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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郁青去医院探望她时,问她有必要和他们置气吗?
当时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虚弱,她说:“我不是和他们置气,我是和我自己置气。我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做到,我的底线又在哪里?事实证明,我做的到,不是吗?”
从那个时候起郁青就知道只要是桑酒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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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家的产业这几年逐渐迁到海外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桑酒父亲的去世,桑老爷子怕睹物思人这才不得不离开故土举家迁到了澳洲。这样一来后,原本的老宅就空了下来,桑酒平常也不住那,于是和家里人一商量就把老宅西边几间屋子收拾出来租了出去。
现在房子租给了申城一中给高三学生做暑期培训班。
半个月前学校的负责人打电话过来说西边有个小门的锁坏了,虽然屋子里没什么贵重物品,但它和桑宅正厅就隔了一道拱门,学校怕到时候丢了什么东西担不起责,这才希望桑酒能找人过来换一下锁。
前段时间她因为公司新游戏开发的事忙的不可开交,才一直拖着,没成想一拖拖到了现在。
桑酒率先给开锁公司打了电话并告知他们自己稍后就到,又发微信给助理交代完公司的事,才起床收拾自己。
从她住的地方到桑宅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路上她还在听着下属的会议报告。
当初她选择待在国内就是不想一辈子靠着家族庇荫,所以大学毕业后就和同学合资开了家游戏开发公司。
这几年手游游戏在国内深受年轻人的喜爱,桑酒自己就是动画专业毕业的,家里又是做经营的,除了创业前两年走过几次弯路后,后面自己上手后倒也游刃有余。
半个小时后,车子准时到达锦苑。
桑酒到的时候,开锁公司的人已经在那了。
她上前和对方说了一下情况后就把人领过去了。
会在这里碰到陈时迁,她也很意外。
昨晚也只是听江添屹提起过他的身份,至于职业倒真没仔细了解过,所以此刻看他站在这里,桑酒显然也懵了。
但桑酒是谁啊,她迅速整理好心态,上前和他打招呼,“嗨,好巧啊。”
而对面拿着教材正准备进门的陈时迁微微一愣,随后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
桑酒:“......”
很好,再一次无视她。
你最好祈祷自己这辈子都别落入我手里!
“陈先生!”桑酒眼疾手快喊住他,视线落到他手里的化学课本,猜测他可能是学校的老师,于是转而一改,“哦,不对,陈老师。”
她声音带着江南女生特有的软糯,不甜腻但格外好听。
这一次他终于抬起头,冷冷地眄了她一眼,“有事?”
桑酒眉毛一扬,答非所问,“你还记得我吗?”
“不记得。”一如既往的冷漠。
即便如此,她也没生气,状似无奈叹了口气。
突然她上前一步,脸凑到他面前。
她今天脸上只浅浅地打了个底,此刻站在阳光下,皮肤白皙如同凝脂。眼下两个人靠的如此近,陈时迁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
下一秒漂亮的狐狸眼狡黠一动,“不记得没关系,我再重新介绍一次。”
“我叫桑酒。桑葚的桑,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的酒。”
酒,龙舌兰。
她意有所指。
然而对方并不为此买账。
桑酒也不泄气,踮起脚尖靠近他,红唇轻轻擦过他耳边,声音魅惑如美杜莎的歌声。
“你现在知道我的名字了,”
“所以,有没有兴趣谈个恋爱呀?”
她尾音拉长,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男人眼皮轻抬,嘴角盛着傲慢冷漠。
“请您自重。”
说完,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距离,神色平静地绕过她进屋。
桑酒轻啧了一声,她就喜欢他身上这副冷淡劲。
恰巧这时,培训班的负责老师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看到她一脸惊讶。
“桑小姐,你怎么来了?”
桑酒收回视线,回答她的疑惑,“您上次不是和我说门锁坏了,今天我正好有空就叫了开锁公司的人过来。”
张曼偏头,果然看到几个人提着工具箱往西边走,于是朝她道了声谢。
桑酒摇摇头,指着屋子里正给学生上课的陈时迁,问道:“那位也是学校的老师?”
“你说陈教授啊,”提起陈时迁,她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敬佩之意,“他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只是今天上课的王老师临时有事才喊他过来代课。人家可是申大化学系的教授,听说还是剑桥大学毕业的。”
原来是老师,难怪说话做事严肃刻板,一副说教腔。
隔着百叶窗,桑酒饶有兴致地望了他一眼。
*
开锁公司的人把锁修好后,桑酒也没急着走。
西南角的院子里恰好有个藤条秋千,那还是桑酒小时候吵着让桑知远安上去的,可惜当初闹着要秋千的人已经亭亭玉立而做秋千的人却不知身在何处。
桑酒走过去,一个人坐在那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
院子里栽着海棠,此时正值花期,花开满园,朵朵妖娆艳丽。从远处看,就像一团团燃烧着的火焰,与绿叶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