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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馥橙松了一口气,抬眸见俞寒洲依旧盯着他看,便转过身,不去看对方。
    这会儿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对俞寒洲的影响力了,刚刚笑一笑都差点被欺负。
    不多时,一盒崭新的香膏被轻轻放在了身旁,随即,脚步声远去。
    直到不远处晃动的珠帘彻底停了下来,馥橙还能感觉到面上有些发烫的温度。
    他默默低下头,褪了里衣泡在水中,心想,就是他父母,都没法这样像对待易碎品一般待他。
    因为父母年纪大了,即便在他还小的时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照顾他的经常是护工,而护工三个月就会换一次,总有做得不好的。
    到底是不一样。
    要是俞寒洲只把他当祖宗,不想着跟他做别的事就好了。
    馥橙琢磨着,慵懒地在水中伸了个懒腰,又打开那香膏嗅了嗅……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馥橙疑惑,又抬起胳膊嗅了嗅自己,这才恍然发觉……是真的没有气味。
    因为他身上有香气,虽然平时自己不仔细闻也闻不到,但春喜多次暗示过很香,还问他以前用的什么材料做的香膏,想让他推荐一下……
    可记忆里,这具身体其实从来没用过那些东西。
    俞寒洲送他无色无味的香膏,是为什么?单纯不喜欢用香?还是喜欢馥橙身上的香气,不想混淆其他味道……
    馥橙蹙了蹙眉,直觉俞寒洲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在意那么多的,估计就是不爱香罢了。
    馥橙勾着香膏往胳膊上慢慢地擦,又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指,在水面上轻轻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号。
    随着那符号散去,熟悉的卦象再次呈现在他脑海中。
    不同的是,原本借由太子那一边的计谋才来到俞寒洲身边的「馥橙」,已然变成了被俞寒洲强行掳来的馥橙。
    这是因为俞寒洲今日做的事?导致卦象发生转变?
    馥橙想着,眼前的卦象又缓缓变了,再次变回了那几个字。
    【勾引俞寒洲】
    “呃……”馥橙沉默片刻,心里的小被子逐渐摊开躺平,默默道:“你真不觉得,是俞寒洲在勾引我吗?”
    卦象没有反应。
    片刻后却现出了馥橙被病痛折磨生不如死的模样。
    馥橙顿时不高兴了,眉眼冷淡地挥散了卦象,胳膊落下便拍得四周水花四溅。
    他也不管,只认真搓洗自己。
    如今身边没有血玉,没有折扇,活着全靠俞寒洲,他早就没有自主权了。
    只是相对的,俞寒洲也舍不得让他死。
    所以哪怕他当一条咸鱼,俞寒洲也能把他救活。
    这卦象再厉害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在不面对父母和俞寒洲的时候,馥橙的本性永远是傲慢的。
    卦象想让他去勾引?
    馥橙懒懒地在心里应道:
    你信不信我躺榻上朝俞寒洲伸手要抱,俞寒洲都能一晚上把我弄死?
    真当勾引没有危险似的,张口就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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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是我对你心怀不轨,求而不得
    宰相抱着安定侯世子进了南厢房, 这是等候在外的侍从有目共睹的事情。
    众人皆是敛声屏息,静候着等里头吩咐, 虽然不至于默认半夜会叫水这件事, 但也八九不离十。
    可谁想,热水是叫了,衣裳也备了, 宰相却在里头不过待了一刻钟, 便径直出来了。
    伺候的侍女见男人衣裳下摆和衣袖尽湿了一片,神色寡淡不喜不怒, 也没敢说什么, 只跪了下去恭敬询问:“大人可要换身衣裳?”
    “嗯。”俞寒洲已然坐于桌边, 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之前做的膳食都摆好了, 没有他的吩咐,也没人敢动。
    侍女福了福身,道:“奴婢这便去东厢房取衣。”
    相府总管唐青枫前几日被派去城郊的安和堂管事,今夜办完事也赶了回来,就等着伺候。
    见俞寒洲坐下,唐青枫忙过来斟酒, 倒了一杯后又退了一步,转头示意侍女退下, 方躬身道:
    “大人, 京郊安和堂一切顺利, 流民们皆妥善安置了, 也各自寻了生计, 相信再过不久就能独自过活, 不再需要救济了。”
    “幼童可入了学?”俞寒洲施施然问。
    “都入了。也有些商量着要给大人您立长生碑, 不过属下记得大人之前交代过行事要低调, 便给阻止了。”唐青枫笑道,“大人的功绩,便是没有长生碑,也该载入史册。”
    俞寒洲饮了口酒,一言不发。
    唐青枫知他不耐烦听人奉承,很快又正色道:“十日前您派去淮水接应流民的车队已经抵达,昨日开始灾后重建事宜,并无太大困难。但陛下派过去的人似乎遇到了一些问题,言初南侍郎也命人送了信回来。”
    说着,一封密信被呈上。
    俞寒洲接过,打开后略略扫了一遍,就见其中言辞恳切,字字句句皆是道歉之语……及至文末,方转弯抹角提了正事。
    他也未曾对此表态,只神色淡淡地看完,便用烛火点了信,扔进了炭盆。
    唐青枫摸不准他的心思,只得道:“淮水一带闹了洪灾之后,陛下多次下旨赈灾,可这粮草早早到了,银子却迟迟未到,言侍郎约莫是如今才想明白其中关窍,方着急向大人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