专门收留离家出走、或者无处可去的青少年儿童,感情上情有可原,但在法律属于轻度违章,离家出走的孩子该送回家庭,无处可去的理当归福利院,哪能轮得到私人机构插手?
    所以于晓爱心收容所募资困难,常年筹不到钱,处于倒闭的边缘。
    程希觉怎么都没想到,顾渐还真花钱养“情人”了,他抬头望向二层灰扑扑的小楼,“你在这住过?”
    顾渐推开门走进去,不以为意地笑着说:“我妈不要我了,没地方去就只能来这了。”
    头一回没有以戏谑的态度回避问题。
    程希觉稍怔,心里不是滋味。
    说话的间隙,收容所的主人于晓从楼梯上下来,整洁干练的短发,气质精练的中年女性,走路的姿势急如风火,审视的眼光先是打量一遍程希觉,方才看向顾渐,“你们喝茶还是吃咖啡?”
    “都行。”
    顾渐侧过头看眼程希觉,轻声说:“你在这等我,说几句话就回去。”
    程希觉再对上于晓探究的眼神,微微颔首笑了下。
    顾渐进敞开门的客厅里,四周墙上砌成书架,正中一张旧沙发,收拾得很干净,他大喇喇地坐下来,修白手指怀念抚摸着皮制沙发扶手。
    于晓端着咖啡杯掷在桌上,开门见山地问:“你让人匿名给我捐了三百万吧?”
    顾渐在停车场接到于晓电话就猜到露馅了,挺无奈地问:“颜青迎没有分成多个账户在捐款?”
    “你哪来的钱?”于晓正言厉色。
    顾渐别开脸,掩着鼻子咳嗽一声,“我和外面那位结婚了。”
    于晓深呼吸一口气,“你到法定结婚年龄了么?”
    “……我二十五岁了。”
    “所以翅膀硬了是吧?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和陌生人结婚,人家现在看你年轻貌美,以后可怎么办,你能卖一辈子脸?”
    顾渐侧倚着沙发,眉眼笑着看她,“晓晓姐,别说一辈子,我活不到老。”
    于晓翻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是不是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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