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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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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和这个世界见面。
    主刀医生平心静气地说:“程先生,产前阵痛很正常,请您伴侣再忍一阵。”
    程希觉低下头,顾渐闭上眼忍着疼痛,睫毛战栗地煽动,薄薄眼皮下的眼球像河流汹涌滚动,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清瘦的手腕,苍白的手指轻轻攥着他的手,虚弱到一丁点力气都能挣脱。
    去他妈的正常!
    程希觉慢慢调整呼吸,呼出一口灼热的气,“现在开始,我一分钟都不能等。”
    主刀医生和护士嘱咐几句,护士将顾渐推入手术室,程希觉一直握着他的手不肯放开,单手利落地套上无菌衣,躬身紧张凝视他淡白的脸。
    巨亮的手术灯光芒洒在眼皮上,顾渐虚虚睁开眼,四周站满了穿手术衣的医护,他一眼瞥到程希觉俊朗的面孔,勾起唇角无力地笑了下。
    程希觉被他笑得心口发酸,抚摸他冰凉湿润的脸颊,“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顾渐握住他的手,轻轻拍拍他的手背,气若游丝地说:“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程希觉紧紧地攥住他的手,如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心里的酸泛到眼窝里,他闭上眼睛,摁下即将涌上来的眼泪。
    麻药通过注射器注入顾渐的脊椎,他静静地看着程希觉,眼睛像纤尘不染的湖水投入一颗石子,从清明逐渐到迷茫,再到支撑不住沉甸甸的眼皮,阖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这场别开生面的手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各位医护早已演练过上百遍,短短半个小时将皱巴巴的叮叮抱了出来,补血、切脐带、缝合伤口一气呵成。
    程希觉默然不动地握着顾渐冰冷的手,手术全程一言未发,但心里仿佛经历了一场海啸。
    护士将叮叮抱到程希觉面前,刚生出来的宝宝一点都不好看,脸蛋红彤彤,眼睛都睁不开,哭起来嗓门嘹亮,张大嘴嗷嗷地喊,嘴里的扁条体都能看到。
    程希觉瞥一眼,目光回到顾渐沉睡的脸上,“我太太什么时候醒?”
    “一到两个小时。”护士将叮叮放进保温箱里。
    手术室外,程家的夫妻俩坐立难安,蒋冽到楼道里抽烟,从昨晚他们一家三口就来了,守在医院里等着新年的第一天。
    没想到叮叮迫不及待想和这个世界见面,他们不由担心顾渐的身体,直到绿色的灯一灭,顾渐躺在手术床上被推了出来,程希觉握着他的手随他出来。
    顾渐脸色苍白虚弱,似乎连睫毛都是白的,胸口在被子下轻微地起伏着。
    蒋佩清心疼得发紧,那么漂亮的一个人,生完孩子单薄得像纸一样,“小顾……怎么就这样了?”
    老爷子站起来,关切地注视顾渐,咳嗽几声问:“希觉,父子都平安吗?”
    咣当一声响。
    蒋冽猛地推开楼道的房门,目光复杂地扫过顾渐,盯着程希觉的眼神仿佛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护士托着保温箱站在病床后面,语气无奈地问:“各位家属,谁想先看看宝宝?”
    无人关注的叮叮嚎得更大声了,封闭的空间内,小崽子哭起来震天撼地,肺活量惊人。
    第53章
    深夜的病房里静悄悄,顾渐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睡梦中似是不舒服,紧抿的薄嘴唇时不时发颤,呼出的鼻息黏厚浓稠。
    哭到没力气的叮叮裹着毛茸茸的小毯子,乖顺地躺在他的怀抱里,一只眼睛睁一只眼睛闭,睁开的眼又黑又亮,像葡萄珠子似的圆润,弯着弧圆稀松的睫毛,如同大小眼似的打量围着自己的人。
    蒋佩清看得心都要化了,双手捂着胸口,小声说:“眼睛长得像我们小顾。”
    “鼻子像希觉。”老爷子伸手想碰碰柔软的叮叮,又害怕手上的老茧刮到叮叮的嫩肉,犹豫不决地碰了一下润红饱满的圆脸。
    蒋冽到洗手间门冲了手上的烟味,离得几米远盯一阵,“他长得像顾渐更多。”
    “那还不是因为小顾基因好,叮叮真会挑。”蒋佩清捏着口水巾,轻柔擦擦叮叮淌下来的晶莹剔透的口水,问一旁的程希觉,“大名你们想好了吗?”
    程希觉坐在病床旁的椅子,手掌捧着顾渐进点滴的手,暖暖顾渐冰凉的手指,心不在焉地说:“没有。”
    老爷子清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我和佩清商量过了,请大师挑了几个字,回头你和小顾商量商量。”
    程希觉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凝视着顾渐清瘦苍白的脸,“叮叮不随我姓。”
    病房里静默几秒,蒋佩清喜笑颜开,举双手赞成这个决定,程家并非传统古板的家族,蒋冽便是随母姓的,老爷子点点头没什么意见,回头再请大师根据顾姓和叮叮的生辰八字,挑几个字来入名。
    顾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怀里抱着的东西动来动去,像揣着一只调皮的小猫咪。
    他眯着惺忪的眸子垂下眼,灰色的毯子里裹着一张圆溜溜的脸,红彤彤的像熟透的虾仁,睁着半个眼睛眨动,好奇地看着他的下巴。
    顾渐伸出一根食指,戳了下湿润柔软的嘴唇,叮叮忽然张开嘴咬住他的指尖,没长牙的嘴里软绵绵的,叼着他的手指像喝奶一样吮吸。
    什么都没吸出来。
    叮叮缓慢地咧开嘴,这回没哭,咯咯地朝着顾渐笑起来,透明口水淌流了满下巴。
    这不会是个傻的吧?
    顾渐瞧着怀里笑得脸皱在一起的叮叮,不禁弯起嘴角,同他一起发笑。
    见到这温馨一幕,程希觉紧绷一夜的神经突然放松,安心的感觉涌流全身,哑着嗓子问:“伤口疼不疼?”
    顾渐瞥他眼,如实地说:“现在只觉得口渴。”
    程希觉端起桌上温热的水,棉签轻轻蘸了下,轻柔涂在他浅淡的嘴唇上,“我在用手机记时,过四个小时你才可以喝水。”
    顾渐目光挪回叮叮身上,小崽子和小猫似的,柔弱的一只手就能托起来,他伸手轻轻地剥开毯子,看看小脚,再看看肉呼呼的小拳头,胸腔里热乎乎的。
    现在轮到程希觉毫无存在感了。
    蒋佩清推开病房门,和老爷子怀里一人抱一罐奶粉,跟在后面的蒋冽端着奶瓶,见到他安然无恙,个人皆松一口气。
    曾经叱咤风云的老爷子眼角含着泪珠,转过身抹了抹,端详着顾渐和叮叮说:“小顾,叮叮是我们家唯一的孙子,我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所以让宋律将我名下的财产一分为二,一份给你,一份等到叮叮十八岁留给他继承。”
    老爷子早已退居幕后,手里没有弗雷的实际掌控权,但钱与固定资产多得是,即便是其中的一半,随手都能买下几家大公司了。
    顾渐摇摇头,低头轻捏着叮叮软绵绵的小手,“程伯,我用不了那么多钱。”
    蒋佩清给程希觉递一个眼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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