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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敏颜冷眼扫了过去,嘴角不由冷勾,什么新小衣裳,分明是旧的,估计是元宝他们小时候穿过的。用脚趾头也能想,田怀兰这行,是打秋风的来了。
“三嫂,瑞哥他们呢?哦,还没下学呢,瞧我都忘了。三哥呢,咋没见人影啊?”田怀兰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院子外头,都没田怀仁的影儿。
“他去地里了。”罗氏淡淡的说道。
田怀兰喔了一声,也不用招呼,自顾自的坐在炕上,似是想到啥似的,又站了起来拉着罗氏坐在炕上笑着到道:“三嫂, 如今你也有五个月了,可动得厉害?前儿听说你这胎不稳的,现在虽是坐稳了,可也得小心些,重活儿可别下手去做了。”
她满脸关切的说了几句,忽见小星用托盘端着茶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微微一变,眼中迸射出一股子嫉妒,却很快消失,故作懊恼地道:“哎呀,瞧我这记性,三嫂你们家现在都有长工丫鬟了,啥重活儿自是不用你干的。我啥时都说,三嫂你是有大福气的,当初你嫁给我三哥的时候我就跟咱娘说了,将来你是个有大造化的。瞧瞧如今,都中了,都是当太太的人了。”
话说得轻巧,可不论是罗氏还是田敏颜,都听到了那语气里的羡慕嫉妒恨,那怨气都快要飘到外头去了。
罗氏僵硬地笑,对田怀兰这样亲热感到十分的不自在和怪异。
试想想,一个向来和你没两句话的,突然就来和你亲香,抱头抱臂的,你会怎样?
反常必有妖!
罗氏这样迟钝的人都想到了这句话,顿时变的警惕起来:“她二姑,你今儿来是?”
“我也知道,过去这么些年,我和三哥三嫂你情分冷落了些,可我这心里,总是有着你们的,三哥往日待我如何好,我也都记在心里呢。”田怀兰忽然伤感起来,吸了吸鼻子道:“三嫂,你和三哥都是个好的,想来也不会怪道小妹,是不是?”
“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和三哥都是一条肠子里出来的,小时候也最是亲香,只是渐渐的大了才疏远了些,可也不是到没来往的份上。端午那时,本是我先来给三嫂你们送节礼的,只是那些时候我和孩子他爹去横河了,忙起来才忘了,这一回来,这不,就来给三嫂你赔礼了。”
田敏颜听着田怀兰一溜的漂亮好话,却总是不到正题,便烦了,博同情也有个度好吧?重复来重复去,她这是骗茶水喝还是咋的?
“二姑,这又有啥好赔礼的?虽是亲兄妹,可也有亲疏的,那也是各人缘分罢了,就是母子也有亲疏的呢,所以二姑,你也别放在心上,我爹我娘也不会放在心上的,毕竟习惯了嘛,从前怎么着以后怎么着就是了,你说是不是这理?”
田怀兰脸色微变,有些下不来脸来,道:“颜丫头这是什么话呢?”她冷眼看了一眼田敏颜的样子,竟又比上回来的时候好看了些,脸白里透红,眉目都长开了些,穿着虽不是华丽,可比一般庄户丫头要强多了。
这颜丫头的气势看起来愈发像大家小姐了,想到这,田怀兰又是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冷道:“你是说我不该和你爹亲香呢么?我可是你嫡亲二姑。”
“二姑我年纪小不会说话,你可别介。”田敏颜嘻嘻的笑,见她脸色稍缓,又无耻地道:“虽然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田怀兰气得咬牙从炕上站了起来,这死丫头总是有办法把她气得跳脚。
她还想说什么,却眼尖地看到屋外人影一晃,心里一喜,走到门口叫:“三哥,你来家了?”
田怀仁将铁锄放到院子一角,听到这喊声看过来,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三哥,这是什么话?爹娘和大哥二哥他们都在横河,在这镇里,我就只有你这亲哥哥在杨梅村,不来探望你还能探谁去?”田怀兰嗔道,又冲屋里的小星说道:“哎,那个丫头,快去倒碗凉茶来给我哥吃,这大热天的,都快把人烤熟了。”
田敏颜翻了翻白眼,敢情是把这地当你杨家呢,这是冲谁指使啊?
小星看了看田敏颜,见她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哥,快进屋来坐,外头热着呢。”田怀兰热情地叫。
“我去拧桶水洗洗。”田怀仁看了她一眼,便向外院那边天井走去。
“他爹,别洗冰的。”罗氏叫了一声,想想不放心,便对田敏颜道:“我去烧点温的,这一热一冷的洗,怕着风了。”说着,风风火火的去了。
屋子里,一下子就剩下了田怀兰和田敏颜,两人你眼看我眼的,都不吭声,最后,还是田怀兰忍不住开声了,道:“颜丫头,如今这杨梅村里,可就咱们老田家头一份了,大哥又当官,你们这房虽没跟着去,却也不差,这都请起长工丫鬟了。你二姑家,都没使唤得起丫鬟长工呢,真是了不得。”
田怀兰一想到三房如今这风光的,一个挣钱的点子接一个出,买了田买了地,请了丫鬟长工,就是罗氏那闷蛋儿都当了太太了,反观自己,过得一天不如一天,这一比真个气煞人。
田敏颜笑而不语,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果然,田怀兰又嘻嘻一笑问道:“颜丫头,现在外头卖的田记翡翠松花蛋,可是你给捣弄出来的?”
作者年纪大了,熬不住了,我去困觉了,亲们晚安,啊,早安!Zz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