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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容他的人却成了教导他的人。
    温朝夕揉着眉心,第一次领悟到了当年掌门等人斥责他的话。
    [你太惯他了。]久远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胥朝起看似迷糊,实则精明。短短一日,他就发现师兄舍不得打他了。
    于是天黑时他尽对师兄说软话。
    “师兄……”他趴在师兄腿上仰着脑袋:“师兄教我心法。”
    他这是偷着懒,只要躺在师兄怀里,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听就够了。
    温朝夕何尝看不出来?
    他抬手点了胥朝起眉心,却架不住对方声音软糯,还主动贴过来吻他。
    他不想让这家伙如愿,便坐怀不乱,喝茶看书。
    硬是让对方缠着他亲了小半个时辰,温朝夕眼眸微动,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他放下茶杯,见对方神情躲闪,自己没忍住笑了。
    他自己在这世间活了万年,却被这小东西当着他的面钻了空子。
    胥朝起名为求情,实为偷
    懒,只要他偷着空亲师兄,不就不用修炼了?
    温朝夕将对方扯进怀里,低斥道:“若将你这心思放在修炼上,早就事半功倍了。”
    他拍了拍胥朝起,总算是讲起了心法。
    胥朝起不用动了,便安安心心窝在师兄怀里,只是他听了能有半个时辰,又困了,有一搭没一搭点着脑袋。
    温朝夕屏住呼吸,静静看了胥朝起能有一刻。
    胥朝起发现没声了,这才抬头,见师兄看他,心里一虚,又认真听讲。
    温朝夕揉了一把他脑袋,好脾气缓缓讲来。
    胥朝起不知道这心法有多宝贵,外人求都求不来,更别说还是躺在怀里听。
    直到夜里,胥朝起第三次不小心睡着,他抵着师兄的衣襟,“呜咽”求着师兄说他要睡觉。
    温朝夕重重吐了口气,无奈带他洗漱,抱着上床入睡。
    临睡前,胥朝起合着眼皮,搂着师兄倦倦道:“今后……还是师兄为我讲心法吧,我……也就困得能……早睡了……”
    温朝夕沉默良久,终施了罚,让对方哭着醒来了。
    第二日,天朗气清。
    胥朝起在山坡上练剑,他扶着腰转动手腕,一招一式引来龙吟。
    剑影划破长空,大风袭来吹得红衣漫天飞舞。
    树叶“哗啦啦”作响,胥朝起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威压袭来。
    不是师兄!
    他将剑插入土里,撑住身形,目露狠光。
    这是他与师兄的家,何人敢不禀报就来?!
    来者在离仙宫不远处顿了顿,像是知道温朝夕的规矩,于是又退到仙宫外,大拜道:“见过温仙人。”
    他潜意识不喜欢这些人,于是还没等师兄出来,便提剑朝着天梯跑去。
    “咦?你是何人,为何在温仙人住处?”那二人一身白衣,面容和煦,身后带着一口大箱子,老远见到胥朝起,笑着问道。
    胥朝起走到二人面前,抬眼挑眉:“你们是何人?温仙人是我道侣。”
    二人一愣,似乎没有想到。
    其中一人道:“这……怎么可能?温仙人心已死,怎么会寻他人为道侣?”
    另一人打量着胥朝起,胥朝起不喜欢这种目光,便提剑朝那人眼睛挥去。
    “你!你这小修士!甚为无理!”那人被吓了一跳,好在他们早已非人,这剑是伤不了他们的。
    第95章 小曜回归第九十五日
    胥朝起冷哼了声:“你随意闯入我家中, 便是有理?”
    那人哑了哑,他的性格与身份由不得他与他人起争执。
    另一人扯了扯他衣袖,挤眼示意, 他恍然就明白了。二人一同躬身对胥朝起见礼, 言道是他们不对。
    见他们仍是不走, 依旧有入内之意, 胥朝起蹙眉。按理说他应该找师兄询问此事,可他却潜意识不想让师兄见他们。
    于是他对两人冷言冷语,弄得两人很是尴尬,不由对望。
    一人忍不住道:“小道友未免太咄咄逼人, 温仙人还未出来,您倒先替他拿了话。”
    胥朝起自知今日脾气奇怪地不太好, 但还是还嘴道:“我是他道侣,怎就不能替他说话?”
    另一人抬起白色衣袖作礼, 看似和气道:“温仙人为一宗掌门, 中界之首,您如此这般, 也扫了他的面子。道侣间应以和气为重,万一被他知晓,他不悦也不好了。”
    “中界”一词出来, 胥朝起联想到那磅礴的威压, 朦胧间他好似知道了这两人的身份。
    天界, 中界,地界。中界即使二十七境,但常人不会如此称它, 除非是另外两界之人?
    两人还不知道胥朝起和温朝夕的日常相处, 只觉得以温朝夕的性格和身份, 再看看眼前小修士的修为和年龄,他们不自觉认为是温朝夕掌家。
    胥朝起听出了对方的话外之意,掌家他不看重,但他厌恶对方猜测自己在师兄面前微不足道,于是提剑与对方打斗起来。
    剑影冲天,狂风乱撞,二人连忙躲闪,不愿出手。
    就在他们被逼得实在无路可退,险些坠入天梯下时,终于出手,扬起了一道光。
    白光朝着胥朝起飞去,如一个大罩子,眼看要将胥朝起罩住——
    忽然大风袭来,广袖一挥,罩子被打碎。
    温朝夕见胥朝起揽在袖下,冷淡看向了二人。
    那两人眉心一跳,连忙见礼。
    *
    跟随温朝夕的路上,他们望着仙气出尘的背影一阵恍惚。
    八千年前起,他们就常来中界请温朝夕。那时对方抱着一个空盒子,手掌颤抖,眼神茫然。
    他们请温朝夕飞升,同他们去天界,温朝夕不愿。
    他们不知所措,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有修士不愿飞升。
    他们不由道:“即便是渡劫修士,在中界也就八千年岁,时间一到,便会湮灭于世。”
    温朝夕“嗯”了声,说他知晓。
    后来这中界映天宗有越来越多的修士飞升,却始终未见温朝夕。
    终于,在温朝夕四千岁时,他们奉神君之命,再次来请温朝夕。
    当时的对方似乎在庭院画画……
    他们察觉到了什么,连忙望向周围,他们记得当年来时这里可是草木丛生,如今却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们回忆起那幅画,画上似乎是一身如晚霞般的红衣。
    之来他们又来了两次,温朝夕的性子越来越稳,眼神也愈发深寂。
    温朝夕八千岁前夕,他们实在不愿意让一仙人就此湮灭,便又来了。
    他们变出了登天梯,对温朝夕道:“您现在入还来得及,到了明日,怕是……”
    结果温朝夕在他们错愕中一剑斩断了独属他的登天梯。
    他们记得有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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