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71

      /p
    /p
    事的少年,眸子一弯脆生生喊“盛伯父”时,让盛终风唇角一抽,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年盛焦每每被盛终风责罚,只要奚绝撞见必定一张嘴喋喋不休、不带一个脏字将他噎得七窍生烟。
    偏偏当时奚小仙君身份尊贵,他完全打骂不得,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
    盛终风还未说话,一旁曲家的白胡子长老就脸色大变,厉声道:“盛宗主,你怎么没将此大逆不道屠戮奚家全族的混账关押进獬豸宗?竟还敢放他出来乱晃?!”
    现在几乎整个中州都知道盛焦将奔逃六年的奚将阑抓捕归案,却没想到盛焦竟然一没上刑、二没使缚绫,反而正大光明带到盛家来。
    所有人注视奚将阑的眼神都十分古怪。
    有人惧怕、有人心虚,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双腿打颤。
    盛焦冷冷扫了他一眼。
    曲长老浑身一哆嗦,像是被天雷击中似的,竟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奚将阑根本没管曲家的屁话,致力于噎盛终风,笑嘻嘻地说:“盛伯父节哀,家中要一连办两场丧事,实属不易,辛苦了辛苦了。”
    盛家两个买卖相纹之人还未入獬豸宗,更未下诛杀令。
    人都没死,何谈丧事。
    这话一出,本以为又要受气的倦寻芳和上沅两人拼命忍笑。
    盛终风被“节哀”这两个字给震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咆哮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滚出去!”
    “嘻,我就不。”奚将阑比盛焦这个姓盛的都自在,甚至还悠哉哉挑了个位置坐下,翘着二郎腿抬手招来小厮,“今儿可有好戏瞧了,劳烦给我上杯桂花茶我要好好看,最好加点蜜。”
    小厮人都傻了。
    盛焦看他一眼,他忙点头,哆嗦着去搞桂花茶。
    盛终风大概猜出来什么,阴沉着老脸将矛头指向盛焦,冷冷道:“此事,你当真一点不念血脉亲情?”
    盛焦不说话,沉默作答。
    “好啊,好啊。”盛终风怒极反笑,连赞两声好,“盛宗主当真是奉公守正,大义灭亲,连血亲都痛下杀手!”
    盛焦不是个会与人争辩的性子,垂着眸一言不发。
    倦寻芳差点炸了要上去骂人,被上沅一把拉住。
    “奇怪了,盛家主。”奚将阑倒是没什么顾忌,一张嘴倒是叭叭的,他撑着额头,似乎很费解,“当年不是您嫌盛焦感情用事、无法分辨黑白分明,才将他送去申天赦两个月吗?现在怎么又明里暗里让他枉法徇私呢?怎么好话赖话全让您一人说了?”
    倦寻芳本来都被气得鼻子歪了,乍一听到这话顿时一阵暗爽,看奚将阑也终于顺眼些。
    这张嘴挺能说的啊——只要不怼自己。
    盛终风果然被怼得一噎:“你!你!”
    奚将阑一指自己:“啊,我,我我,我怎么了?”
    盛终风全无家主风范,破口大骂:“混账东西!”
    盛焦终于冷冷开口:“倦寻芳。”
    倦寻芳怕自己笑出来,绷着脸低头道:“宗主。”
    “盛则怀,带去獬豸宗。其余人,在一日之内全部抓捕入宗。”
    “是。”
    盛终风脸色彻底变了。
    其他前来求情的世家也登时坐不住,赶忙坐起来低声下气地开口劝阻——就连曲相仁也皱起眉,只觉此事怕是不妙。
    “盛宗主息怒,这事儿……我们商量商量,总归没有害人性命,不至于全都赶尽杀绝吧。”
    “是啊是啊,宗主三思啊。”
    “好歹留下一条命,往后我们必定严加教导!”
    盛焦不为所动。
    一直气定神闲的盛则怀也惊住了,忙看向盛终风,哆嗦道:“兄长,救我啊!”
    他被獬豸宗拿捏住买卖相纹的证据,本就是重罪。
    此时被抓进鬼门关,哪还有命活?!
    “盛无灼!”盛终风拍案而起,“你要造反不成?!”
    旁边站着的盛家人倏地拔剑。
    乖巧安静的上沅见状,眸中猩红戾气一闪而过,悄无声息按住腰间悬着的剑。
    盛焦看着对准自己的道道寒光,突然道:“好,不必带去獬豸宗。”
    倦寻芳急了:“宗主!”
    盛终风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
    盛则怀满头冷汗,劫后余生的后怕让他心脏狂跳。
    厅堂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不再剑拔弩张。
    只要盛焦能说通,那就万事无虞。
    盛焦面无表情,袖中手指轻轻一动,正高高兴兴捧着桂花茶吸溜着喝的奚将阑突然感觉耳饰一转,周围声音再次消失。
    突然,煞白雷光在眼前一闪。
    奚将阑吓得手一抖,茶差点洒飞了。
    盛焦手腕天衍珠飞快旋转,一百零六颗珠子悉数停留在“诛”上。
    随着最后一颗珠子停下,一道震耳欲聋的雷罚从天而降,直直穿透厅堂屋檐房梁,轰然劈在盛则怀天灵盖上。
    最后一瞬,他脸上还保持着未散去的笑容,甚至连痛感都未察觉到,便悄无声息化为齑粉,簌簌落在地上。
    一小抔滚烫的骨灰缓缓聚成堆。
    众人被这道撼天动地的天雷给震傻了。
    盛终风怔然看着方才还活着的亲弟弟尸骨无存,呆傻站在一堆废墟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盛必偃曾在盛焦年少时那般待他,每回见到盛焦都心中发虚,从方才就一直噤若寒蝉等着盛终风来摆平此事。
    此事乍见到那滚烫的骨灰中还有破碎的白骨,盛必偃脸色惨白,再也支撑不住,双腿发软地踉跄跌坐在地,满脸惊恐绝望。
    盛则怀……
    和他儿子所犯同罪。
    连亲叔叔盛焦都敢杀,更何况旁系毫无交情的弟弟。
    整个厅堂已成为废墟,遍地皆是天雷劈过的焦土黑痕,只有奚将阑脚下干干净净。
    盛焦站在烈烈灼烧的龟裂地面上,眼神无情无感,嘴唇甚至懒得动。
    “家主,还有事?”
    盛终风恨得目眦尽裂,声音压低像是恶兽被逼到绝境般,嘶声道:“盛无灼!你竟敢?!”
    盛焦就是一块无法被暖透融化的冷石,根本不知情感为何物。
    可怕的是……
    这样一个无情无心的怪物,是被他们亲手逼出来的。
    盛焦点头。
    嗯,看来是没有其他事。
    盛焦看向奚将阑。
    奚将阑耳饰已经重新运作,他大概也没想到盛焦竟然说杀就杀,正在那哆嗦着爪子捧着桂花茶喝着压惊,二郎腿都放下,看起来乖巧得不得了。
    四周一片寂静,没人敢说话。
    很快,奚将阑小口小口将桂花茶喝完。
    盛焦启唇道:“走。”
    “哦。”
    奚将阑像是小鸡崽似的,乖乖跟在盛焦后面说哪上哪。
    厅堂中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