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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怀迁安抚道:“别急,我们好好说话,你又上火了,由着她自生自灭去,不提了。”
    七姜握着拳头说:“晋王死的那天,我要去街上放三天的鞭炮。”
    展怀迁温和地松开她的手指,说道:“姜儿,也许不等晋王死,我就要出征了,今日与太子谈起这件事,外藩必有一战,我朝将伺机而动,坐等渔翁之利,嬷嬷说我方才发呆,想的就是这件事。”
    七姜叹气:“皇上可真不是东西,好端端的挑唆人家,万一人家回过神,联合起来打我们,这不是自找的麻烦?”
    展怀迁正色道:“姜儿,你的想法不是不可能,但你要明白,国与国之间,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挑唆两国相争,是为损耗他们的国力,即便他们的百姓无辜,可皇上能护的,只有我朝子民。”
    七姜虚心接受,听着听着,不自觉坐得端正:“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些了,皇上他老人家也不容易。”
    展怀迁嗔道:“你啊,再不许随随便便骂皇上,隔墙有耳,不要命了么,是我不好,纵容坏了你。”
    七姜笑着蹭到相公身边,正要撒娇,映春在门外传话,得到允许进来后,便禀告道:“沁和堂传话来,清姑娘明日一早就要回晋王府,她说嫁妆都不要了,不稀罕。”
    夫妻俩彼此看了眼,他们更不在乎,七姜吩咐道:“留下的东西,让沁和堂的下人自行处置,再请大小姐赏赐这几日在沁和堂伺候的人。”
    如此,隔日一早,上官清离开太师府,落得冷冷清清,全家无一人相送,展敬忠父子早早上朝去,她没赶上,最后唯一远远打了个照面的,是去学堂的怀逸。
    车马缓缓离去,上官清捂着怀里的锦缎袋子,满心忐忑和期待,当马车停在晋王府外,她又害怕得不敢下车。
    晋王早已在厅堂外徘徊等候,一见上官清便快步走来,急躁地问:“找到了吗,你可真是蠢极了,怎么一进展家,什么消息都递不出来?”
    上官清哆嗦着从怀里捧出锦缎袋子,怯弱地说:“王爷,我只匆匆看了眼,似乎就是您要的信函,但年代久远,信封信纸都发黄发脆,实在不敢细看。”
    晋王睁大了眼睛,一手夺过锦袋,就要拆开看。
    上官清慌张地提醒:“王爷您轻一点儿,仔细弄碎了。”
    “还是你谨慎。”晋王一改方才的嫌恶,拉着她便一同往书房来,坐定后才小心翼翼地拆开锦袋。
    袋中共有三封信,每一封都年代久远,晋王再三小心地展开,待看清了信上写的,竟是泪如雨下。
    “王爷,您别泪湿了信纸。”
    “父王他、父王他……”
    “王爷?”
    “你立了大功,上官清,告诉本王,你想要什么?”
    第374章 差不多到时候了
    这样的情形下,上官清却异常冷静,谨慎地说:“王爷,如此重要的东西,妾身那么容易就得到,您不觉得可疑吗?”
    晋王皱眉道:“父王的笔迹我能不认得吗,他的字迹,谁也模仿不来。”
    话音才落,有下人进门来,跪地禀告道:“王爷,太师府里像是少了什么东西,正上上下下派人查找,探子来报说,像是郡主丢失的。”
    晋王闻言,不禁浓眉挑起,得意地看向上官清:“如今信函在手,只要人证死了,哪怕它是假的,也死无对证。瑞郡王命不久矣,瑜初更是好对付,上官清,本王要重重赏你。”
    上官清虽不敢十分放心,但想瑞郡王府一旦死绝了,这信函的真伪的确无从追查,哪怕她是中了云七姜和郡主的圈套,也没什么好怕的。
    “王爷还请早日动手,郡主暂居太师府,若有闪失,展太师难辞其咎,对您大有益处。”上官清笑容阴鸷,像极了她的姑祖母,向晋王周正地福身,“妾身恭祝王爷早日得偿所愿,君临天下。”
    晋王大笑,小心翼翼将信函收好,上官清便帮着封入锦袋中,但听晋王问她:“美人儿,你想要什么赏赐,金银珠宝,又或是,先封你个侧妃?”
    上官清明白,皇族侧妃是有名分的妾室,需经皇帝与宗室的应允,由皇家下旨册封,并非晋王随口一句话就能实现的,她很清醒。
    “王爷不是早已许诺,将展家上下的生死交由妾身来裁夺。”上官清说道,“妾身等着那一天,这便是王爷,不,便是皇上您对臣妾最大的赏赐。”
    “皇上?你好大的胆子!”晋王眼中泛着精光,伸手捏了上官清的下巴,笑道,“可是本王喜欢,很好很好,你且放心,本王答应你的事,绝不反悔。”
    且说七夕一过,京中最大的事,便是太子弱冠礼及大婚。
    晋王原打算集结兵马,在太子大婚时篡位逼宫,奈何南方走一遭,只见得人心涣散,不仅遭皇帝打压,还有瑞郡王和瑜初这般临阵反悔的,他费尽心思挖了十几年的暗道,也成了笑话。
    眼下唯一的法子,便是同时刺杀皇帝和太子,并在那之前,召集能够拥立他的大臣,因此,这几封足以证明皇帝在当年密谋害死自己兄长的信,便是关键所在。
    到时候,哪怕还有其他皇子能取代太子,但皇帝身不正,他的子孙都不配再继承帝位。
    这是晋王所有的打算,可全都在皇帝的算计中,他从一开始就没把这个侄儿放在眼里,计划的是利用他的不安分来作掩护,好达成挑唆邻邦相争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