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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忙比了个嘘声,她已被湘湘的乐观感染,笑着说:“姐姐,咱们不说。”
    多好的一个孩子,湘湘心内感慨,她那一晚若不接受皇后,她是不是真的会在宫门外被冻死?又或者她不接纳皇后,为她取暖后照旧把她送出去,可能这世上会再多一个扭曲的人。但湘湘也明白,不是所有的善意都能换回一颗善心,眼门前活生生的例子,比比皆是。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皇帝正不安地看着文武大臣,边境战火重燃,把他吓得不轻,可宰相带人上朝,却气定神闲地说他早有准备,只要皇帝点头,立刻带兵出发。
    可皇帝虽然无用,他不傻,也曾励精图治想要有一番作为,他曾在齐晦的帮助下,清楚这个国家的兵力有多少,这会子宰相说要亲自带兵出去,几乎拉走了全国的兵力,到时候皇帝一个孤家寡人守着这座皇城,万一庞峻叛逆?
    他晃了晃脑袋,不敢想那样的事。但放眼朝堂,眼下竟无人能站出来襄助他,他突然意识到昔日齐晦威风堂堂地立在朝堂之上,对庞峻的牵制何止是言语之上,他想到齐晦对自己的承诺,想到他要为自己扳倒庞峻,他才明白,自己究竟败给了谁。
    他以为让齐晦庞峻互相挟制就能坐享其成,他以为鹬蚌相争就一定能渔翁得利,错了,完全错了,把自己的一切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绝不会有好结果。
    “皇上,军情紧急刻不容缓,还请皇上下旨发兵,将来犯之人打出边境。”庞峻朝上抱拳,他这一下,一呼百应,大臣纷纷请求皇帝下旨发兵,皇帝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皇帝不记得自己最后说了什么,当他听到震耳欲聋的脚步声马蹄声,吓得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在床塌边,宋静姝的脸凑过来,惊喜地说:“皇上,您醒了?”
    皇帝一骨碌爬起来,发现身在寝殿,看了看静姝,又看了看周遭的人,忽然抓着她的肩膀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但见皇帝的近侍上前来,屈膝禀告,说皇帝在朝堂上晕厥,太医看过,说是内里虚耗太过劳累,身子已被掏空,且要静养些时日。
    可皇帝并不在乎这些,他一面抓着宋静姝不撒手,一面追问地上的人:“边境打仗的事,怎么样了?”
    内侍脸色一紧,怯然道:“皇上昏倒之前,已经下旨让宰相大人,带兵离京。”
    皇帝怒吼了一声,把静姝也推在了地上,他光着脚下床来,来来回回地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怒叱道:“他一个宰相,带什么兵,你们知不知道,他要抽走所有的兵力,回头强盗土匪都能闯进宫门来。”
    可惜在这里吼是没用的,他急着道:“去把朔亲王请进来。”
    殿内一阵寂静,静姝跌在地上不敢言语,内侍也张口说不出话,皇帝含怒看着他们,半晌却自言自语:“他来有什么用,一个废人……”
    齐晦自然不是废人,此刻他正在王府和慕清行军布阵,猜测庞峻会怎么走,又会跟那一支军队走,他们推测动手的日子,齐晦和慕清也能恢复得差不多,简先生请来的大夫已经确定他们体内的毒素都已经排清,再恢复一些元气,昔日飞檐走壁的功夫,能捡回一大半来,而即便只能恢复五成,也足够对付庞峻了。
    “他身边必然侍卫重重,我们且要小心。”慕清和齐晦已经互相选好到时候追踪哪一条路线,庞峻狡猾,狡兔三窟,他们必须分头行事,用最快地速度取他项上首级,而他们等到今天,也是想借庞峻之力集结三军,到时候直接拿下兵权。如今他们在暗处,庞峻反而把他自己暴露在明处了。
    不过设想很周全,实际做起来,不会那么容易,每天都有突发的事阻挠他们的计划,今天就突然急报军情,把他们的计划都提前,更想不到庞浅悠的事,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这会儿,有下人从外面回来,齐晦避开继续装“废人”,听得他们在门外对慕清说:“庞公子已经为庞小姐安排妥当,庞小姐苏醒了,有些痴傻,对谁都没有反应,对庞公子亦如此。”
    原来静姝所谓的庞浅悠进了王府的门,从话语上来说,并没有撒谎,但不是她所夸张的想要刺激湘湘的那回事,是庞浅悠寻死不果,一头撞在侍卫铠甲上昏厥过去后,为了救治昏厥的人,且免去被百姓围观,才把昏厥的庞浅悠抬进门。而真正只是进了一道门,裹了床被子,就安置在门前简单止血包扎,直到庞世峰从朝堂归来,才把他的妹妹接走了。
    前日里齐晦让世峰去为母亲兄嫂准备退路,他已秘密安置了一座宅子,此刻也是将妹妹送到这里,但他没想到庞浅悠会痴傻,苏醒过来的人对谁都没有反应,让她喝水便喝水,让她吃药便吃药,不言语也不抵抗,任人摆布。世峰觉得妹妹是装的,假装离开后又偷偷潜回来观察,可浅悠真的傻了似的,呆在床上一动不动,下人若把她按着躺下,她才会躺下。
    齐晦和慕清,自然信世峰所言,反是世峰细致,道了声:“最好能向湘湘解释一番,如今世人都看到庞浅悠进了门,却不知后面的事。”
    慕清问齐晦:“湘湘会不会多想?”
    齐晦却笑:“她不会多想,但是表哥,女人的心思,要更细致地呵护才好。”
    慕清一愣,想到曦娘对他的冷漠,自嘲:“我哪里来什么女人去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