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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景渊眉头紧蹙:“你到底怎么了,为何变得如此尖锐,我是在劝你好话。”
    陈茵毫不退让:“殿下觉着我尖锐,只因你我话不投机,至于好话,殿下不如收着,对旁人去说。”
    “我说一句,你就要顶一句。”
    “那也好,从今往后,我在殿下面前当个哑巴。”
    “陈茵你……”
    边上的嬷嬷们,虽没听见俩人的对话,可不得不上前提醒:“殿下,夜深了,您和姑娘在这里说话,实在不合规矩,奴婢们还等着送姑娘回殿阁,好向苏尚宫交代。”
    项景渊却充耳不闻,虽有满肚子的怒气,也没冲她们去,只待冷静了几分后,说道:“听说司空府闹蛇,晋王妃险些遇害,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陈茵没说话,仿佛决心要做个哑巴。
    项景渊倒也不挫败,自问自答地说:“咬了你也活不到这会儿了,没事就好,早些回去歇着吧。”
    陈茵欠身,而后退开几步,她再怎么嘴上不饶人,再怎么甩项景渊的脸色,太子终究是太子,没有她先走的道理。
    项景渊无奈地一叹,转身离开了。
    当前方路口的人群都走完,陈茵这边才动身,回到殿阁后,被宫女们伺候着沐浴更衣,从头到脚不能带回来宫外任何东西,此刻忙停当,坐在镜前,由着宫女为她拭干长发,却见苏尚宫来了。
    宫女们退下,苏尚宫接过象牙梳,轻盈地打理青丝,一面说道:“奴婢听闻,方才您和殿下遇上了?”
    陈茵满不在乎地说:“苏尚宫想问什么,直接问吧,不必客气。”
    苏尚宫却道:“奴婢听说,殿下并非途径那一处,是知道您还没回宫,特地去等着,等了好半天。”
    陈茵问:“所以呢?”
    苏尚宫一愣,忙道:“您看,殿下很是关心您。”
    陈茵抬起眼眉,望着镜子里的苏尚宫:“是娘娘命你来说这些话的吗?”
    苏尚宫忙摇头:“奴婢只是忽然想起来,不是娘娘的命令,奴婢绝没有撒谎。”
    陈茵说:“那往后,请不要对我说太子的事,若是娘娘的命令,我不为难你,不然,请苏尚宫也不要为难我。”
    苏尚宫眉头紧蹙,绕到陈茵面前来,忧心忡忡地问:“小姐,您何苦呢?”
    陈茵道:“正是不想再苦了,苏尚宫,这些年的事你都看在眼里,有什么话,大家彼此都摸着良心吧。”
    夜渐深,展怀迁回到家中,各处灯火已灭,他没让下人跟着,自己提一盏灯笼便往观澜阁走。
    不想进了院子,却见小小一团人坐在石阶上,见了他便挥手:“可算回来了。”
    展怀迁大步走来,担心地问:“地上多凉,很晚了,你还不睡?”
    七姜指了指屁股底下:“垫着呢,我实在睡不着,屋里好闷热,我出来透透气,顺道等你。”
    展怀迁放下灯笼,坐到七姜身旁,摸了摸她的额头,问:“哪儿不舒服,心口闷吗?”
    七姜一笑:“是心口不舒服,想你想的。”
    展怀迁嗔道:“又胡闹,快进屋去,你知道什么时辰了吗,还不睡。”
    七姜则问:“事情办完了吗?”
    展怀迁一面将她抱起来,一面说:“照着今日宾客的名录,近来与南疆有关联的都查了,明日再细究。”
    “有晋王府吗?”
    “有……”
    第220章 一个月还没到
    回想宴席上晋王妃的失态,七姜觉着那不像是装的,若真是晋王府的苦肉计,兴许王妃根本就不知道,她自己都被算计了。
    “那么多人,就那么巧,爬在她的裙上?”隔着屏风,展怀迁在那头洗漱,七姜在这里晃悠,“你说会不会,晋王妃的衣裳里有什么特别的气味,把它诱去了?”
    展怀迁个头高,脑袋能直接越过屏风,说道:“有道理,这东西若是从外面进来,岂能一路进了主桌还不被人发现,即便是有人刻意放到桌下,又怎么保证它一定只爬晋王妃,但它偏偏就爬了晋王妃,而想要在晋王妃身上动手脚,那不只能是晋王府的人吗?”
    七姜抱着双臂道:“他们是不是傻,这么容易拆穿的局,骗三岁小孩儿吗?”
    展怀迁道:“也有可能,我们顺着这个逻辑,叫幕后黑手先算到了,于是这么做,简简单单就把自己藏了起来。”
    七姜听着头大:“你们要长多少个心眼才够用呀?”
    展怀迁说:“心眼再多,也经不起查,这是个活物,总得有来有去,从那么老远的地方弄来,必定带了不少,不然半路死了怎么办。”
    七姜说:“为什么不找本地的,上赶着让人去查他们呢?”
    展怀迁绕过屏风,惊喜地说:“姜儿,你若多学些本事,能去大理寺办案,你又说到重点了。因此父亲才怀疑,会不会有人故意挑唆皇上和晋王的关系,咱们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不然鹬蚌相争,对皇上和太子都不利。”
    门外的丫鬟来收东西,展怀迁喝了茶,命她们都退下休息后,便自行灭了烛火,就着昏暗的光线,来七姜身边躺下。
    脑袋才沾着枕头,身边的人就腻过来,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这天开始闷热了,七姜身上凉凉的,软绵绵地贴着,惬意极了。
    可七姜却说:“你身上热乎乎的,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