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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没有别人打主意,慕家人就不会费尽心思去找,现在必须抢在敌国和庞峻之前才好。”齐晦道,“说不定解了锁,也就定了乾坤,总要走那一步。”
    湘湘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跳,却道:“到时候,你先进山洞吧。”齐晦怔了,湘湘继续说,“咱们俩在一起,时日是短了些,可酸甜苦辣都尝过了,再差个孩子,也算圆满了。可是曦娘一辈子没幸福过,如果表哥能让她幸福,就把表哥留给她吧。我和曦娘虽然只相识了两年多,你可是和姐姐一道长大的,她是你在那些日子里唯一安心的地方,是不是?姐姐待我也极好极好,咱们要知恩图报啊。”
    齐晦稍稍用力抱紧了妻子,湘湘又极轻声地啜泣了几下,平静后再道:“这些日子,我们天天在一起,多一天是一天,到时候,我也要在洞外等你。”
    “你不高兴了,就发发脾气。”齐晦温和地说,“不论如何,我都会让着你哄着你,这辈子虽短,可我欠你太多了。”
    “傻子。”湘湘抬起头,哭过的脸颊绯红一片,更显得肌肤娇嫩惹人怜爱,齐晦禁不住亲了一口,眼泪咸咸涩涩的,湘湘看到他皱眉,一面胡乱抹着眼泪,一面嗔怪:“你嫌弃我呀?”
    齐晦只是笑着,把她放到床上去,凑在唇前啄了两下,湘湘禁不住就凑上来要继续,他道:“今日是我生辰,你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怎么好?”
    湘湘哼了声,别过脸去,豪迈地说:“就只有这个人了,随便拿去吧,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夫妻之间甜蜜而美好的*情,是世人都憧憬而向往的境界,但当人性的*面临粗暴的对待,瞬间就成了万劫不复的地狱。皇帝这一夜的暴怒,让年轻的女人们成了仿佛被暴风雨肆虐的花朵,静太妃在长寿宫里,时不时听到宫女说,又有一位美人被抬出明德殿并宣了太医。新来的宫女们,略略知道些长寿宫里的秘密,似乎也担心皇帝下一刻就会冲过来,好在一直等到天明,厄运也没有降临。
    静姝今晚,本是做好了准备要承受皇帝的暴虐,可他没有来,反让她心里空落落的,她不知道是对皇帝而言对自己已经提不起兴趣,还是那一日的交心后,让皇帝多多少少也珍惜她。于是即便一夜未眠神情恍惚,静姝还是整理仪容,强打起精神,带着宫女送来滋补的汤药,趁着早朝前的时分,瞧瞧进了皇帝的寝殿。
    皇帝刚刚被太监叫醒,一夜*的发泄,让他疲惫不堪,还贪恋着床榻的温暖,宫女太监凭谁伺候他都不顺心,打打骂骂吓坏不少人,见到静姝来时,他也深深皱眉,骂了声:“你是什么身份,堂而皇之跑来明德殿,混账。”
    静姝却道:“妾身身为长辈,关心皇上的龙体,本就应当应分。”若是从前,她断不敢说这样的话,说了也会受到斥骂甚至虐打,可如今她一次次尝试着把真心话对皇帝说,一次次皇帝令人意外的反应,都让她意识到,皇帝也渴望得到别人的真心相待。她走上前亲手为皇帝穿衣系带,捧着龙靴跪坐在地上时,皇帝竟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很配合地穿戴好了一切。
    “朕今天,要把他们找回来。”皇帝愤愤然,“齐晦太狡猾,说不定就此远走高飞。休想!”
    静姝温柔地一笑:“他们走不了的。皇上,湘湘是个念旧的人,听说她离宫后结交了不少朋友,还有一位教书的女先生,有这些人在京城,她绝对放不下。皇上大可以放心,妾身担保,她一定还会回来。”
    皇帝狐疑地看着她,近来越发觉得宋静姝不同了,那个唯唯诺诺只会对自己奉承讨好的女人,总让他忍不住恶心,但她不知不觉变了,用簪子企图自尽之后的宋静姝,完全变了。
    “皇上,把滋补的汤喝了,您在朝堂上神采奕奕威严庄重,那些老家伙,才不敢小看您。”静姝到门前去端来滋补汤,当着皇帝的面喝了一口,安然无恙后,递给了他。
    齐旭怔了一怔,终究是伸手接过来一口气饮尽,再还给静姝时,她脸上欢喜甜美的笑容,竟让他有些许恍惚。但皇帝很快晃了晃脑袋,静姝怎么能和湘湘比呢,她从骨子里就不如人,即便是现在变了,也还是为了讨好他。
    皇帝离去,他这几句心里话静姝听不见,但一夜暴风雨后,皇帝给了她这样美好的早晨,让她对未来更有了几分希望。欣然离开明德殿,回到长寿宫后,静姝心情甚好地赏赐了宫人东西,还让太医好生照顾几位昨夜被摧残的姐妹们。再等皇后来请安,听她说了几句话,时间一晃都到了正午。
    宫人来问午膳摆在哪里时,另有人从门前来,竟是道:“太妃娘娘,宰相府的大小姐进宫求见。”
    静姝眉心一挑,她和宰相的女儿可没有什么往来,生怕庞峻耍什么花招,怕自己算计不过这些聪明读过书的千金小姐,便让等一等,迅速派人去知会皇帝。皇帝传回来的话,让她好生对应,不该说的不要说,而庞小姐若说什么,回头都要转告给皇帝。
    可是庞浅悠并没有如愿见到静太妃,就是静太妃等待皇帝示下的功夫里,她在宫门外被宰相府的人截回去了。
    庞世峰一直觉得妹妹不知在算计什么,行踪更有些古怪,当他从母亲口中得知说父亲有意要把她许配给朔亲王,才知道妹妹捏造了谎话,母亲因不敢惹忙碌的父亲,一直未去求证,而浅悠则是反过来,先从母亲下手,然后也说服了大哥为她求情,打算把一家子都给拉拢后,再与父亲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