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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亲亲他,无论亲哪里,都能立竿见影地叫他变得好受,从而忘了今天晚上所有的不愉快。
但唐远也知道这不可能,宋亦川永远不可能亲他,因为在他眼里,性和爱是不能分开的。
滚烫的皮肤贴在唐远肩头,伴随着炽热的呼吸一道道落下来,宋亦川压低了身体,额头抵着,片刻喘息后他逐渐平复,又过了一会,他用一种唐远从来没听过的低沉嗓音说道:“我后悔认识你了。”
唐远心里骤然一酸,他很怕宋亦川会有这样的想法,可这一刻他还是听到了,宋亦川亲口对他说的。
“那天朱化告你状,我不该帮你的,你也不该来A班,因为你不够格……你本可以不出现。”
宋亦川的声音越来越嘶哑,“所以只有这一次,唯一的一次,以后……”
“以后咱们不认识。”唐远替他把话说完,他看不到宋亦川的脸,不知道他现在什么表情,索性宋亦川也看不到他的。
“你今天把我*爽了,明天出了这个门,咱们不认识,往后……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这点唐远很有自信,“我不考你去的城市,这里,我也不会再回来,见不到的……”
世界那么大,想要不见一个人太容易了,宋亦川如果介意,他可以连半点消息都不让他听到。
他的人生从此往后,多了个污点,但再不会有一个叫唐远的人。
宋亦川迟迟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久到唐远肩膀都有些麻了,才听到身后的人冷笑了声,说:“但愿。”
第三十九章 轻与不轻点
睡一觉的逻辑重音在一, 一次,睡完结束,这一点上宋亦川丝毫不打弯, 意外地迎合唐远。
结束后两人各自沉默, 唐远背对着, 躺在靠窗的那一边,窗帘拉上了, 但合不拢,手掌宽的缝隙里裸露出斑驳的铁棱,玻璃上即便不透光也能看清遍布着的灰白的雨点。
唐远睁着眼, 定定地看着, 四周阒然无声, 不一会眼皮开始打架。
他其实不想睡, 也睡不着,身上七想八感别提多难受了,这种时候睡过去, 显得他这人经此一事,身心得到了多大满足一样。
事实上他一点都不觉得爽,来之前他也知道就凭他和宋亦川的关系这事爽不起来, 除了痛、屈辱和不断反复的自我厌弃,他在这一过程中的感受再无其他。
宋亦川不会有他复杂, 但应该也会感觉到屈辱,是那种被挟持,被逼迫着做出选择的屈辱。
所以最后这是一场他们两人之间得不偿失的较量。
但唐远知道, 就算没有这一场较量, 他和宋亦川的关系也回不到从前了,或者说, 压根就没有从前,他从最开始接近宋亦川,就已经带上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宋亦川应该也没睡着,只是同样选择了沉默,唐远以为他抽身就会走人的,至少得是摔门而去的那种,没想到他意料之外地留了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必定不是为唐远留的,可能是累了,可能是接受不了现实,至少没想着照顾唐远的情绪,因为宋亦川如果真的想,他们不会以那种方式结束。
但唐远还是宽慰的,为他能和宋亦川在一张床上躺着,这种机会以后应该都不会有了,所以说他不睡是不舍得闭眼也有道理。
身后传来动静,宋亦川起来穿衣服,他本来也没怎么脱,倒是把唐远扒得干净。
穿完他站在床边,说等下要回学校。
唐远让他走的时候把门带好。
“你不走吗?”
“我们同路吗。”
即便同,这时候一块走回去不觉得滑稽吗。
怎么想的,唐远用被子裹住头,无声催促。
又过了一会,他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很轻,跟宋亦川的脚步一样,尴尬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宋亦川像是有意降低了存在感,会开口跟他说要回学校,可能是他最后的教养。
一直到房间里安静下去许久,周围再无一点声响,唐远才确定他是真的走了。
他动了动,下床去捡手机,电话是杨启帆打来的,打之前发了七八条消息,说是他逃课的事被老许发现了,让他赶紧回去。
唐远上下看了好几次,确定他说的是老许不是老田,因为信息里提到了“你俩”,说明被老许发现的人不是他,是宋亦川。
宋亦川应该从来没逃过课,唯一的一次还被抓个正着,他到底为什么突然来找自己,日子都不算一个,等老许哪天不在的时候不行吗。
不过唐远也管不了这些了,他爬起来去洗了个澡,热水往身上冲的时,滋味实在美妙,随处而起的刺痛恨不得要贴着他轮廓的边硬刮下一层皮来,沾满雾气的镜子更是,照出满身的斑驳。
他艰难转身,好不容易才从里面出来,穿好了衣服,原本打算在这里睡一晚的,第二天直接去学校,只是这会突然不困了,想去医院看唐思榕。
单人病房里,唐一裕略微有些发福的身体蜷在沙发上,他手长脚长,这样睡着必定不舒服,唐远进来吵醒了他,灯一直开着,唐一裕一眼便看到了他脸上的伤。
他眯了眯眼睛,坐起身,“怎么弄的?”
换做往常,唐远可能会嬉皮笑脸地跟他解释,故意说些有的没的,东拉西扯,直到唐一裕失去兴趣不再追问为止。
但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突然不想说话了,跟宋亦川在一块这么久,没学什么好的,倒是把沉默二字学了个透,唐远紧了紧外套,走到唐思榕病床前坐下了。
她脸上扣着氧气罩,身体大面积的浮肿,肿得轮廓都变了型,被撑开的皮肤泛着青白的不正常的光泽,在病房惨淡的日光灯下,猛一眼看过去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唐远被这一幕震得心里发苦,他从来没见过唐思榕这副……这副与漂亮不相干的样子,像是彻底换了个人,而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长久以来的折磨把她变成了这样,还是一夜之间,命运走向了这一步。
他隔着被子握她的手,没敢太用力,唐一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跟他一起看着。
“白天醒过一次,还跟我说了话呢。”
他说着他们热切期盼也愿意听的好消息,但唐远却丝毫不觉得欣慰,他问道:“她还有多久?”
唐一裕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按了按,过了很久才说:“会好起来的。”
“会吗?”
“会,吉人自有天相。”
“有天相的吉人不会生这种病。”
唐远厌倦了无意义的自我安慰,承认这样浅薄的麻痹于事无补,他们都知道,所有人心知肚明,这一次奇迹并没能眷顾她。
他不忍心,所以才经常会想,那时候试一下好了,试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即便不成功,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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