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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影才消失,一辆马车就在门前停下,有小厮跳了下去上去敲门,见到门上那一口痰,恶心得快要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门再度被打开,门内的守门人骂骂咧咧的探出头来道:“都说找人去后。。。哎哟,是安小哥回来了?”
    “还不快开门,老爷回来了。”被称为安小哥的小厮说了一句,又指着门边上那口痰道:“老黄你是怎么看门的,让人把这恶心玩意的东西吐府门上了。”
    老黄一看,脸色大变,连连说自己的错,心里却是在骂,一定是刚才那贼眉贼眼的土鳖干的,娘的,别让他再看见他,不然准一顿打。
    门房的很快就门槛拆下,马车驶进府内,老黄又提来一桶水和一个猪毛刷子,一边刷洗门一边将那人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曹奎才吃过一盏茶,就听小厮来报说有个自称是苏大姑娘的父亲人上门来了。
    曹奎一口茶吐回杯内,问道:“你说谁来了?他叫什么来着?”
    “是叫苏什么生,哦,苏长生来着。”小厮歪着头想了一下,才说了出来。
    苏柳家的事,曹奎也调查了个八八九九,自然知道苏长生是苏柳的亲生父亲,也知道苏柳她们恨极了这人,只是,自己和他素不相识,他来做什么?
    “请去前厅招呼着。”曹奎想了一会,便对小厮道:“叫丫头来伏侍我梳洗。”
    不管苏长生来意如何,他都不能失礼,更不能,服输!
    苏长生坐在曹家的客厅里,一双眼睛四处打量,见着那些精致珍贵的古玩和大气的装横,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曹家是昌平县的顶级富豪,他早就知道,从前他的东家不过是个小富豪罢了,在曹家这样的大家土豪跟前,那简直是不够看的。
    瞧人家这摆设,随便一件,拿出去就是上千两的吧?
    苏长生灌了一大口茶,心里很是不平,同样是人,咋人家就能这么发达呢?
    没错,他知道苏柳她们和曹家交情匪浅,甚至大姐那儿子,也被苏柳安排到这边做差事,这原也没什么,可自打苏长生听了苏柳和陈氏的那几句话,心里便存了膈应,特意来查一下,这一查才知道那曹家主原来是个鳏夫,到现在都还没再娶。
    查到这消息,苏长生可坐不住了,尤其是听到苏柳那意有所指的话,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是陈氏和这曹家主对上了眼了。
    那可怎么行,陈氏是他苏长生的女人,怎么可以再嫁给别人,这绝对不行。
    男人不同女人,哪怕对方是自己不要的,也不希望再看到她改嫁,永远忠于自己一个,苏长生便是这样的渣货,只要想到陈氏和别人睡在一块,他就嫉妒得心里发酸发狂。
    所以,他来了,来警告这什么曹奎,别打他梅娘的主意,哼!
    足换了三盏茶,苏长生喝得满肚子水,那曹奎都还没出现,不由暗怒,这是给他端架子呢!
    “喂,你去看看,怎么人还没来呢?老子都喝得满肚子水快要尿出来了,你们老爷是生子还是怎的,还没来。”苏长生指着一个小丫头问。
    那小丫头也就是才留头的样子,乍一听苏长生如此粗鄙的话,小脸涨得通红,拧着衣角说不出话来。
    “问你话呢,小丫头片子是聋的还是哑的?”见她不作声,苏长生很不耐烦。
    小丫头都快哭了,支支吾吾的道:“老爷,老爷快来了。”
    这话音才落,偏门就传来一声咳嗽,苏长生看过去,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来人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头簪着一根紫檀木簪,身材修长,着了一身藏青色锦缎,腰间束了一条银腰带,一边挂着一个黄玉佩,一边则是挂着一个玉葫芦。他气质温和,唇角微勾,就这么远看着,整个人儒雅大方,就跟一个读书人似的,让人自惭形秽。
    曹奎本就有儒商之称,又生得曹明珠那样的绝世美人,他自己本身的底子又怎会差,加之他又刻意装扮,自然一比就将苏长生给比下去。
    在苏长生打量他的同时,曹奎也已经将苏长生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心里暗叹:就这么个人,咋就能生出苏柳那样聪慧机敏的女儿呢?
    “这位是?”曹奎客套地上前。
    苏长生心里暗骂,明知故问,但也知道两人是第一次见,便挺起胸膛大声道:“我是苏柳的亲爹。”
    曹奎眼神闪了闪,笑道:“哎哟,我当是下人糊弄我,原真是苏兄弟。恕我来迟了,坐,快请坐。”曹奎微笑着上前,又对身后的人道:“来人啊,给苏老爷重新上茶。”
    苏长生不想承认人家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风范,又想起他刻意怠慢,便哼了一声讥道:“不必了,曹老爷贵人事忙,我可不敢叨扰,说过话就走。”
    曹奎生意做得大,哪里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便笑了笑道:“小女和苏柳也是好姐妹,我对那孩子也说百般喜欢,颇为投机,如今倒是第一回见苏兄弟了,何必急着走?咱们两家有缘分,也叨扰叨扰一下家常。”
    苏长生看他一举手一投足的自来熟,心里不爽,想也不想的就尖锐地说了一句:“我们可不熟,我也不敢和妄想夺人妻子的人叨扰家常。”
    曹奎的利眼飞快地闪过一丝厉色,却很快消失不见,敛下眼皮道:“不知苏老弟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