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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办婚宴。
裴佑和周青柏踩点到饭店时,大堂的公开处置区正在处理一条野生大黄鱼,周青柏凑热闹去看了两眼,正好看见鱼身下压着的预定包厢号。
“啧,真下本儿啊。”周青柏从人群里晃回裴佑身边,感慨道:“不知道的以为鸿门宴呢。”
裴佑顺着他的目光往人堆里看了一眼,了然道:“刘新点的?”
周青柏点了点头,比了个手势,笑着说:“一斤八两,我在北京都不敢这么点。”
“说不定真是鸿门宴呢。”裴佑笑着说。
“那五千块钱的鱼可不够买我。”周青柏眨了眨眼,玩笑道:“起码得两万吧。”
他俩说笑着越过人群往里走,一抬头正好撞上刘新的秘书,看起来像是出来接人的。
“周总,裴先生。”那年轻秘书穿得商务又精致,踩着双六七厘米的高跟鞋,挂着一脸标准又商务的笑意迎上来,挨个跟他们俩握了握手。
“咱们这边走。”秘书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刘总已经等着二位了。”
“唔,路上堵车。”周青柏笑了笑,随意道:“来晚了点,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时间正好。”秘书陪了个笑,先一步走到前面给他们俩引路:“刘总也是提前过来看看席位,怕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
刘新定的是福源楼的白金包厢,门口走廊铺着羊绒针织毯,等位的挂牌看起来都比外面贵几分。
秘书领着他俩走到包厢门口,屈指叩了叩房门,听见里面传来回应,这才推开了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裴佑微微错开一步,周青柏会意地擦过他的肩膀,先一步进了屋。
除了他俩之外,屋内的人已经来全了,周青柏环视了一圈,发现刘新除了叫了公司的几个副总经理之类的陪座之外,席面上还坐着两个面生的年轻小姑娘,乍一看都不超过二十五,水灵灵的,妆画得清淡又精致,看起来恰到好处。
刘新说她俩是刚出差回来的公司部门主管,但周青柏何等眼力,一眼就知道他在胡扯。
“来来来,周总。”刘新一见他就笑了,笑着让出了正对大门的主位,把他往那俩小姑娘身边请:“上座,上座。”
“圆桌,不在乎这个。”周青柏应酬归应酬,还是有点打怵这种不成文的“招待方式”,笑着打了个哈哈,随便拉着裴佑坐在了就近的空位上。
他动作太快,也没给刘新反驳的机会,对方伸出的手落了空,愣了几秒才重新挂上一点笑意,跟外面叫了上菜。
这种酒桌文化和塑料应酬大体都差不多,先是一顿你来我往的互相恭维,然后就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互相试探。
周青柏原本还怕裴佑讨厌这种无效社交的场合,但实际来了才发现,他对这种场合的接受度比自己想象得要高,除了以酒精过敏为借口把酒换成了酸奶之外,裴佑对那些拐弯抹角的试探适应得还算良好。
“我还以为你来了会不自在呢。”周青柏婉拒了那两个年轻姑娘三番两次的敬酒,然后借着酒桌的遮挡给裴佑发微信吐槽:“我多虑了。”
裴佑搁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又灭,他扫了一眼屏幕,大大方方地把手机拿起来,给周青柏回了消息。
“还好。”裴佑说:“刚入行的时候什么客户都有。”
裴佑不止一次说过这句话,但周青柏挑了挑眉,还是有点难想象裴佑刚入行时候的样子。
酒过三巡,席面上天马行空家长里短的话题开始渐渐收拢,刘新带来的那几位副总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下意识看了刘新一眼。
刘新喝酒不太上脸,越喝脸越白,衬上那副骨架一样的相貌,看起来有点像陈年老僵尸。
他脸上挂着笑意,一双眼睛却黑黢黢的,看不出什么情绪,端着酒杯站起来,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换位置到了裴佑身边。
“裴先生这些天也辛苦了。”刘新说:“工作上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一定告诉我,我尽全力配合。”
“都好。”裴佑淡淡地说:“一切顺利。”
“啊……那就好。”刘新用酒杯碰了碰裴佑的酸奶杯,随意道:“前几天我们会计还说呢,说北京来的领导就是专业,什么账都一抹就清楚,比他们工作效率高多了。”
刘新顿了顿,又笑了笑,说道:“要是方便,等过两天工作结束,您也教他们两招。”
“看情况吧。”裴佑说:“要看之后工作的进度。”
几个机锋下来,周青柏忽然发现,裴佑对这种试探自有一套应对方法。
刘新如果是拐弯抹角地跟他打听工作内容和工作进度,那裴佑会一律装听不懂,只回答明面上的问题;而一旦对方单刀直入地问,裴佑则就会公事公办地丢给他几句“暂时不清楚”、“之后会出报告”、“青山会有下放通知”之类的套话。
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以不变应万变,也算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处事手段。
周青柏见他自己能搞定,就也没贸然插手他们之间的交流,自顾自地抿了口酒,饶有兴趣地支着头观察裴佑。
他忽然发现,在面对裴佑的时候,他有种莫名的集邮心态。
他喜欢看见各种各样不同的、鲜活的、立体的裴佑,每当裴佑在他面前展示出新的一面时,周青柏总能像是淘到什么宝贝一样,兴奋而新鲜地观察半天。
周青柏不清楚自己这种好奇是从何而来,但他确实在这种“集邮”过程里,无声无息地探听着裴佑整个人。
刘新跟裴佑聊了半天,似乎发现从他身上确实聊不出什么结果,于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开始把注意力往周青柏身上转移。
“对了,小周总。”刘新笑着说:“我在隔壁会所还定了包厢,吃完饭,咱们过去玩玩,唱唱歌,放松一下。”
“那感情好啊。”周青柏原本就打算今晚豁出去了,看他到底能安排出什么花活儿,闻言放下筷子,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不过唱唱歌还行,别的就算了。”
“那当然。”刘新很快接收到他的意思,笑着说:“咱们都是合法公民,不搞那些歪门邪道。”
周青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疑人偷斧,但他总莫名觉得,刘新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有点意味不明的味道。
刘新定的会所就在福源楼旁边,步行过去三分钟,像是之前就踩好的点。
转场前,裴佑不巧来了点临时工作,于是留在楼下接电话,只让周青柏他们先上去。
周青柏酒桌上喝了两瓶啤酒,现在有意借酒装疯,进了门就脚步发飘,反应迟钝,活像是酒量不好,已经开始醉了。
包厢是提前已经开好的,里面准备一应俱全,刘新见状又让人开了两瓶X0,开始有意无意地跟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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