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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湘迷茫地看着她,静姝却道:“我只想让太子继承大位。”她双颊一红,转过身满目憧憬地望着窗外,“我要帮太子,帮他也是帮我自己,我知道孙昭仪不可靠,早晚还得崩。”
除了静姝在老皇帝身边的时候,姐妹俩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可湘湘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静姝身上几时起了这样的变化,难道从她想去闭月阁开始,就注定了她有一天会变成这样?湘湘已经不明白,静姝是真的为了生存,还是以求生为借口,一步步越走越远。
静姝当天就离宫,她没有带湘湘走,说行宫里人少显眼,她不愿湘湘被别人惦记,湘湘心内感激静姝对她的呵护,却不知静姝已经留下眼线,要人盯着她在宫里会做些什么。
可湘湘没事儿才不会跑去找齐晦,眼下太太平平的,她老实在芙蓉居待着,隔天晚上不经意去水井打水,竟又遇见齐晦,齐晦是特地来告诉她:“静美人那晚大动干戈来找你,她心里一定存疑,往后你更加要小心,不要轻易来冷宫找我,等我把芙蓉居留下的人查一遍,会再给你消息。”
湘湘却笑:“你要我办的事,我可办不了了,等静姝回来告诉我什么,我再告诉你可好?”
“那些事,你不必挂在心上了。”齐晦淡淡的,仿佛想抹去他曾经对湘湘企图利用的心。
“没事儿,你帮了我这么多忙。”可湘湘单纯,忽然想起静姝对她说的话,神秘地小声说,“孙昭仪要和静姝联手对付丽妃,这次来接静姝走,就是为了除掉皇帝的新欢,静姝说那个宫女是丽妃安排的人。”
齐晦颔首:“丽妃该是察觉,静美人不好控制。”可说着心里一咯噔,抬眸对湘湘道,“这种事复杂又危险,你不必为我打听,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湘湘未察觉齐晦眼中的深意,还乐呵呵地说:“我就传几句话,举手之劳。”
☆、044与太子联手
可她很快黯淡了神情,似是自责:“我到底还是背叛湘湘的,又有什么资格怪她变了。”
齐晦想起曦娘的话,道:“你们原就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做姐妹是缘分,缘分可以一辈子,也能稍纵即逝。”
湘湘笑:“这话我像是在哪儿听过。”
齐晦不在意,继续道:“那晚你说不能给其他一同进宫的舞娘添麻烦,我很佩服你,但你可知道,若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就是保护好自己。”
湘湘皱眉思考他的话,忽指了指齐晦:“你就是这样,自己很强大,就不怕别人来欺负。”
齐晦淡淡的:“说来话长。”
而湘湘和齐晦说话的时候,静姝离京已有两天一夜,这晚月色明媚,她终于赶到行宫,行宫虽然比不得皇城宏伟庞大,但里面亭台楼阁处处精致,静姝也是大开眼界,她被直接带去见孙昭仪,可万万没想到,与孙昭仪一道出来的,竟还有太子。
静姝跪在台阶下等候孙昭仪吩咐,孙昭仪却指着她对太子说:“那个宫女不过是皇上一时新鲜,如今最能讨皇上欢心的,莫过于静美人。殿下,丽妃一心一意要将你赶出东宫,如今皇后娘娘不在,她更是气焰嚣张。皇后身前待本宫如亲姐妹,本宫怎能不在这时候帮你一把?”
静姝稍稍抬头,恰与太子四目相对,他一袭白袍站在月光下,银线绣的纹样熠熠生辉,如圭如璧的美男子,忽然微微一笑,直叫静姝神魂颠倒,太子道:“静美人若愿相助,昭仪娘娘如虎添翼。”
孙昭仪道:“殿下,本宫膝下无子,不扶持您扶持哪一个。有了静美人,也是太子如虎添翼,哄得皇上高兴,才能得到天下。”一面冲静姝抬手,“静美人,你上来。”
太子稍稍朝后退了一步,让出了地方给静姝,静姝垂首站在二人面前,锁骨下的春光若隐若现,她忍不住用手遮挡。
孙昭仪嗤笑一声,当做没看见,吩咐道:“此番来行宫,你要把皇上的新宠比下去,皇上身边不能有丽妃的人,其他的事不必你做,也不用你多嘴,好好守着皇上就是。今日太子殿下在,咱们把话说明白,皇上年事已高,要是让丽妃成事,咱们都不会有好下场,我们求的是太子东宫之位安稳。静美人,你明不明白?”
“是,妾身明白。”静姝忙应答。
“静美人,往后劳你费心。”太子言语温和。
静姝已大胆痴痴地看着他,那天在明德殿,太子与老畜生一同看到了她赤.裸的身体,那一刻的羞耻此刻依旧能让她挠心挠肺,可正因为早已裸裎相对,静姝似乎又觉得没什么不能面对了。
孙昭仪是过来人,在宫里混了好多年,她固然年轻,终究难比静姝二八年华,而老皇帝就好一口鲜嫩花骨朵吃,她尚未年老色衰,已经拼不过这些小姑娘。而静美人此刻的眼神,让她意识到了什么,待太子离去后,便冷冷地吩咐静姝:“跟本宫进来。”
☆、045可否为我跳支舞?
孙昭仪后来对静姝说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而静姝当晚就被送到了老皇帝身边,寝殿内翻云覆雨的荒唐与行宫庄重别致的格调很不相符,但静美人就是有本事讨皇帝喜欢,新欢的宫女很快就被冷落。宋静姝的出现,让丽妃如鲠在喉,宰相庞峻很快就得到丽妃宣召,她等不及了。
老皇帝在行宫乐不思蜀,嫌皇城闷热,索性下旨入秋才回京,如此至少要在行宫住一两个月,也意味着湘湘和静姝十几年来,头一回分开那么久。而时日一长,湘湘在芙蓉居安分老实,盯着她的眼线便渐渐松懈。静美人尚不至于有如此大的威慑力,为她办差的人,很快就开始应付了事,何况不论怎么看,湘湘这么好的姑娘,能做什么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