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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堪入耳的字眼,听得皇后脸色大变,静姝哼笑一声:“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是真的不明白在这里该怎么活下去,小姑娘,好好跟我学才是。”
    谁也不知道太妃和皇后说了什么,只看到年幼的皇后羞愤地离开长寿宫,而皇帝似乎洞悉长寿宫的一切事,分别派人传了话,静太妃不得不再亲自走一趟中宫。
    此时湘湘在家中与齐晦用过早膳,齐晦说今天会有客人来,要一起去慕家园陵给娘上香,湘湘便回屋子里去换衣裳,等侍女们簇拥着她来到前厅时,只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说:“这宅子虽不大,可实在精致,到底是百年世家的老宅,现在那些暴发户家里弄得看似富丽堂皇,可除了金银堆的,看不出一点风雅贵气。”
    湘湘在门外听得,已是激动万分,可她现在是女主人,不能在侍女面前还像从前那样,只能走到门前,让她们留在门外,才跨进门亲热地喊了声:“曦娘。”
    一身白衣的曦娘转身见湘湘,本是十分兴奋,可乍见妇人装扮,衣着高贵的湘湘,她差点就不认得了。
    庞世峰正坐在边上,曦娘毫不客气地拽着他问:“这是湘湘?”
    世峰嫌弃地抖开,也抬眼看了湘湘,的确是今非昔比,昨晚晚宴上,他就对湘湘刮目相看。
    ☆、138表兄弟
    而湘湘见世峰在,也拘谨了不少,庞公子是最在乎她是否配得上齐晦的人,湘湘也无意识地,想要在他面前表现得更好,纵然曦娘围上来拉着她转圈儿,她也没敢像从前那般和曦娘抱作一团。
    曦娘最会察言观色,不再闹湘湘,见齐晦也出来了,便问庞世峰:“浅悠怎么样了?”
    世峰微微蹙眉,闷声道:“还能怎么样,她这点心事一向是藏在心里的,我爹就算有所察觉,也是装聋作哑。至于我娘,她现在还在震惊,我二嫂说她认出湘湘曾在我家做过侍女,还挨了打。”
    曦娘背过世峰,对湘湘挤眉弄眼的,轻声说:“这不和你相干,你守着齐晦就好。”
    曦娘仍旧连名带姓地称呼她的弟弟,没有因为齐晦成了有名分的皇子和王爷而多几分尊重,这事儿世峰来的路上就说她了,可曦娘说她认得齐晦时,他就是堂堂正正的皇子,而将来,她的弟弟还要做皇帝。
    齐晦和世峰说了会儿话,世峰还有要紧事去办,只是特地送曦娘来一趟,临走前又看了看湘湘,对齐晦道:“我妹妹的事,我们家自然会解决,你们新婚燕尔不必来搀和,本来就是她一个人的事。”
    “我会和湘湘商议。”齐晦道,他虽没夸口说要去给浅悠一个交代,可之前就想过,要好好面对庞大小姐,和她说明白些,谁知道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如今他和湘湘已结成连理。
    而世峰一走,他们就该赶去慕家园陵,湘湘一路和曦娘依偎着,此刻才放松些,曦娘在路上问她:“贵夫人不好当吧?”可齐晦就在边上,湘湘只是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曦娘从未来过慕家园陵,而她这个烟花之地的女子,即便往日裙下无数狂蜂浪蝶,男人们不过是逢场作戏,哪能把她往宗祠家墓带,虽然这不算是什么值得去的好地方,但无疑是家人亲人,才会共同来的地方,但今日不是曦娘自己跑来,而是齐晦请她来的。
    之前诸事匆忙,没来得及带上曦娘一起,如今母亲已经入土为安,齐晦也在正式场合在人前出现过,虽然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抽空带姐姐来一趟母亲坟上柱香,前并不难。
    曦娘提着食盒,里头是她亲手做的素菜,三人缓缓走入荒凉的慕家园陵时,看到贤妃墓碑前点了一盏香炉,显然是有人来过了。但如今慕家园陵必然已经在某些势力的监视下,还有很多人会在乎慕家到底有没有彻底消失,庞峻更是放下狠话,要彻底灭了慕家。齐晦知道,就算是表哥来了,此刻他也绝不会露面。
    但听曦娘说:“这香气,我近来怪熟悉的。”
    如今齐晦已经认得,这是慕家特有的凝神香,而曦娘能熟悉,必然就是那封公子身上带的,当她听湘湘说封公子可能就是齐晦的表哥时,张嘴半天说不出话,如果真是齐晦的表哥,她一直那么无礼地对待人家,是不是太过分了?
    曦娘怪湘湘和齐晦不跟她说清楚,害她把人家封公子当猴耍,甚至还特地跑去告诉庞峻有这么一号人物,她跪在贤妃墓前,说她占了娘娘的便宜,硬是做了她闺女,又说她不是故意欺负娘娘的侄儿,希望娘娘能原谅她,本来是很悲伤的事,在曦娘的唠唠叨叨中,湘湘忍不住发笑了。
    可这一笑,却解下心头许多悲伤和愧疚,逝者已矣,他们沉浸在伤痛中又有什么用,皇帝的暴行也好,娘所受的苦也好,都过去了。
    而曦娘在墓前嘀咕时,齐晦将陵园上下看了一看,这里果然有被人埋伏监视的痕迹,慕清如何来的不得而知,这会儿是肯定无法寻觅他的踪迹,齐晦不动声色地回到湘湘和曦娘的身边,听姐姐说:“往后我自己来成吗?”
    齐晦含笑:“当然成,你是我姐姐。”
    曦娘心中欢喜,挽着湘湘道:“往后成了贵夫人,成了皇后,会不会嫌弃我?”
    湘湘连连摇头:“不是说,要封姐姐做长公主?”
    曦娘洋洋得意,与湘湘并肩往回走,又欢喜地勾上她弟弟的臂弯,心满意足地说:“有你们这些话,我就足够了,至于什么长公主的,我可不想做,我自己无所谓,不能以为天下人都无所谓。咱们将来只要情谊还在,身份地位不算事儿,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