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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十七见他嘴角还粘着粒芝麻,便笑道:“好吃?”
    “嗯,还行。”福全也不否认,点了点头;“老奴瞧着比那什么蛋挞要香。”
    “这丫头那来的这么多的点子。”齐十七用叉子挑起一块萨奇马,咬了一口,嗯,还行。
    “王爷可是起了?”田敏颜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进来吧。”
    田敏颜捧着茶进去,行了个福礼,笑道:“王爷吉祥。”见他手中拿着叉子,笑容更灿烂了,道:“王爷,院子的金桂开花了,王爷可移步院子吃茶用点?今日天气极好呢。”
    齐十七想了想,也好,便随着她出去,那桂花树下,放了一张圆桌并几把竹椅,桂花香清新馥郁,很是惬意。
    “嗯,这茶?”他啜了一口那茶,挑了挑眉。
    “这是秦姑姑差人送来的,说是王爷也不知何时在,就备在这里。”田敏颜忙笑着回道。
    大红袍,茶树生长在武夷山天心岩九龙窠高岩峭壁上,那里两旁岩壁直立,日照短,多反射光,昼夜温差大,岩顶终年有细泉由岩谷流滴,滋润茶地。因为出产极少,也是大南朝的贡茶,矜贵无比,是齐十七最喜欢的茶。
    “你倒是会借花敬佛。”齐十七瞥了她一眼,又拿起叉子吃了一小块萨奇马,似有意无意地道:“听说你对田怀德他们说要是出现在本王跟前,就杀无赦?”
    田敏颜心里咯噔一声,偷眼瞧他,怯怯地道:“我就怕他们来扰了王爷清净,吓唬吓唬来着。”见他没有表情也不吭声,又道:“我没说其他的。”
    “你还敢说其它,只这一条,就把本王说得杀人如麻的暴虐王了。”齐十七扫了她一眼。
    田敏颜心里一惊,忙的起身跪下请罪:“王爷恕罪。”
    “起来吧。”齐十七淡淡地道。
    田敏颜起身,怯怯地绞着手指,不时偷看他。
    齐十七觉得好笑,却也有必要提醒她,便道:“本王是你身后的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你就是说不是,也没人相信。但本王要提醒你的是,靠山利用得好那是好事,要用得不好,只会惹来祸事。本王不介意你利用,但要用得其所,什么时候该用不该用,可要斟酌清楚,要知道,有些东西,过了,就会适得其反了。”
    田敏颜听了浑身一震,低下头说道:“王爷,我知道了。”
    这话里的一层意思,就是,凡事,不可超越了底线。
    见她这么谨慎,齐十七摇了摇头,道:“也不用紧张,本王相信你有分寸,坐下,如今棉花也种下了,你给说说那织布作坊的运作。”
    田敏颜看他一眼,心里松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道:“我的计划是先慢慢将作坊渗透开来,花式要新颖,色彩。。。”
    微风吹来,一朵桂花翩然落下,落在田敏颜的鬓边,齐十七看着她侃侃而谈而发光的小脸,有些恍神,当年母妃说起话来,也是这么的自信和出彩。
    第十七章 江氏的算计
    驶向镇子的马车上,齐十七斜靠在被盖上,神色有些恹恹,福全有些揣揣,不知道哪里惹这位爷了?
    “福全,再过十来日就是母妃的忌日了。”齐十七忽然出声问,虽用问句,可却是陈述的语气。
    福全一愣,看着王爷和主子酷似的脸孔,眼睛有些模糊,点了点头:“嗯。”
    “这一眨眼,母妃离开都十八年了。”齐十七阖上眼,一会再睁眼的时候道:“去西山。”
    西山,是皇陵的所在地,齐十七要去祭奠。
    田敏颜接到齐十七的信件,愣了愣,随即是放松,离开一下也好,也省得田怀德他们天天烦着她要求见王爷。
    清明祭祖,远处的后山不时传来鞭炮声,硝烟弥漫,空气中似乎总散发着爆竹的味道。
    在现代,不管男女,清明时节都会祭奠先人,可在古代,却是诸多制肘,比如女人不得随意进祠堂,有些女人甚至一生只能进两次祠堂,一次是成亲时上族谱,一次,就是自己的牌位进去了。
    在杨梅村,姑娘也不能跟着男丁去祭奠先人,所以,这一早,老爷子就只领着家中的男丁前去祭奠。
    当然,不能祭奠,不代表不能去玩,田家的先祖在后山西边,走路就要大半个时辰,山路还不平坦。
    田敏颜知道,这里的先祖只有两代,一个是曾爷爷,一个是太爷爷也就是老爷子的爷爷了。
    七叔公和老爷子是堂兄弟,和老爷子的关系就跟他们和田敏林的关系一样,不同爹,同爷爷,所以祭奠时,两家是一起拜祭的。
    田敏颜从这具身体残存的记忆里记得,从前的祭奠物品可不像如今这么丰盛,有烧肉(这还是他们田家第一楼的出品,现在拜神,老多人去第一楼买的烧肉上供桌了),有鸭,艾茨,元宵等等。
    至于烧的金银衣纸更是多不胜数,田敏颜他们还准备了制作精美纸宅,以烧给底下的先人。
    祭祖仪式也不麻烦,无非就是除杂草,修葺一下坟头,然后供奉烧纸,不多时就下来了。
    “姐,刚刚阿公跪在曾爷爷坟头哭了呢。”小五迫不及待地对田敏颜咬耳根通消息。
    “咋的?”田敏颜看一眼背着手走在前面的老爷子的后背,悄声问。
    “说是感激祖先保佑显灵,大伯当了官,咱们也过上了好日子,磕叨了好多话,说着说着就哭了。”