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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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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99
    雪雪(展示自己的猎物):想聊了不...
    雪雪(脸红红):...老婆?
    原谅雪雪,原谅雪雪,雪雪没有上过学,会做出奇怪的求偶和展示动作——可能跟鸟学的,可能跟狐狸学的,可能跟兔子学的,可能跟狼学的
    第18章
    他没有接人蛇递来的腿骨,只是向它捧了捧那朵娇滴滴的灵山含笑:“这花...夫人是如何得来,能否告予我?”
    人蛇盯着他的含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目光才慢慢落在他指缝夹着茎捧起的花儿。
    粉白的指盖和泛着浅茜色的指节和指肚。
    它迟疑了一会儿,随后伸手捻起了这只花朵儿。
    它的手掌宽大,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与人类大不相同,坚硬、苍白而尖锐,尖端微微勾起,是兽类的武器。
    轻轻触碰到宋沅的手背,是冰凉而光滑的触感。
    它捻起那只灵山含笑,垂眸注视了一会儿,随即抬眸瞧了瞧宋沅,又默默垂下脸。
    宋沅脸上的笑都被它盯得有点撑不大住,本来还想说点儿什么,人蛇却拧身,飞速游弋离开了。
    宋沅望着它的那条迅速消失的雪白蛇尾。
    此间气候恶劣、人烟稀少,反倒养出纯善的心肠。
    他壮起胆子,细细观察过那人蛇面目,发觉它还是有神色变化的,除去目光流转 ,它眉头也会微微颤动,唇角似乎也有变化。
    这样的变化大大打消了宋沅的畏惧。
    它虽然模样妖异,可生得每一处都漂亮,还会同情人呢。
    但很快他便知晓,自己总是天真了。
    *
    宋沅想不起来那日昏厥后,究竟发生什么,只记得模模糊糊做了一个有关雪雪的梦。
    谢阮二人后来又分别来过,但只是说将他扶上床,应他的话,也不曾唤医修来。
    奇怪的是,这二人提起的神情都有些微妙,似乎都不怎么愉快。
    阮呈星还暗暗向他打听了雪雪的事,但宋沅对此很警惕,多问几句就垂下脸,故作疲惫地请回。
    谢点衣的话却不多,常常只是问候一些衣食起居的事,宋沅以前从来不知道他有这样闲,连衣裳都要问。
    虽然觉着古怪,但宋沅犹豫片刻,也有些窘迫地和盘托出:“先前刚回来的时候,在卧房的衣橱里找到了些衣物,许是宗门借住时客人留下的罢,当时匆匆借了应急,现在想来不合适,不知是谁...”
    他话音未落,谢点衣眉头微颤,目光淡淡落在庭院梅树枝头上,低声道:“不是什么贵客,就是予你的,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再换。”
    他不凶人,神情又很平淡,一眼望去,虽着灼灼红衣,但眉目色彩却黑白分明,修眉浓睫,目沉如墨,如落笔重肆的丹青,只有嘴唇红润,但就这一抹丹朱,平生十分艳色,咄咄逼人的气势要收敛许多,才叫宋沅有胆量坐着平平常常地同他说话。
    谢点衣脾气很坏,口舌也尖毒,但他待自己其实不坏。
    修士模样像神仙,心肠却未必胜过凡人,宋沅听过师兄弟为师尊恩宠反目成仇的,也见过师兄一时生妒要害师弟一生的,千万载修仙路,什么样的事都不新鲜,这样的老剧目反复上演。
    起码,少年时谢点衣对他几多照顾,他们一同度过霜云塔的寒冷夜晚许多年。
    起码,师兄谢点衣在听见梵净山的和尚要渡师弟遁入空门时,能当场掀了案桌冲佛子拔剑。
    宋沅对师兄的要求并不高,他的怨愤来得慢去得却快,而且总记别人的好。
    但其实,这只因他并不放在心上,无论是事,还是人。
    闻言,宋沅便猜想道:“是执事堂安排的罢。”他记得里头很有几匹自己都认得出来的好料,想不到执事堂做事如此利落。
    宋沅有一点儿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毛病。
    一旦别人多看重他些,他便会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愉快来。
    就像此刻,他垂着眼睛,但目光却闪烁着几分雀跃,发际柔软的小头发都微微招摇。
    这毛病很多人身上都有,像是家族里一些不受关心的次子庶子等等。
    谢点衣默默瞧着,动了动唇,但最终没能开口。
    他心知在宋沅心中,自己的名头恐怕不比执事堂让他快活。
    于是另起话头:“你如今...还坐得惯宗门的飞舟么?”
    宋沅有些茫然,他回来时便坐的交付灵石便可乘的飞舟,宗门飞舟自然只会比那运货似的飞舟更好。
    谢点衣不曾失去过修为,少年时最孱弱时也是撕咬攻击泄愤,出身高贵又叫他生活豪奢得习以为常,自己思量暂且能忍耐,对象偏偏又是宋沅,于是啜了一口清茶,忧心道:“不若你同我一道,乘阳凤去。”
    阳凤出自中土器宗之执牛耳者物华宗长老之手,乃是谢点衣加冠那年的加冠礼,整座飞舟浑然一体,动若灵凤展翅,静若降凰栖羽,华美广阔,内有近四百间,如一座飞行的豪族府邸,驱动都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谢点衣加冠那年,宋沅早与他生分许久,但也听说这飞舟除去侍奉媵人,是从来不许踏上第二人的,更别提当器具一样使用。
    他斗胆望过去的目光是传达困惑,谢点衣却误解,担心他不肯与自己一同。
    造孽总有偿的一天。
    谢点衣犹豫片刻,避开他目光,将杯中茶饮尽,低声道:“若你担心...有何不适,大可以独居一处,我会交代仆从,好生照料。”
    宋沅见他如此,心里一阵古怪。
    但他很快想到,毕竟是七年,或许在他不在的时候,谢点衣或是旁的什么人都有所改变。
    不过,叫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实在有些令人好奇。
    于是他避开这叫人难以回答的话,迟疑着问道:“师兄,我...不在这些年,宗门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其实他问过几个前来送东西的外门弟子,但外门所知有限,如今这些又多是新弟子,没问出些什么来。
    谢点衣险些以为他全知晓了,忏思涯的事分明不外传,但见宋沅目光分明困惑,于是将脸撇开:“不曾。”
    许是过久不见,敬畏消磨,或是谢点衣态度温和,胆颤失掉,宋沅笑了一笑,给他添茶:“那师兄的如花美眷呢,何时迎娶过门?”
    溪芳涧的碧水仙子,生得温柔可亲,他记得谢点衣还专程回家见过她几面。
    他这话说出来,实在是火上浇油,偏偏他又无知无觉,唇角还噙着一点儿温和的笑意。
    谢点衣没等他倒完便端起茶杯,牛嚼牡丹似的饮尽,原要重重放下,却见宋沅惊愕神色,知晓自己脸色定然难看。
    于是脸色愈发难看。
    杯底触在杯托上,几乎没能发出声响。
    “从不曾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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