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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天晚上回来的有点晚, ”商粲撇撇嘴, 无辜的眼神扫过楚铭, 不动声色地望向旁边正姿态端正地吃馄饨的云端,声音中蕴上几分笑意,“跟端儿说过了,然后就不太有时间再去找你一趟了。”
    楚铭不明就里,正嘟囔着你这两句话能说多长时间怎么就没空找我了,就听到桌边传来声勺子与碗壁的碰撞声,转头看去时正对上云端闪烁的眸光,注意到楚铭的视线,她微低下头轻声致歉道说刚才不小心,随后立刻礼仪周正地摆正了勺柄。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楚铭的错觉,他总觉得他云端师妹脸色好像有点红,兴许是馄饨太烫了吧。
    他还没来得及觉得在意,旁边商粲就出声问道:“裴琛走了的事已经在城里传开了吗?我还以为天外天会想法子把这事瞒住呢。”
    “没传开。只是我自己惦记着昨天无功而返的事睡不着,一大早上就去天外天门口溜达来着,然后就在守门的弟子那听了几耳朵。”楚铭说着皱起眉,忧心道,“但我看天外天里面动静不小,那两个弟子估计也是没发现我在旁边藏着,只匆匆说了几句话就退回去关了门,俨然是要闭门整天的意思——这要如何是好?你想再潜入去看那位清涟君有没有出现管事的话岂不是会十分危险?”
    “什么笨法子。”商粲失笑,“我可没打算大白天再去冒这个险。”
    见楚铭面上显出几分迷茫神色,商粲向他平平伸出手掌,指间倏忽闪过几丝灵气波动,是楚铭也很熟悉的术式。
    “我昨晚离开天外天前使了次唤灵。”商粲解释道,“派去了不少地方守着,效用就像是插了个眼线,只要不被发现,就能一直替我警戒着传回消息来。”
    楚铭恍然,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身后刚刚明白了事态半天都没插上话的挽韶就气势汹汹地从他旁边挤过去,向商粲急急问道:“那你这个唤灵、能不能看到图像的?”
    “可以,但相应的,灵气用的多了、被发现的可能性也会更大。”商粲答得干脆,看向挽韶道,“你还是对清涟君的长相那件事拿不准吗?想再多看看?”
    “……不错。”挽韶难得显得有点垂头丧气,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那毕竟是、哎。你那唤灵能不能看?她出现了吗?”
    商粲慢慢摇了摇头,垂下眼帘,语气稍沉道:“……从这事被天外天巡逻的弟子发现之后,这位代掌门都还没出现过。”
    “我本来想着,代掌门至少是要去现场看看的吧,故而早上还特意看了看幽禁之地那边。”她说着看向云端,摇摇头道,“但这人竟然就真没出现,从早上到现在都只有一众天外天弟子忙里忙外的。偷听到他们说话似乎也并没有要找人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清涟君提前交代了什么。”
    房中一时陷入沉默,几人面面相觑,均从彼此面上看出了些若有所思来。
    明明出了件大事,代掌门却迟迟未露面——至少没在她盯梢的那些地方出现。商粲正盘算着是不是要晚些时候再去看一次,就听得云端的声音响起:“你说唤灵后派去了不少地方守着,但天外天占地颇大,你唤灵都派去了哪些地方?”
    商粲会意,思索道:“除了在幽禁之地藏了几个之外,还瞎猜着派去了天外天主殿、擂台、食堂、那没人的居所之类的地方……还有清涟湖。”
    “我昨天夜里其实就想去那湖边看看,但不知为何,那周边设着比天外天任何一处地方都要更加坚固密实的结界,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就暂时放弃了靠近。”商粲说着顿了顿,“之后,裴琛走之前同我说、要我再对这湖多关注些。”
    兴许是出于这些年对门派的责任感,裴琛并没说的很详尽,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商粲却能看出他面上十分认真,语气格外郑重地又重复了一遍:‘一定要注意清涟湖。’
    话说的不算清楚,但商粲也知道裴琛这种修士是会对门派有几分敬重的,能对自己说出这种提示来已是不易,故而没继续拘着他非要问个明白。只自己默默上了心,将唤灵出的纸鹤往清涟湖外的结界边上远远多派了几只。
    如今又想到这档子事,商粲心头一动,想着反正现在也毫无清涟君的踪迹,索性提议道:“不然看看清涟湖那边的情状吧,没准能看到谁去鼓捣结界呢,还能让我想办法钻个空子。”
    几人都没什么反对意见,商粲于是手掌一翻,专心以灵力构建出光幕似的投影景象,抬眼时却眉头一皱。
    因着结界关系,唤灵纸鹤被她放的远,此时传回的景象角度有些偏,不知为何景象也略显模糊,时不时泛起不稳定的波纹。
    但即使在这不清晰的投影中,几人仍看到了,原本冬季理应已经空无一物甚至结起冰来的清涟湖面上,倏忽间闪过一片粉白之色。
    说是闪过,并不是指那颜色稍纵即逝,而是画面在看到了一眼后就忽然急剧颤动起来。商粲眸光微动,手上急急捏了几个决都没能将光幕完全稳定下来,正眉头紧锁间,与唤灵纸鹤相连的灵气控制都倏地出现一丝异样。
    商粲猛地抬起头,在唤灵纸鹤被人捉进手中前看到了那人的样子。
    彰显着天外天代掌门身份的特制道袍,面容端正,并不出挑,眼底毫无波澜,即使是在做除去正在窥视门派内部的宵小的动作,整个人却依然平静的如同一滩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