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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要认识你。”
他说。
只有一个人保留记忆的重生真是可恶啊……
时绍想。
尴尬也是他的,复杂的情绪也是他的,对面只要一句“你谁”,就能轻轻松松地把他打发掉。
不过,现在不想认识也得认识了。
孽缘啊。
他感叹了一句,掏出钥匙开门。
心脏在“怦怦”地跳着,开门的那一刻他条件反射地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但是随即这个念头又被自己嘲笑。
什么才算准备好呢?要是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可能永远都觉得自己准备得不够。
久未住人的房间有着一股冷清的寒意,他回首关上门,看到玄关的灯还亮着,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摆在床边的一个还未拆封的行李箱。
辛迟居然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第1章 谢凌
时绍走进房间,反手虚掩上了门。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看到,临近房门的桌上摆着一张纸条,上面是他熟悉的字迹。
“有事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床位你自己挑。”
时绍回过头,果然,两张距离不过一米的单人床沉默而无声地看着他,上面干净整洁。很显然,辛迟在进门之后因为没等到他,所以全然没动过房间里的东西,只是把行李箱推了进来。
这是充分尊重室友意见,随他做主的意思。
过了这么久,辛迟还是和他记忆中的那样,表面看着不动声色,冷漠得要命,实际上却总能细腻地照顾到所有人的情绪。
时绍叹了口气,蹲下身,放倒了行李箱。
虽说人设崩得差不多,但是这个世界的他在某些细节上的品味跟他本人还是有一致的地方的。
比如说听歌的口味,穿衣的风格,再比如说面前这个虽说张扬了点但是设计却让他意外很喜欢的行李箱。
他把行李箱打开,一件件地将里面的衣服整理出来往衣柜里摆。
辛迟让他随便挑,他对床位也无所谓,索性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了他。只是在整理箱子的时候,他还意外地发现了一些东西。
是一堆摆放得很凌乱的谱子。
时绍挑挑拣拣地把它们拿出来,还带出了半盒没有抽过的烟。
生平最厌恶烟味的时少爷面无表情地将烟盒丢进了垃圾桶——
果然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而且是很不一样。
一切都收拾完,他把行李箱推到一旁,坐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面前的镜子里,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从他来这个世界开始,一切就是兵荒马乱的状态,这还是他第一次有安静的独处时刻。
时绍活了二十多年,一直都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眼下发生的事情显然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而且,照这全套记忆输入的架势来看,一时半会儿他是回不去原来的世界的。
嗯……
也不一定?
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狗血小说里面的情节,这种情况,如果把自己搞死,会不会就能回去了?
从某个方面来说,时绍骨子里是一个很敢想敢干的人。
比如说他曾经无数次地在剧组里“以身涉险”,不管什么危险动作能自己上的都要体验一把。再比如说和辛迟的分手其实是他提的,丝毫没有顾及他男神一瞬间冷得像冰窖一样的脸色。又比如说……
又比如说,此时此刻,他从桌上顺手拿起了一把削水果用的小刀,开始往心口比划。
会不会很疼啊。
对于这方面丝毫没有经验的时绍同学难得地有些焦虑。
而且要是真死了还回不去……
他拿刀的手抖了一下。
这是算两条人命吗?
这个艰深的,突如其来的问题一时之间困扰住了他,想得太入神,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等到与门口漂漂亮亮的陌生小少年四目相对,时绍看了看手里的刀,又看了看他,在某一个瞬间,几乎有了“天要亡我”的感觉。
“我可以解释。”他冷静地说。
只可惜,这句话说晚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小少年猛地喊了一嗓子,差点把时绍吓得一哆嗦。
“你把刀放下!”
“好好好我放,你别……”他把刀放到一边,刚准备再说些什么,一句话说了一半,就听到面前的少年退出去看了看房间号,确定自己没走错之后,又嚎了一句:
“辛迟哥哥!你快过来!”
时绍:“……”
得。
这一嗓子嚎完,他在辛迟面前的形象大概是永远也救不回来了。
所幸,辛迟不知道在哪个山洞……呸,角落鬼混,没被他这嗓子喊过来。眼见着少年还要再喊,时绍眼疾手快,将刀往旁边一扔,直接把少年拉进了屋,顺便反手锁上了门。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地做完,他终于舒了口气。
少年还抿着唇看着他,眼睛里有了警惕,他自知理亏,将刀往旁边踢了踢,又苍白无力地重复了一遍:
“我可以解释。”
少年往身后的墙上一靠,抱着臂看他:“你解释。”
大有“我倒要看看你要说些什么”的架势。
时绍张了张口。
完了,还没编好。
“我削水果来着。”他说。
小少年歪着头看他:“你水果呢?”
“……吃完了。”他麻木地道。
少年捡起地上的刀,警惕地藏到了身后。
“你看我一个吃穿不愁的纨绔,天天想的就是到这玩到那玩。”时绍破罐子破摔,“刚刚到这里来第一天,还没来得及祸害你们,会有工夫想着自杀吗?”
少年想了想,点了点头:“嗯。”
时绍:?
靠,所以这个理由反而比较有说服力对吗?
“那现在可以聊天了吗?”他摆出了一个自以为最和善的微笑,“小朋友你找谁?”
小少年皱了皱鼻子,似乎是对于他的称呼挺不满。
“我找辛迟哥哥。”他说,“我知道你。”
“嗯?”时绍抬头看他,一时有些懵。
“唱歌很好听的哥哥嘛。”他把刀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自来熟地拖了个凳子走到时绍边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袋子糖,递了一颗给他,“喏,给你吃糖。”
“……谢谢。”时绍接过糖,有点受宠若惊,“所以你是?”
面前的少年坐在凳子上也是不太规矩的样子,一身五颜六色的惹眼打扮,像是打翻了颜料桶在身上。
耳垂、脖颈和手腕上都挂着银饰,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叮当的声响。头发早早地就染成了不羁的金色,脸蛋倒是与年龄一般稚嫩,一双眼睛清澈漂亮,像是两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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