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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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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远摔了书站起来,“有病?”
    “有病?谁有病?”朱化笑得阴阳怪气,“谁能比兜里揣着苍蝇的人有病呢。”
    “揣总比有人顿顿吃好。”
    唐远不怒反笑,“听说那玩意蛋白质含量高,吃多了补脑。”
    “你他妈说谁呢,老子喂你嘴里信不信。”朱化朝他吼,嗓门大得惊人,教室里一下安静下来。
    然而没等好戏开场,英语老师走了进来,“唐远你干什么,打铃了没听见啊,坐下。”
    朱化幸灾乐祸的眼神里,唐远坐了下去。
    等着。
    傻逼。
    他略一抬眉,无声挑衅。
    要不说朱化这人头脑简单受不得激,光这一声就叫他又是骂人又是砸书,整出的动静不小,被英语老师狠狠点了两回名,才不甘不忿地缩了回去。
    “对不起啊,连累你了。”元谦替他把书捡起来,小声说。
    “谁连累谁还不知道呢,一帮孙子。”
    元谦会这么逆来顺受,是因为他被欺负惯了,他家境不好,父母都是农民,县城里考上来的,要说这种每个班都有,但他们家可能属于是格外不好的那种。
    平时吃穿就不说了,有回开家长会,他爸来的,四五十岁的人看着像六七十,弯腰驼背,满脸沟壑,一身衣服从头到脚穿了至少得有一二十年,脏不溜秋还打着补丁。
    都这年头了,谁还穿打补丁的衣服,从那之后朱化他们就开始找他麻烦,次数不多做得还隐蔽,发现了就说是恶作剧,跟学校反应都没用,反应了变本加厉。
    之前几次偷偷摸摸,多是发生在宿舍里,枕头上倒水被子里撒方便面什么的,元谦不说,唐远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
    知道了他就没办法当不知道,元谦想忍,被唐远逼着去找老师,别的没说,就说要换宿舍。
    他找别班同学打听,又去老田和宿管那软磨硬泡,这点唐远很有自知之明,但凡他拿出对付黄郡和唐一裕十分之一的谄媚劲和他舔狗的本性,什么事做不成。
    就这样,好一番周折,唐远成功给元谦换到了别班里唯一空余的床位。
    仗着投胎好欺少年穷算什么本事。
    而且就朱化那样,哪算得上投了多好的胎。
    瞧不起这看不上那,如此更是下作。
    杨启帆偷摸给他传了张纸条,让他务必保持冷静,学校对打架斗殴零容忍,谁先动手谁就碰了高压线,到时候别说班级第五,就是年级第一也得吃处分。
    唐远再三深吸了口气,抽了张英语卷子出来做。
    这逼有够缺德的。
    高三开学前他们就已经把所有课程都学完了,之后剩下不间断的系统复习,那书上记的全特么是笔记,不同人有不同的书写习惯,他上哪找书再复印出一份一模一样的来。
    唐远做着做着心里烦,索性丢开笔,额头抵在桌沿上,藏着手给他姐发消息。
    唐远:【秋风渐起,记得加衣。】
    唐思榕:【知道啦,你也是。】
    唐远:【居然秒回,受宠若惊(小人流泪)】
    唐思榕发了个拍拍狗头的表情,【今天不上课吗?】
    【上着呢。】
    【放下手机。】
    【英语书坏了,开线了。】
    【这么用功,还能用吗?】
    【用不了了(小人委屈)。】
    【那我的给你吧,回去问问妈收哪里了。】
    唐远满意了,连发了两个狗子跳舞的表情。
    他这人有个毛病,什么都爱用他姐的,这手机也是,唐思榕大四那年淘汰下来的水果机,内存早不够了,唐远删了里面大部分照片,平时多听首歌都怕死机。
    电池就更不行了,撑不撑得到毕业都不好说。
    唐思榕以前问过他,他说像她这样强大又优秀的姐姐,用她的东西有安全感还能沾好运,唐思榕也是像这样拍了拍他的头。
    她今年刚工作,拿到工资说给他买个新的,唐远没要,他平时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功能多了也用不上,再说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勤俭节约嘛。
    唐思榕于是答应等他高考结束了再买,当毕业礼物。
    唐远当然可以用他姐的英语书,但那都是七年前的教材了,知识点什么的跟现在肯定有出入,他又是个喜欢把什么东西都往书上记的人。
    要不怎么说朱化这点踩得狠呢。
    这事绝对没完。
    唐远坐起身,发现元谦不知道哪搞来的湿纸巾,正小心翼翼地擦他那本。
    他看了片刻,一言不发地抢过来,扔进了抽屉。
    还擦什么擦。
    下午第一节 课是老田的,这人是他们班主任,教语文,叫是叫老田,其实人一点不老,大学刚毕业就来带他们班,跟唐思榕差不多大,但比唐思榕可凶多了。
    “都起来了,打起精神。”老田站在讲台上,俯瞰了一圈下面,伴随着黑板擦敲击的声音,“这节课讲卷子,把昨天下午和晚自习发的两张都拿出来。”
    她抖了抖自己的,没抖开,跟着底部自由垂落出一坨不明粘液。
    是什么不言而喻,老田当即铁青了脸,大眼一瞪,“谁干的?”
    教室里鸦雀无声,无人认领,老田把那两团被胶水浸了的卷子拎起来示众,场面顿时有些滑稽,杨启帆憋不住笑,抱着肩膀一颤一颤的,被唐远从后面蹬了一脚。
    “不想听我上课是吧?行,那就都别上了。”老田压着火,把那两张不成型的卷子扔垃圾桶里,“是我不够格教你们了在这给我下马威呢,啊?没别的本事了是吧,既然这样,偷摸着搞多没意思……”
    “报告老师。”唐远不紧不慢地举了手,“是朱化。”
    “你放屁!”朱化猛地站了起来。
    “没放屁,我亲眼看见的。”唐远又说,继续用他那副干巴的拖长了音调的语气。
    “怎么回事?”老田转向朱化。
    “他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干的?!”朱化肥手指着唐远,“你说我,我还说是你呢!少他妈血口喷人!”
    “我干的?”唐远皮笑肉不笑,用老田同款姿势拎起他的英语书,现学现卖地抖了两下。
    唯一不同大概是老田的还新鲜,他这会的邦邦硬,一滴也淌不出来了,“我至于给自己这么找不痛快么,欺负人的事谁干得最多,谁心里清楚。”
    朱化变了脸色。
    “你出来。”老田朝他招手。
    朱化还瞪着唐远。
    “滚出来听到没有!”老田在门口喊。
    朱化从后门出去,气得下巴上的肉都在颤,经过唐远时狠狠剜了眼。
    唐远笑看着他,起伏上挑的眼尾竟有几分无辜,他眼神直白,看似盛着新仇旧恨,却又像仅仅好为人师地想给他上一课。
    那模样仿佛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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