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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粲之前就有所意识,不知道为什么,南霜似乎对她的战力有着非常高的评价, 她只好苦笑两声, 道:“能不打还是好的。”
    “是啊, 而且你还刚从忘川出来没多久。”步伐悠闲的像是出门郊游,鸢歌皱了皱鼻子道, “到现在身上还一股奇怪的味道, 闻起来一点儿都不像人, 也不知道这些鬼族在看个什么劲儿。”
    “……”
    虽然心里知道鸢歌是在说忘川河水的气味,但生性好洁的商粲还是难免忧虑起来,不动声色地闻了自己好几次, 没闻出来什么异味才放下了心。
    “快到了。”
    南霜拖着步子,慢悠悠地指了指前方众多新鬼聚集着的忘川河畔, 正是商粲之前掉下去的地方:“那里就是上一次传来可疑人物现身消息的地方, 也就是一周前。”
    时间点和她落水的时候相差无几, 可疑指数直接就拉满了。
    商粲想着就提高了警惕, 跟在毫无紧张感的鬼王和鸢歌——这花妖怎么看都有种狐假虎威的架势在——一起走到了忘川河畔。
    故地重游,原本与她同行的人此时大约已经重返人世,只余她在幽冥鬼界游荡。明明上次到这里来还只是几天前的事情,商粲却莫名觉得已经时隔许久。
    此番与南霜同行,商粲感觉比之前偷偷摸摸扮成新鬼的时候不知道方便了多少。所到之处鬼们都非常自觉地给领头的南霜让出道路来,并纷纷投来……惊惧的目光。
    ……说起来,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也是,她原本还担心她什么伪装都没做会引来鬼族袭击,但一路上尽管都被虎视眈眈,但没有一只鬼族敢拦她们的路。投来的视线在垂涎的觊觎中掺杂着渗入骨子里的畏惧。
    商粲看看面色如常的南霜,悄悄向鸢歌搭话道:“……霜降君她很凶吗?”
    “啊?”鸢歌满脸的莫名其妙,“凶?阿霜?”
    看来是没这回事。商粲眨了眨眼,迷茫道:“那为什么……感觉鬼们都很怕她?”
    “这不正常吗?”鸢歌理直气壮道,“你换位思考一下,你当修士的时候、难道看到你们掌门不会觉得紧张吗?”
    “……”
    商粲仔细想了想,正想答不会紧张时就听鸢歌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以一种“年轻鬼见识短浅”的语气说道:“估计是因为阿霜很强,打了几个刺头之后就出名了,所以这些鬼都怕挨打吧。”
    “毕竟阿霜空着手就能轻轻松松解决一打最凶的鬼族。”鸢歌自顾自地陷入了回忆中,笑的有点傻,“她打起架来的时候一副很厌世的样子,还挺好看的,虽然基本都是三两招就结束战斗了……”
    商粲看看她一副神飞天外的样子,刻意咳嗽了两声把花妖的意识唤回来。鸢歌如梦初醒地眨眨眼,有点恼羞成怒地强行总结道:“总、总之阿霜的名声很响。”
    “从幽冥鬼界变成这副暗红色的模样以来——也就是从她当上鬼王之后,她在这地方就一直凶名远扬,所以你跟在她身边很安全的,绝不会有鬼族敢在她面前找麻烦。”
    “……嗯?”听到了预料外的信息,商粲意外地睁大了眼,“这里是在霜降君当了鬼王之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吗?”
    这种略显陈旧的恶趣味色调,一开始到这里时还引起了商粲强烈的不适,尽管到了现在她就算是很不情愿也已经被迫适应了许多,但她还是时常有种自己的眼睛已经出了问题的错觉。
    原来鬼王还有能这样大幅度改变幽冥鬼界的能力吗……那为什么看起来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的霜降君会想把这里变成这个样子呢……?
    商粲想着,下意识向南霜看去,而正在和某个妇人样的鬼交谈的南霜似有所感,转头向她看来,示意问道:“怎么了?”
    “……不,也没什么。”
    到底没有直接问出口,商粲犹豫了半晌,答道:“只是在想……霜降君在这里待久了、是不是也会怀念修仙界之类的……”
    “喂。”
    南霜还没说话,那边鸢歌已经柳眉倒竖,气势汹汹地走到商粲面前对她怒目而视:“阿霜在这待的好好的,你乱说什么呢!”
    ……真是像护食一样把人护的死死的,是有多怕霜降君跑了啊。
    商粲会意,忙向她做抱歉状,还好花妖一族向来气来得快去的也快,鸢歌宽宏大量地原谅了商粲,只是口中仍心情复杂地嘀咕着。
    “……没办法啊,阿霜都已经死透了,但凡她还有一口气也好啊,我们就能去修仙界住了,就用我们花妖一族的秘技让她苟住……”
    “这样啊,花妖真是有本事的一族呢。”
    略显敷衍地把心情不爽的鸢歌安抚过去,商粲重新看向南霜,对方似乎对她们两个方才的交流并不感兴趣,见她望来就略一点头,然后将怯生生缩在身边的那名妇人往前推了推。
    “这是曾经看到了我说的那名可疑人物的鬼。”南霜淡淡道,“你把之前跟我说的话也同她们说说吧。”
    那名妇人紧张地绞着衣角,语速又急又快:“就是前些日子,我一如既往地在忘川边上看水,突然就感觉有个生面孔——我在这里也待了好久了,厉害的家伙基本都见过,但完全没有见过她,并且她那个氛围也绝不可能是新鬼。”
    “那人看着就不寻常,其他人在忘川边上都愁眉苦脸的,她就像是没事人似的哼着歌在岸边走,手上还拿着把剑,看了一会儿就把它扔到了一边,那剑一下子就化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