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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妃早逝,这宁世子与这花夕棠关系也算亲厚。”温氏又说:“婼婼,若是花夕棠欺负你了你就告诉娘亲,娘亲去寻她!”
“嗯。”裴婼应是应了,可她才不会拿这些事去烦娘亲,说到底,花先生身为先生有权利骂她,是以前的她不够争气,才让别人有这个机会。
可道理是这样,不代表裴婼能接受,该生气的还是要生气。
“爹爹娘亲阿兄,我吃饱了,先回房了。”她还得再练练,不能让人看扁去。
温氏追问:“明日可还去上学?”
“去,怎么不去!”
裴玦在一边提醒:“明日休沐。”
噢,那就不去了。
休沐这日裴婼哪里也没去,秋嬷嬷也是哪都去不了,姑娘说了,今日一定要将她毕生所学绣艺都教给她。
秋嬷嬷已经连续坐了好几个时辰,裴婼针眼也不知道扎了多少个。
秋嬷嬷看着桌上废弃的绣布,暗暗叹气,姑娘也不知道较的什么劲,往常恨不能天天上街的人今日竟然整整坐了大半日。
前几日上学尚情有可原,可今日休沐啊,连大公子这般用功读书的人休沐日都爱出去找友人,爱玩爱闹的姑娘竟然心中只有刺绣,实在是不可思议。
秋嬷嬷放下针线,劝道:“姑娘,歇息会吧,再这样下去眼睛会受不住的。”
裴婼闻言,揉了揉眼睛后继续手里动作,“嬷嬷你去休息吧,今日说的我差不多都会了,午后你再过来,教我些其他的。”
秋嬷嬷实在坐不住了,应了好。
午后秋嬷嬷没过来,倒是白袅来了。
白袅被迎进裴婼院子,远远就见了她在练习,又惊奇又觉得异常佩服。昨日被先生那样说,换做她肯定是恨极了女红,断然称病不去上学的,哪还有心情练习呢。
“裴姑娘。”白袅提裙进门,唤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
白袅从丫鬟手里接过个袋子,放在桌上,又小心打开,一股香味溢出。
“我今日上街,闻着这烧鸡格外诱人,正好在国公府附近,就大胆来找裴姑娘一同品尝品尝。”
别说,裴婼绣了大半日只食了几块糕点,这会儿烧鸡的香味真让她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了一声。
裴婼咽了咽口水,装作不经意问道:“哪家的烧鸡?”
“就国公府外西市街,铺子挺大的。”白袅答。
“噢顾家铺子啊,那家不行的,西市拐角那个大爷卖的才好吃呢,整只鸡颜色漂亮,外层酥脆可口,肉质细嫩多汁,吃完唇齿留香……”
裴婼越说越得劲,这长安城里就没有她不知道的美食,可以前入了宫哪还有机会去吃外头的东西,现下这烧鸡香味勾着她食欲大动。
白袅掩着嘴笑:“你再说,我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不说了不说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不过几瞬,一只烧鸡只剩下一堆骨头,白袅没吃多少,大部分都是裴婼解决的,她大半天没吃什么东西,是真饿了。
吃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午饭都没用呢。”
“那我来得真是刚刚好。”
裴婼擦了擦手,问道:“你来就为了给我送吃的?”
“也不是,只是昨日你离开的时候看起来有些伤心,我便想过来看看你。”白袅表情真挚,接着说:“我刚上学时也经常被先生骂,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偷偷回家哭,所以我最懂了。”
“我才没有哭。”裴婼辩驳。
可笑,她是那种动不动就哭鼻子的人吗?
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昨天下午她已经想得明明白白,下次再见,一定让花先生好看。
这股劲上来就缓不下去。
白袅被她暗暗咬牙的动作逗笑,说:“嗯,我相信你。”
裴婼看去,其实白袅这个人还挺好的,帮了她好几回,这么处下来也挺和善的,为什么在学堂中就被孤立了起来呢?
这么想着便问出了口,白袅顿了顿,才说:“我也不知道呢,许是她们觉得我胖,觉得我爱哭,所以都不喜欢我吧……”
裴婼暗里点点头,爱哭是真的,胖倒只能算微胖吧。
“那你怎么第一日就主动与我说话?不怕我也不喜欢你吗?”
白袅这回有些不好意思了,耳根泛红,嗫嚅着说:“那日在宁王府,我,我就觉得你长得真好看!所以才在书院鼓起勇气搭话,没想到你与其他人不同,还为我出头,所以……所以我觉得裴姑娘你是好人!”
裴婼心想,自己当然和其他人不一样了。
其他人有死了一遍又活了的么?
至于好人......
她算得上什么好人,只是人生在世,不做坏事便可心安。
裴婼笑着起身,“走吧,我带你出去逛逛,你还没来过我家呢吧。”
于是两人便在国公府里走了一圈,裴婼时不时给她介绍,白袅时不时与她说些书院的奇闻轶事,看起来还算和谐。
国公府没宁王府那么大,但无论是亭台楼阁还是一草一木都处处透着精致,看得出屋子主人花了不少心思。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府后那片花园,花园里有处小湖,一家人刚搬进来时这个花园杂草丛生,颓败得不像样,后来经温氏巧手改造,种花种树,还在湖边造了座八角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